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讯(记者 张秀兰)本周,本土企业基石药业宣布,辉瑞子公司与其签署的约为2亿美元的股权认购协议已完成,双方多方位战略合作也同步开启。这也成为继安进27亿美元购入百济神州股份后,又一外资药企入股本土企业的案例。
外资药企与本土企业合作模式正悄然生变,不再局限于合资办厂等形式,购入本土企业股份此前更是极为少见。对此,北京鼎臣管理咨询有限责任公司创始人史立臣认为,外资企业此前更看重的是本土企业的销售和生产能力,合作模式的变化也意味着部分本土企业的创新能力逐步受到外资药企认可。
外资药企频频买下本土企业股份和产品
本周,辉瑞以每股约13.37港元价格认购115928803股基石药业股份,总价值约2亿美元,占基石药业经配股后已发行总股本的9.9%。双方多方位战略合作也同步开启,包括基石药业与辉瑞投资就舒格利单抗(CS1001,PD-L1抗体)在中国大陆地区的开发和商业化,基石药业与辉瑞投资将更多肿瘤产品引入大中华地区的合作框架等。
此次合作距离外资药企上次购买本土企业股权不到一年时间。2019年11月,知名外资药企安进入股百济神州,以约27亿美元购入百济神州20.5%股份,这也是当时全球生物制药企业和中国生物制药企业之间,金额最大、涉及产品与管线药物最多的一笔交易。
除购入股份,本土企业的产品也受到外资企业青睐。信达生物与礼来制药在2015年3月达成合作,双方在中国共同开发和商业化包括信迪利单抗注射液在内的肿瘤药物。此后,又增加三个新型肿瘤治疗抗体以及糖尿病方面的合作。本土企业金斯瑞子公司传奇生物与杨森就CAR-T细胞疗法(JNJ-4528)开展合作,传奇生物已获得杨森支付的超1亿美元的里程碑付款,未来还有望获得高达12.4亿美元的付款。
此前,外资药企与本土企业合作办厂一度是双方合作的“标配”,默沙东、拜耳、辉瑞、赛诺菲等均曾尝试,却以分手告终。2017年11月,辉瑞制药正式退出与海正药业的合资公司海正辉瑞,将其在公司49%的权益转让给其关联方HPPC;默沙东与先声药业在2012年合作成立先声默沙东,2015年2月因控股方撤资宣告解散;瑞士诺华公司与北京医药集团公司及北京紫竹药业有限公司早前曾合资兴建北京诺华制药有限公司,之后中方股东全面退出。
北京鼎臣管理咨询有限责任公司创始人史立臣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在合作办厂的模式下,双方都比较谨慎,文化差异与经营理念未必合拍。
本土医药企业创新能力受到外资认可
合作模式的转变,背后的市场因素影响较大。
数据显示,全球医药市场的研发速度放缓,不再是每年出十几款新药的局面,尤其是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之后,辉瑞、默沙东、礼来等多家外资企业都宣布暂停大部分临床试验项目。Evaluate Vantage今年上半年测算,由于新冠病毒全球大流行,将有315项研究延迟,涉及172104个受试者,涉及金额可能高达200亿美元。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医药市场的竞争将成为仿制药的竞争。从市场潜力来看,中国有望成为全球最大的医药市场,外资企业一定会想尽办法占据这一市场,获得中国的市场和政策红利。”史立臣指出。安进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Robert A. Bradway在公司入局百济神州时也表示,双方的合作能使安进在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扩大影响,服务更多患者。
国内方面,药物审批制度逐步改革,政策层面鼓励新药研发,部分研发能力较为突出的企业成长起来,逐渐走向国际市场。当然,能让外资药企舍得掏钱的,还是产品。
前述几家产品均手握重磅产品,成立于2015年底的基石药业,其用于治疗非小细胞肺癌的新药普拉替尼上市申请已获国家药监局受理,并纳入优先审评,公司产品管线包含15种肿瘤候选药物,其中不乏全球首创产品;百济神州旗下药物泽布替尼则实现中国原研新药出海实现“零的突破”,更是国内PD-1市场为数不多的入局者。
外资药企购买本土企业股权在此前并不多见。“出现这种变化,主要是本土企业的创新能力有了很大的进步。”史立臣表示,在以前的合作模式中,外资企业看中的,大都是本土企业的销售能力和生产能力,即便是生产,也是对方授权的技术,本土企业的研发(能力)外资是看不上的。
校对 李世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