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美股今年涨势喜人，但巴菲特和他的团队今年明显放慢了支出，手中现金储备已接近历史高位。而伯克希尔的现金储备向来是市场的晴雨表，许多投资者将巴菲特的公司视为美国经济的一个缩影。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巴菲特改变了投资理念。“别人恐惧我贪婪，别人贪婪我恐惧”，也许市场看到的风险对巴菲特而言不是风险，而机遇对他也未必是机遇。
接近历史最高
今年以来，美股走势强劲，标普500指数已上涨18%，录得1927年来最好同期表现，纳斯达克指数更上涨了34%，道琼斯指数也上涨了6%。但参考过去的历史走势，“8月魔咒”一直是美股投资者挥之不去的梦魇：美股8月通常会表现低迷，尤其是大选年前的8月。
“股神”巴菲特也对过高估值保持警惕。二季度，巴菲特旗下的投资集团伯克希尔·哈撒韦净卖出80亿美元股票，同时回购步伐也有所放缓。截至6月底，伯克希尔持有的现金和短期国债规模，也就是所谓的现金储备达1474亿美元，接近历史最高水平。
当伯克希尔的现金和国债总额增加时，通常表明巴菲特在股市投资或收购方面没有寻得很多交易。“这里的故事是利率和股票估值。”爱德华·琼斯公司分析师吉姆·沙纳汉说，“高利率对投资收入的盈利影响正在抵消相同利率造成的经济疲软。”
持仓动向方面，二季度伯克希尔卖出了价值125.5亿美元的股票，仅买入45.7亿美元，是股票净卖家。二季度末伯克希尔股权投资公允价值为3534亿美元，五大重仓股——苹果公司（1776亿美元）、美国运通（264亿美元）、美国银行（296亿美元）、可口可乐（241亿美元）以及雪佛龙（194亿美元）集中度升至78%。值得一提的是，二季度雪佛龙持仓市值环比下滑了7%。
不过，这并不影响巴菲特赚钱。报告显示，伯克希尔二季度实现营收925.03亿美元，去年同期为762.01亿美元；归属于股东的净利润359.12亿美元，去年同期为亏损436.21亿美元；营业利润100.4 亿美元，创同期历史新高，同比增长7%。
除保险业务盈利强劲外，公司利润实现扭亏还得益于投资收益。伯克希尔二季度股权证券持仓的投资收益为242亿美元，整个上半年收益为476亿美元。而2022年同期，伯克希尔“炒股”巨亏530亿美元，去年上半年损失了538亿美元。
截至二季度末，伯克希尔总资产规模达10415.73亿美元，首次突破1万亿美元，而3月底时为9970.72亿美元。伯克希尔当下市值在美股市值中排名第八，仅次于苹果、微软、Alphabet、亚马逊、英伟达、特斯拉和Meta。
“什么都不用做”
一位X（推特）用户分享了一张图表，显示伯克希尔的现金储备正飙升至接近历史最高水平，并评论称：“你觉得沃伦在准备做什么？”斯米德资本管理公司的投资经理比尔·斯米德（Bill Smead）表示：“巴菲特持有的现金比他看到到处都是便宜货时要多得多。”
Edward Jones分析师沙纳汉（Jim Shanahan）则指出，伯克希尔在第三季度净卖出了约80亿美元的股票，其中大部分可能是巴菲特此前披露的决定，即抛售伯克希尔持有动视暴雪的大部分股份。目前的高股价，再加上经济疲软和利率上升，可能会让巴菲特基本上处于观望状态，近期不太可能进行任何重大交易。
马斯克在该条帖子回应称：“他真的不需要为任何事情做准备。短期国债提供的所谓‘无风险’利率高得离谱。”马斯克上周就对巴菲特大举购买美国短期国债进行过评论，认为这是“想都不用想”就会做的事。
不过，在独立国际策略研究员陈佳看来，巴菲特从来没有、本次亦没有改变投资理念。恰恰相反，他在利用美债市场来强化自身长久以来坚持的价值投资策略。“美债目前因美联储一年多来的超速加息、债务上限和惠誉下调评级等一系列问题而深处价格低谷，按照巴菲特一以贯之逢低买入的操作，此时正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购买美债、增债减股、优化配置的最佳时机。”
众所周知，巴菲特不喜欢长期美国国债，因为伯克希尔的投资组合采用的是“杠铃策略”，即投资于现金（短期美国国债视为类似现金的产品）和股票。上周四，在国际评级机构惠誉下调美国评级后，巴菲特接受采访时称他对此并不感到担心，并说他正在大举购买美国短期国债。他说：“伯克希尔上周一买了100亿美元的美国国债，这周一又买了100亿美元，下周一的唯一问题是再买100亿美元的3个月期短债，还是6个月期短债。”
陈佳进一步分析道，巴菲特以美债形式增持现金，从来都是要做大动作的前兆，因为历史上他需要大量流动性的时候，往往是其主观上需要大量增持长期资产、客观上有利于平抑市场震荡的时候。——这才是华尔街金融街等欧美市场认为巴菲特现金储备是市场晴雨表的真正含义。
再遭利空因素
被称为“巴菲特指标”的市场指标近期跃升至171%。巴菲特曾在2001年《财富》杂志的一篇文章中表示，巴菲特指标为100%时，表明美股估值合理，在70%或80%的水平上买入可能会很好，然而，在200%左右购买美股等同于“玩火”。巴菲特曾称赞他的同名指标“可能是衡量任何特定时刻美股估值状况的最佳单一指标”。
目前的情况来看，美股进入8月后，确实再次遭遇利空因素。上周，惠誉调降美国政府信用评级导致10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跃升至4.12%，为2023年新高，而美股连续数个交易日走低。纳斯达克和标普500指数8月来累计下跌约2%，道指下跌约1%。
陈佳直言，巴菲特本次出手，从侧面已经充分说明美国政府的长期信用、美元体系的国际地位已经开始松动了，因为华尔街都知道巴菲特是一杆“大枪”，唯有关键时刻才会用。而与巴菲特投资理念几乎完全对立的比尔·阿克曼近期则多次购买美债看空期权，试图重现两年前做空美国实现史诗级套利收益的“壮举”。
还有用户发帖将巴菲特购买短期美债与阿克曼的做法进行了对比。阿克曼回应称：“我们实际上是一致的。巴菲特绝不会以接近当前收益率的价格购买30年期美国国债。他的购买只是利用短期国债进行现金管理。我们也把现金投资于短期国债。”
此外，伯克希尔还披露了旗下掌管的多家子公司的最新动态。报告显示，由于平均保费上升、事故减少和广告支出减少抵消了有效保单的下降，Geico二季度税前承保利润为5.14亿美元，是继六个季度亏损后连续第二个季度盈利。
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伯克希尔持有该公司92%的股份）总体利润同比基本持平，为7.85亿美元。但伯克希尔表示，旗下太平洋电力公司（PacifiCorp）可能因2020年俄勒冈州一系列山火而面临10.2亿美元的罚款，其中6.08亿美元不纳入保险范围。
今年6月，美国俄勒冈州一陪审团裁定太平洋电力公司对上述案件负有责任，命令该公司向17名提起诉讼的房主支付数千万美元赔款，并承担更广泛的损害赔偿责任。对此，太平洋电力公司表示将进行上诉。
北京商报记者 方彬楠 赵天舒 新华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