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利用举世无双的蒙古骑兵,统一了蒙古各部,打下了大大的疆土,草原之上,没有人敢违背成吉思汗的命令。然而,人的寿命毕竟有限,在继承人的问题上,铁木真犯了难,在犹豫之后,他决定让三子窝阔台即大汗位。
同中原朝廷一样,铁木真的儿子们对大汗的位置也是心向往之,其中主要的竞争者有两位,那就是三子窝阔台和幼子拖雷。
风诡云谲的库里勒台大会
正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强将手下无弱兵,铁木真可以说是一代人杰,也是一名出色的军事家、政治家,最让人惊讶的,铁木真的儿子们没有一个孬种,且同样聪慧勇武,为蒙古帝国立下赫赫战功。
随着年龄的增大,铁木真不得不把继承人问题提上议程,要想确立这一点,那就必须召开库里勒台大会。虽说蒙古人用屠杀占据了大大的疆域,但他们也存在这某种意义上的民主,例如库里勒台大会。
库里勒台大会是铁木真首创,主要负责探讨决定政权重大问题、推选大汗等重要事项。孛儿帖为铁木真生有四个儿子,长子术赤、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四子拖雷,新的大汗也要在这四人中产生。
1219年,铁木真召开库里勒台大会,商议继承人问题。长子术赤在血统上有些问题,因为孛儿帖曾经被蔑儿乞人所掠,回来后身怀有孕,即便是铁木真本人,也对术赤有所怀疑。
术赤在出身上有些问题,不代表术赤的能力有问题,他在战场上随父亲东征西讨,杀伐果断,也让铁木真减轻了些许不安。对于大汗的位置,术赤当然也想要,但他面对的阻力很大,并且铁木真也不可能让他来做大汗。
首先跳出来的就是二子察合台,他直接脱口而出“父汗,您是要这个蔑儿乞的杂种来继承汗位吗?”术赤本就是蒙古大将,身经百战,手上沾满了血,怎么能让二弟察合台来侮辱,随即两人厮打在一起。
铁木真是看在眼中,疼在心上,马上命人制止了两兄弟,并严厉批评了察合台。察合台和术赤本就互相看不顺眼,如果其中任何一人继承汗位,蒙古可能直接一分为二,所以这两人被铁木真排除在外。
要比军事能力,四人中拖雷最强,在中原王朝看来,幼子往往不成器,但拖雷不同,他不仅精明绝顶,还是一位军事天才。况且蒙古部落的传统是幼子继承家业,所以铁木真对拖雷极其重视,并将蒙古大军中精锐的十三万骑兵,给了拖雷十万。
四人都是能征惯战的勇将,但能力有所区别,窝阔台能力比较全面,让他来管理朝政最为稳妥,除此之外,作为一位成熟的政治家,铁木真也会考虑到一张一弛的道理,为了帝国的未来,他决定要让窝阔台即位。
另一个因素,那就是察合台支持弟弟窝阔台即位,四子中的每个人身后都有大量贵族将领的支持,一旦察合台支持窝阔台,那么窝阔台的呼声马上高出了所有人。尽管拖雷掌控着最强的军事实力,但最起码在表面上,拖雷仍对铁木真的决定表示服从。
监国两年
铁木真作为创始者,经常亲自带兵南征北战,而后方就交给了幼子拖雷。在铁木真去世后,本应让窝阔台马上即位,但库里勒台制度仍然生效,所以窝阔台需要等待大会的最后结果,而拖雷则需要暂时行使大汗的权力,实施监国。
两年后,也就是1229年,库里勒台大会再次召开,此时铁木真去世了,大哥术赤也去世了,而察合台仍然支持窝阔台即大汗位。最强大的两方势力就是窝阔台和拖雷,大会召开了很久,双方争执了更长时间。
事实上,拖雷还是比较有原则的,如果他执着于权力,大可以起兵对哥哥发起内战,所谓的库里勒台大可以抛之脑后,但拖雷没有这么做,为了蒙古帝国的团结,他决定用正常手段拿选票。
可惜,在四十天后,在众人商议下,大家仍然决定接受铁木真的遗命,将窝阔台立为大汗,尽管拖雷心有不甘,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能成为蒙古帝国的大汗,窝阔台当然是高兴的,可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四弟拖雷。
拖雷喝了一碗洗澡水
为了完成铁木真灭金的遗命,1230年,窝阔台带着拖雷,举兵伐金,窝阔台刚刚即位,自然要做出一番事业,可是如果自己御驾亲征,让拖雷监国,窝阔台必定不会安心。
灭金是老爹的要求必须要完成,而拖雷则是一个大麻烦,所以必须带着拖雷。之所以蒙古大军所向披靡,一方面在于极强的组织性和单兵作战能力,另一方面,蒙古人有拖雷这样优秀的将领。
史料记载“天大雨雪,金人僵冻无人色,几不能军,拖雷即欲击之,诸将请俟太宗至破之未晚,拖雷曰:「机不可失,彼脱入城,未易图也。况大敌在前,敢以遗君父乎!」遂奋击于三峰山,大破之,追奔数十里,流血被道,资仗委积,金之精锐尽于此矣。”
金军进攻北宋开封之时,是何等嚣张,铁浮屠和拐子马横扫天下,但到了1232年,金军却成了蒙古人刀下的鱼肉,任由蒙古人屠戮殆尽,丢尽了颜面。
在三峰山,拖雷利用疲敌的战术,让金军疲于奔命,适逢天降大雪,气温骤降,金军被冻得面无人色。四万蒙古骑兵,围住了十几万金军,鉴于金军急于到开封救援,拖雷故意露出一条通路,金军狼狈突围,就在此时,拖雷下达了进攻命令,金军被杀得大败。
十几万金军,被拖雷轻易杀得片甲不留,在窝阔台看来,这个弟弟实在太猛了,如果任其继续发展,对自己的地位是个巨大的威胁。
史料记载“五月,太宗不豫。六月,疾甚。拖雷祷于天地,请以身代之,又取巫觋祓除衅涤之水饮焉。居数日,太宗疾愈,拖雷从之北还,至阿剌合的思之地,遇疾而薨,寿四十有阙。”
在回师途中,窝阔台突然得了疾病,一个月后卧床不起。窝阔台及时找来巫师,询问医治的办法,巫师查看后,说了个解决办法,只有让窝阔台的至亲兄弟代死,就可以解救大汗的性命。
此时蒙古大军尚在行军途中,军中只有个拖雷,其中的阴谋不言而喻,巫师施法途中,让拖雷喝下了做法的洗澡水,拖雷没有犹豫,果断喝下了那杯毒水。拖雷如此聪明,看不到哥哥的企图吗?要比精明,拖雷必定强于铁木真的其他儿子。
很快,窝阔台病情痊愈,而在不久后,拖雷就在军中病逝,年仅四十岁。这一切真的像巫师说得那般神奇,拖雷用性命救了大汗窝阔台。事实上,拖雷早应看出窝阔台的诡计,但为了蒙古帝国的团结,为了铁木真的遗命,他甘愿牺牲自己,成全了哥哥窝阔台。
拖雷的死也并非毫无作用,他为自己的子嗣积累了足够的政治资本,也为之后蒙哥、忽必烈的事业进行了铺垫。不论是拖雷还是窝阔台,他们并非什么真正的英雄,即便其军事能力再强,占据的地盘再大,也不过是眼露凶光的屠夫罢了。(文/九鱼亭)
参考资料:《元史·卷一百一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