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外记者联合报道 本报记者 赵觉珵
美国散户吊打华尔街做空机构的“散鳄大战”，吸引全球投资者目光。从伦敦到孟买，从首尔到东京，多国散户跃跃欲试，希望复制“一夜暴富”的经验。但散户举动也引起监管部门警觉，多国市场监管机构已经准备介入。
散户又逼空白银？
据美国《华尔街日报》1日报道，因此前一度限制用户交易“游戏驿站”等股票而被美国散户“围攻”的交易平台罗宾汉宣布，该平台正缩小被限制交易的股票名单。
报道称，1月31日，罗宾汉将交易受限的股票从50只调整为8只，剩下的分别是“游戏驿站”、AMC院线、黑莓等。在对“游戏驿站”等公司的股票交易受限后，“红迪网”论坛“华尔街赌场”的散户们又号召“发动史上最大的白银逼空”，使得资金大量流入白银市场。1日欧洲市场开盘后不久，现货白银继续扩大涨幅至10%，一举突破30美元大关，刷新2013年2月以来新高。COMEX期货白银当日也站上30美元/盎司，日内涨超11%。这一情况也波及中国市场，截至1日收盘，沪银期货上涨9.27%，报5939元/千克。路透社援引德国商业银行分析师欧根·温伯格的话称，“我们相信，散户投资者对白银的影响不会持续那么久，最终工业和机构需求将成为较长期的关键因素”。
韩国散户“抱团战鳄”
根据韩联社1日的报道，进入新年后的第一个月，韩国散户投资者已买入26万亿韩元（约合人民币1503.8亿元人民币）的股票，相当于去年全年散户购买量的40%。“东学蚂蚁运动”在韩国呈现愈演愈烈态势。所谓“东学蚂蚁运动”即韩国个人投资者净买入国内股票，以应对外国投资者和机构投资者出售股票。
报道称，1月份机构大举做空韩国股市，机构投资者当月在韩国两大股市净卖出19.5996万亿韩元股票，但均被“东学蚂蚁”接盘，可以说1月份韩国散户已经与机构展开激烈攻防。有业内人士表示，去年韩国兴起的“东学蚂蚁运动”可谓小试牛刀，现在韩国散户似乎已经完全掌控了韩国股市的主导权。据了解，韩国股市散户拥有的市值占据主流，截至去年底占比超过65%。
“韩国散户反空头出现组织化”，韩国《文化日报》1日报道称，就在韩国股市空头买卖解禁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韩国版反华尔街运动”也在持续，并要求继续延长空头买卖禁令。上周六，韩国股东联盟发起一场“巴士运动”，正式宣布“向空头开战”。这辆巴士贴着一些漫画，上面画着人们举着“我讨厌卖空”等标语，呼吁“解散”计划解除卖空禁令的韩国证券监管机构金融服务委员会。有韩国金融界人士表示，美国的散户反空头运动正在向韩国蔓延。韩国国内散户也出现准备“抱团战鳄”的迹象。
但韩国国内也有忧虑的声音表示，很多韩国散户是在借钱投资，一旦股市整体出现剧烈波动，后果可能非常严重。根据韩国央行的统计数字，截至1月14日，韩国五大银行进入2021年后新增个人贷款1.8804万亿韩元，而个人活期存款则减少11.7575万亿韩元，这与韩国散户1月4日至1月20日购买的韩国股市股票值相当。
“散鳄大战”在印度很可能全面失败
在印度，Reddit、WhatsApp等多个网站上，关于如何“复制散鳄大战赚一票”的话题异常火爆。据印度《经济时报》报道，不少散户投资者在Reddit论坛上讨论“怎样共同将一只名为Suzlon的再生能源股票价格推向天际”。
不过，几乎所有印度媒体都不约而同地给这种想法泼了盆“冷水”。《经济时报》的报道说，印度单个实体通过衍生工具卖空或购入股票的数量受到限制，因此类似美股市场中针对“游戏驿站”股票的史诗级轧空几乎不可能在印度发生。此外，印度股票市场的熔断机制也在很大程度上让这种“骚操作”只能发生在理论层面。印度股票市场上的单只股票每日涨跌幅被限制在前一日收盘价的20%以内，如果某一股票连续3天达到熔断上限，则证券监管部门就会将该只股票的日熔断点进一步调低至10%、5%、2%。而且如果某只股票走势持续出现异常波动，监管部门也很可能会直接介入。
分析人士认为，考虑到机构投资者比散户具有更强的抗风险能力、资金募集力，印度如果发生“散鳄大战”，也很可能将以散户全面失败告终。这与印度散户的规模不无关系。据印度证券交易委员会此前发布的数据，印度散户仅约有202万。虽然疫情导致的全国封锁让100多万“新散”加入股票市场，但总体数量仍难言庞大，更不用说抱团对抗机构。对大多数印度人而言，购买黄金则是比股票更好也更流行的理财选择。
欧盟评估影响
德国《商报》1日报道称，在美国进行限制交易时，德国券商Trade Republic也对“游戏驿站”、黑莓、诺基亚等股票实施限制。在美国散户发起行动时，欧洲散户们也纷纷响应，一些欧洲散户交易平台订单量激增。幸运的是，欧洲股市没有出现美国那样的争端。但是散户投资者与机构的矛盾已经“白热化”。未来，这种趋势仍会加剧。
德新社称，美国“散鳄大战”引起欧洲高度警觉。欧盟证券市场监管机构欧洲证券与市场管理局正在对美国的异常事件进行评估，尤其是对欧洲影响。欧洲议会绿党财政专家吉戈尔德表示：“我们不应该等到欧盟出现类似问题。”
上海一家证券公司分析师顾明1日对《环球时报》记者强调，美国“游戏驿站”股价此次被散户推高暴涨的一个重要因素是，该公司股票被机构做空140%，这多出来的40%股票是由于美国允许“裸卖空”的存在，也就是在手里并没有“游戏驿站”股票时也可以宣称自己持有并卖出。“‘裸卖空’在中国内地、香港等股市都是被禁止的，是由于美国鼓励金融创新工具才得以存在”，顾明认为，相比之下，中国股市的散户想要“爆炒”股票的工具更少、限制更多，很难出现同样的情况。
前海开源首席经济学家杨德龙表示，虽然美国是机构投资者的市场，散户投资者的占比已经很少，但如果集中优势资金，散户也可以拉抬股价，这并不意味着美国机构投资者时代的结束，反而体现出短期投机风险。“建议投资者要吸取教训，不要参与做空或者加杠杆的投资，博取短期回报”，杨德龙强调，“一夜暴富的想法是要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