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俄媒“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意媒“l'AntiDiplomatico”18日报道,在顿巴斯拍摄纪录片揭露了乌克兰政府8年来对乌东人民的所作所为后,法国女记者安妮-洛尔·博内尔(Anne-Laure Bonnel)近日接受采访时表示,她被供职了15年的巴黎第一大学解雇,校方邮件称不续约的原因是她“不再符合学校的价值观”。
雪上加霜的是,安妮透露由于自己曾在联合国战争罪行委员会作证而受到了人身威胁。虽然境况不佳,但她仍乐观地表示,有法国同行正联系自己以便了解在顿巴斯发生的事情。她也可能再拍摄一部纪录片,向法国公众展示对乌克兰危机的不同看法。
安妮:法国公众和欧洲公众都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特别军事行动”之初,在法国收视率排第二的电视台CNews 3月曾在直播中连线了这位常驻顿巴斯地区的战地记者安妮-洛尔·博内尔(Anne-Laure Bonnel)。
本希望安妮能爆料一些俄罗斯方面的负面内容,未想她却讲述了乌克兰政府的“暴行”,带来了一场颠覆众人认知的报道。
在法国主持人难以置信的反复追问下,安妮情绪激动地拿出照片,声音颤抖着指出让顿巴斯地区8年来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是乌军,称在“乌克兰当局的轰炸”下,乌东地区有“13000名民众因此丧生”。
连线过程中,安妮不断表示,很抱歉让观众们知道了这些残忍的真相,自己是在不带政治立场地阐述自己看到的情况,战争是可怕的,希望自己的发声可以被更多人看到。
随着安妮的报道在法国引发轩然大波,越来越多的网民了解到顿巴斯战争的另一面,她拍摄的有关顿巴斯战乱悲剧的一部纪录片,也终于在“蒙尘”7年后得以受到关注。
至于为什么这部影片至今才进入人们的视野,安妮表示是法国媒体以及西方人权组织早年间对它进行了“审查”,法国主流媒体一直不让它播出,就连网上的片段也遭到删除,关于顿巴斯的更多真相也随之被淹没。
这一切都令她不免感到愤懑:“我知道地缘政治很重要,但这关系到老百姓啊。”
乌东民众向安妮表示,他们对全世界漠视顿巴斯人民的灾难而愤怒
作为战地记者和摄影记者,安妮的社交媒体平台一直在更新她在顿巴斯地区的所见所闻。然而这位敢于发声的记者,很快遭到一些西方社会和媒体的打压,被指“报道具有偏向性”,系“乌东亲俄分裂势力”的支持者。
她对顿巴斯的一系列报道也被社交媒体标记为“虚假报道”,个人社交媒体账号还曾一度被封,西方对“言论自由”的双标本性显露无疑。
如今半年多的时间过去,安妮的境况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更为严峻。综合俄新社、俄罗斯卫星通讯社、“l'AntiDiplomatico”等媒体10月18日报道,现在的她不光丢了工作,还受到了人身威胁。
报道称,在俄罗斯发动特别军事行动的几天前,安妮再次回到了顿巴斯地区拍摄一部新纪录片《顿巴斯,八年后》,拍摄时间是在2月24日至3月11日。
安妮强调,这部影片不涉及任何政治背景,只是记录下她所看到的乌东人民的日常生活。“l'AntiDiplomatico”称,安妮的政治立场只在于打破西方的主导叙事,让大家看到那些被迫保持沉默和不受关注的人们的存在。
回到法国后,安妮发现情况有所变化,那些曾对她作品感兴趣的人“突然消失”了。但她不愿让这部纪录片就此石沉大海,于是选择在网上公开了影片。
这个时候,她收到了来自校方的解雇通知,“当这部电影上映时,我遇到了其他问题——它们可能与电影有关,也可能与它无关,很难说。但我丢了在巴黎第一大学的工作,我在那里当了15年老师。”
安妮表示,她与学校的合同没有被续签,“这和影片没有直接关系,但和我这次在乌克兰的行程有关。学校发给我的电子邮件中说,我不再符合大学的价值观,所以他们不能允许我继续在那儿工作。”
这份通知让安妮懵了,她不理解怎么在2016年的时候《顿巴斯》纪录片都能在大学里播出,到了2022年却突然变成一种“不可接受”的行为。
屋漏偏逢连夜雨,安妮还透露,这次赴乌行程不仅影响了她的工作,还危及到了她的安全。
她说,由于曾在联合国战争罪行委员会作证,自己受到了人身威胁,“我承受着心理压力,因此必须长期生活在暗处以避免出现任何问题,这并不容易。”
尽管如此,安妮还是很乐观地表示,有法国媒体同行最近开始联系她,希望更好地了解顿巴斯地区过去8年发生的事情。她也可能再拍摄一部纪录片,向法国公众展示对乌克兰危机的不同看法。
近日接受《法兰西晚报》采访时,安妮表示,因为法国和欧洲的媒体都没有报道,所以法国与欧洲公众根本不知道在顿巴斯发生了什么,“我看法国公众不明白,他们不了解乌克兰的运作方式,也不了解顿巴斯地区的运作方式。”
法国媒体对俄乌冲突千篇一律、统一口径的报道令安妮倍感遗憾,“如果不回顾过去,我们就无法理解2022年2月24日(发生的事)。”
来源:观察者网,作者阮佳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