观古今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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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节说到杜月笙要用办法摆平专员张一鹏,必须投其所好,他说出计划之后,林桂生认为有道理,并答应派人马上去找。
杜月笙摇头:“大闺女虽然易得找,问题是她有没本领驾驭张专员?更重要一条,这位女人必须是我们的人!”
林桂生也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小翠,然后叹道:“符合你要求的人选到是有,只可惜我们黄公馆里头有头馋猫,大闺女的确难挑。”
“这个不要紧。”杜月笙说,“只要她足够聪明,到时用一点手段就可以蒙过去了。”
林桂生正欲转身,小翠却低着头走开了,只好摇头道:“小翠倒是个最好的人选,只是,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特别是一旦让麻皮知道,这事就不好办了。”
“桂生姐对她恩重如山,我想,只要您亲自开口,她不会拒绝的。”
林桂生苦笑道:“你都亲眼见了,她如果愿意,也不会一扭身就走。你还是另想办法吧,我不想自讨没趣。”她想了一会又说,“好吧,我还是老着脸皮说一下。”
杜月笙郁郁不乐地回到公司,他觉得,除了小翠出面,再没有更好的人选。况且此事至关重要,在上海滩要想更大发展,沈杏山是他最大的克星。
杜月笙一筹莫展之际,使妈进来禀报:“杜先生,太太那边的小翠求见。”
“请她进来。”杜月笙不假思索地吩咐,但很快心情沉重起来——他不知道小翠此来目的。万一……
果然,小翠一进来,随手将门带上,一脸愠怒地说:“月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杜月笙言不由衷地指了一张椅子说:“坐着说。”
“我问你,如果我是沈月英,你会让我去陪张一鹏吗?”
杜月笙面红耳赤,答不上话。
“可见我在你心目中无非一个女人而已。”小翠冷笑道:“现在我总算想明白了?”
杜月笙尴尬得无缝可钻,在小翠的目光直视下,只好低着头说:“我……我实在是不得已。”
“有什么不得已。对付张一鹏,难道你想不出更好办法了?”
“是的。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小翠,请你不要怨恨我,这件事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如果摆不平张一鹏,我想做大亨,最少要推迟十年。他是我的克星,有他的存在,我不可能把全上海的烟土生意抢在手中!情急中,我才想出那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知道这样很委屈你。小翠,我真的很敬重你,可是喜欢是一回事,与沈月英比又是另一码事。”
中国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妻子是隶属的,情人是平等的。对妻子,她再怎样不好,不可以让别的男人染指;对情人,不存在这件事。你只能这样去理解:男人对妻子是专横和封锁;对情人则是宽容和开放。
小翠脸上的愠色开始消散,她在杜月笙的对面坐下,她说:“你说的仍是歪理。我不是非要跟月英争高下,我不曾安的那份心,只是你的做法太不尊重我了。”
“是不是桂生姐逼你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帮你去说。”
“她能逼我吗?只要我不干,脚长在我身上,逼急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这……”杜月笙不敢再说话,害怕说错了,反而起到相反的作用。
两个人沉默一阵,小翠仰起泪眼:“月笙哥,我在生你的气,你为何不说话?”
