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金融时报》网站6月2日发表该报副主编马丁·沃尔夫的文章《欧盟挺身应对新冠肺炎危机》称,欧盟在许多方面面临威胁,如新冠肺炎带来的经济灾难、欧元区金融危机等,如果不能应对这些挑战,甚至可能解体。通过与法国总统马克龙达成一项激进的新金融计划,默克尔改变了欧盟的可能性。文章编译如下:
欧盟诞生于灾难,并在危机中不断前进。今天,欧盟在许多方面面临威胁,如果不能应对这些挑战,甚至可能解体。幸运的是,德国总理默克尔明白这一点。她仍是这个不可或缺的欧洲国家值得信赖的领导人。通过与法国总统马克龙达成一项激进的新金融计划,默克尔改变了欧盟的可能性。这是又一个“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刻,这次是由欧洲主要政客发出的信息,证实只有当选民抛弃精英时——就像美国人和英国人所做的那样——德国和法国才会让欧盟垮台。但是,历史给法德人民留下的印记太深刻了,他们不可能冒类似幼稚的政治风险。
别忘了欧盟的历史。欧洲煤钢共同体和欧洲经济共同体是为应对二战(后局势)而成立的。单一市场是对20世纪70年代经济不景气的回应。货币联盟是1991年为应对德国统一而达成的协议。欧洲稳定机制的建立和欧洲央行向现代中央银行的转型是欧元区金融危机的结果。
现在出现了新冠肺炎带来的经济灾难,预计今年的经济产值将出现前所未有的快速下滑,复苏前景堪忧。然而,威胁欧盟的远不止这些。一个民族主义的美国已经转而反对欧盟一体化的想法。英国跳到了大西洋中部。俄罗斯已经开始实行“分而治之”的政策。或许最重要的是,处理不当的欧元区金融危机分裂了成员国,尤其是让意大利转向了欧洲怀疑论。民调显示,如果现在举行“意大利脱欧”公投,42%的意大利人会投票支持脱欧。
就死亡人数和预计的经济影响而言,新冠肺炎对欧盟成员国造成的影响是不均等的。普遍预测是,意大利的国内生产总值今年将收缩11%,德国将收缩7%。情况可能会更糟。欧洲央行准备采取行动,保持政府债务息差可控。但是,德国宪法法院以一项令人震惊的行动脱离了欧盟法律秩序,削弱了欧洲央行信誉。
只有在这种危险的背景下,人们才能理解德国和法国领导人的提议,即设立一个5000亿欧元的新基金,随后欧盟委员会将其追加至7500亿欧元,名为“欧盟下一代”计划。作为对迫在眉睫危机的回应,这可能不是决定性的。但就欧盟更长远的未来而言,它即使不是人们广泛讨论的“汉密尔顿时刻”,也仍具有象征意义和实际的改革意义。这两位领导人计划尽一切可能维护欧盟;这一次应该又足够了。
欧盟是政治意愿构成的制度实体。2012年,笔者在回应美国金融界对欧元区存亡的普遍怀疑时指出,托克维尔在19世纪30年代的著作中曾对美国能否经受住国家分裂的考验表示怀疑。但事实证明,北方拥有所需的意愿和力量。同样,局外人也倾向于低估欧盟对核心成员国意味着什么。这份协议是一个提醒。
在不久的将来,对经济危机的反应将主要来自国家财政政策,尽管这些政策得到了欧洲央行的支持。但欧洲央行也必须得到法德提议的支持,而法德提议现在已经成为欧盟委员会的新计划。“节俭四国”(荷兰、奥地利、丹麦和瑞典)将努力阻止这一计划,可以预料它们不会成功。
欧盟委员会的新基金包括4400亿欧元拨款(这是关键内容)、600亿欧元担保和2500亿欧元贷款。三分之二的拨款将通过“复苏和韧性工具”提供。资金将从2021至2024年通过资本市场筹集,并在几年内发放。7500亿欧元的金额接近欧盟三年国内生产总值的1.5%。
正如龙洲经讯公司的阿纳托尔·卡列茨基所说,法德提议虽然金额不算太高,但其意义却重要得多。该提议包括两项创新:欧盟委员会能自行借入资金,从而创造新种类欧盟债券;以及借入资金将由整个欧洲针对碳排放或金融交易和数字交易征收的新税偿付。
这是5月4日,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市中心的大广场,一名女子坐在已经停业的餐馆的长凳上看手机。(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