“我……不知道你生我哪里的气。”
“我不是已经说了?我生你不尊重我的气。我爱你,只要你需要,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帮助你!可是,这么大的事,你不亲自跟我说,居然要另外一位女人以主子的态度命令我。”
杜月笙垂下头,不敢正视对方。
“依我的脾气,宁死也不愿听另一位女人的摆布,可是,打通张一鹏对你太重要了,除了我,没有谁可以帮你。月笙哥,请你亲口对我说,这是你的事,跟别人没有关系。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
杜月笙想不到小翠是如此深爱他,连连点头道:“这事本身就是我一个人的。小翠,把你送给别的男人,我心里真的好难受,可是——”
“别,别说了……”小翠用手捂住杜月笙的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古时候有一位大丈夫,为了实现他的理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愿意煮给皇帝吃,这样的人才能成就大事业,也才值得我们女人爱。请记住我的话——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英雄。”
却说北洋政府的禁烟专员甫抵上海,当务之急,便是了解上海走私烟土内情。其时,一班不明身份的人士到他的住处汇报说,在上海若要禁烟成功,非得找一位名叫杜月笙的人才有希望,他们说杜月笙是上海的“诸葛亮”、“智多星”,他有的是办法。
恰在这时,一位自称杜月笙门徒的青年人,登门求见:“小人马世奇,杜先生的大弟子,师父一向对烟土危害百姓之事深恶痛绝,今日得知专员驾到,特在一品香旅社开了一间包房,请张专员务必赏脸。”
张一鹏一听杜月笙请他,便不加思索随往。来到一品香旅社,一位大耳青年迎了出来,张一鹏估计此人一定是杜月笙,遂施礼道:“下官在北京早就听说过黄老板手下有位杜月笙,怎是了得,请问……”
杜月笙拱拱手:“杜月笙正是敝人。”
“久仰久仰,今日相见,果然非同凡响!敝人初次到沪,人地生疏,正想找些社会贤达了解沪上鸦片之情况,有人推荐你,一鹏理应登门拜访,不意杜先生破费,今晚在此招待,不敢当,不敢。”
“哪里,哪里!张专员是总统特使,钦差大臣。禁烟乃是利国利民之大好事,上海滩有些内幕情况,月笙久居此地,多少知道一点,于情于理,要提供给专员。原来想请专员到敝公司,后又觉得专员公务在身,多有不便,所以就包了这个房间,让专员在上海期间散心之用。小翠,看茶!”
杜月笙话音甫落,内间门帘掀动,随着一阵佩玉叮当之声,走出位亭亭玉立之清纯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不施胭粉,显得清纯可人,她提着一把水壶,向张一鹏道个万福,便把壶砌茶。
因离得很近,张一鹏闻着了她身上的幽香,不觉眼睛不规矩起来,定定地盯在起旗袍的开口处。
杜月笙端刚砌的茶,做了一个“请”的姿式,品了一口,皱眉道:“小翠,茶怎么是凉的?”
小翠回头道:“这水是昨天烧的。”说完仍回内室。
“马世奇,你去茶房提壶刚烧好的开水来。”转对张一鹏,“不好意思,这些下人真是不懂规矩!”
此时张一鹏的心根本不在茶上,打趣道:“一鹏在京时,还听说杜先生有那样的爱好,今日总算是开了眼界——杜先生果然好福气!”
“嘘——”杜月笙紧张地看一眼门帘那边,附着张一鹏耳朵说,“千万别让她听到。此女子名小翠,仗着老板娘林桂生袒护她,连黄金荣都不敢动过她。”
张一鹏惊得张大了口,很久,才难舍地咽下一口茶水。
杜月笙很正经地说道:“刚才专员问起上海滩鸦片烟贩卖情况,我了解到大英租界的棋盘街泰家一带有几间大土行,有李伟记、郑洽记,还有一个叫郭煌记。这几片是潮州帮开的。还有上海本地帮的广巨和土行,开在三马路。听说现在将禁烟,他们仍不在乎。”
张一鹏问道:“这些土行怎么如此嚣张?”
杜月笙回道:“专员有所不知,在英租界捕房里有一位来头大的沈杏山,此人带头拉起一帮人,组成了一个‘八股、党’,专门收取保护费,庇护那些土行的生意。”
张一鹏点头说:“我也听说这沈杏山很有点来头。杜先生,你说,禁烟应该从何处着手?”
杜月笙道:“查封那些土行,烧毁存土,这才是固本治标的办法。”
张一鹏叹道:“那些家伙是在英国人庇护下的,他们会把鸦片转移,待风声一过——”
杜月笙打断他说:“要是张专员信得过我杜月笙,我请黄金荣探长去对付,保证会把他们治得服服贴贴的。”
“黄探长?他肯帮忙么?”
杜月笙满有把握地点点头。
这时,马世奇已提开水过来,沏好茶,对杜月笙说:“杜老板,黄公馆有急事,太太派人过来请你回去。”
杜月笙苦笑着向张一鹏摊了摊手:“张先生,真是没办法。这样吧,你今晚就留在这里,由马世奇和小翠姑娘关照你,我办完事马上回来与你商量更重要的事。”
杜月笙离去后,张一鹏望了望帘内,悄声问马世奇:“你们这位小翠姑娘听说是一匹烈马,黄老板怎不把她嫁出去?”
马世奇也紧张地望望帘内:“这位小翠姑娘其实并非你说的那般刚烈。”
“还不刚烈?连你们老板都没收房?”
“没收房那是真的,那是老板满足不了她的要求。”
“什么要求?”
“做姨太太。”
“这还不简单!”张一鹏身子前倾道。
马世奇叹道:“专员哪里知道,黄老板是上门女婿,他能有现在的地位也是太太的功劳,在外面胡来还可以,若要纳妾,林桂生不闹翻天才怪呢。”
张一鹏点点头,心中又燃起了新的希望,眼睛又向帘内瞅去。
马世奇会意,附着张一鹏的耳朵道:“如果你有本事让小翠答应,黄探长一定拱手奉送。”
张一鹏喜得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
一位名叫马祥生的年轻人过来叫马世奇:“杜老板说有急事找你,快点跟我去。”
马世奇望望张一鹏:“那张专员呢?”
“笨蛋!”马祥生装模作样地骂道,“张专员有小翠呀!”
张一鹏一听,忙问道:“那杜先生今晚还来不来?”
“噢,对了,张专员,今晚杜老板不能来了,有什么事找小翠姑娘商量,如果有怠慢,你只管直说。”
张一鹏一听,喜得合不拢嘴,待套房内只剩下他和小翠,便迫不及待地将门日上,干咳一声道:“茶!”
一会帘动,小翠款款走出,只见她换了一件紫色的软缎旗袍,裹住了苗条的身腰。
张一鹏看得呆了。
小翠走到小客厅,瞅瞅茶几,启朱唇道:“茶不是满满的么,你们男人真会折腾人!”
张一鹏嘻嘻道:“你们老板说了,我今晚由你伺候,我一个人寂寞,才叫你出来。”
小翠冷笑着手指外面:“张专员寂寞,那里多的是粉头,叫多少有多少,杜先生会替你付账。”说完,就往椅子上一坐。刹时,张一鹏便闻到了一股迷人的馨香。
张一鹏涎着脸说:“这时候一万个粉头也比不上你!”
小翠娇羞地装出一副无限委屈的样子说:“张专员,请你尊重点,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男人对我这样儿。”
张一鹏喃喃道,“你答应我,你想怎样,我都满足你。”
“你骗我的,太太告诉我,男人的话一般不可以信的。”
“不,我说的话,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会有反复。听别人说,你想做黄金荣姨太太都做不了,嫁给我,我让你吃香喝辣。”张一鹏说着,要去抱小翠。
“别、别这样。张专员,我求求你,如果你碰了我,这辈子谁还会娶我?”小翠使尽力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不,我不是那号没良心的人。我可以对天起誓,只要你肯下嫁我,我若负心天打雷轰!”说着,在地上磕起头来。
“别、别这样,别折煞了我!”小翠慌忙走近。
张一鹏趁机一把抱了小翠的双腿:“我现在死也不放你了,死在你面前我也心甘情愿。”
小翠挣扎一阵,干脆不反抗了……
小翠此时已无法挣扎,只好流着泪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出路了,如果你真心要我,我也只能由你。如果日后你没良心,那时我就死给你看!”
事毕,张一鹏起来,见沙发上有血迹,兴奋地说:“这一辈子我一定好好待你。”(欲知小翠如何替杜月笙办事,请打开下面的链接,看更多精彩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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