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收官的电视剧《摇滚狂花》里,庄达菲肆意地做了一回自己——拿起电吉他和贝斯,唱着热爱多年的摇滚乐;在极致的人物形象中,自由挥洒着少女时代的叛逆。“演得特别过瘾”,庄达菲在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时如此描述。
庄达菲形容自己的爱好很多,但只有表演是她想一直坚持做下去的。 受访者供图
自由洒脱,似乎生在庄达菲的骨子里,刻在其充盈的人生体验中。10岁触电第一部电影,拍过广告,发行过个人单曲,参演过音乐剧;生活中她喜欢饱满热烈的摇滚乐,享受Live house(音乐现场)的狂热,也会凌晨坐在沙发上写日记,逛老北京的胡同感受夏风轻拂……但在众多她形容是“三分钟热度”的爱好中,表演,却成了她这辈子想一直坚持的事情。
18岁时,她曾为自己设立远大目标,要成为怎样的演员,拍多少好戏;而如今21岁,她更希望未来的自己能脚踏实地,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这几年也断断续续拍了很多戏,每一部戏好像都有一些成长。我发现表演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事,还是要先慢慢演好每一个角色。”
过瘾,开篇就把脑浊乐队“打”了
《摇滚狂花》是一部令庄达菲欲罢不能的作品。一方面,市面上鲜有摇滚题材,而庄达菲是不折不扣的摇滚乐迷。从高中开始,她便涉猎各种国内外摇滚音乐,开心的时候听朋克,安静的时候听后摇,日落时刻听Dream Pop(梦幻流行)……“看剧本时我真的眼前一亮,每一场戏编剧都配了一首摇滚乐,而且这部剧主要还是讲摇滚精神,一种不断拼搏、追求自由的感觉,真的挺酷的。”
电视剧《摇滚狂花》中,姚晨与庄达菲饰演了一对关系不同寻常的母女。 图片来自该剧官微
但更重要的还是被角色吸引。《摇滚狂花》讲述了红极一时的女子摇滚乐队主唱彭莱(姚晨饰)遭遇情感变故,却唯对梦想坚持不懈,与女儿白天(庄达菲饰)历经重重困难最终和解的故事。在庄达菲看来,彭莱和白天是一对非常极致且离谱的母女,互相对着干,彼此都不留余地。第二集中,白天拒绝卖房分家,一口唾沫啐在了彭莱脸上,第二天白天去学校后,彭莱便报复性地把女儿的衣物全部扔掉,两人甚至闹进了派出所。“这些事其实现实生活中大家都不太会干,有点像夸张版的‘我和我妈吵了一架,我顶嘴离家出走’。它本身是一个剧,还是有一些夸张和戏剧成分的。”
但性情直爽的庄达菲并不讳言,这种夸张与极致,也让她在这部戏中彻底过了一把瘾,“反正打的、骂的、砸的,什么都干了。”她笑称。其中,开篇怒打母亲朋友的戏份让庄达菲印象深刻。那场戏,彭莱在接风酒局后带着一众朋友在家中宿醉,白天生气地一盆水给他们泼醒,并挨个打出去。剧中客串彭莱朋友的是脑浊乐队成员。“我当时还不太敢打,但他们一直说没事,要真实,得真的‘哐’一顿揍。”后来,庄达菲真的拿着道具从卧室到客厅追着打,“拍完我赶紧跟脑浊乐队的老师们赔不是,他们来剧组客串一天,还得挨一天打(笑)。”
坚定,不留后路就是要学表演
叛逆、不羁、大大咧咧,这些形容白天的语汇放在庄达菲身上,似乎也并不违和。
庄达菲的妈妈热爱音乐,耳濡目染之下,庄达菲自小便进入童声合唱团,并在妈妈的要求下学习了小提琴、大提琴、钢琴等许多气质端庄优雅的乐器。“一开始我学得还行,但当我妈天天让我练琴之后,我反而没那么喜欢了。”
早在10岁时庄达菲就接触过表演,那之后她一直希望能在演员领域有所发展。 受访者供图
兴趣爱好过于广泛,坚持下来的却很少。2012年,10岁的庄达菲在机缘巧合下参演了微电影《老人愿》,这是她第一次接触表演,“对坚持不坚持做这个事也没概念,就是纯觉得好玩,还想再去。”父母依旧尊重她的喜好,为她报了表演类课外班。但当高中阶段,庄达菲开始认真思考未来攻读表演专业时,妈妈却拿出了典型“海淀家长”的威严,要求女儿努力学习,大学毕业后从事金融方向的行业。一年之间,家里吵翻了天。“我只能‘暴力’说服”,庄达菲笑着回忆,“我说:‘我就要这样,我就想去学表演,没有后路,也没有别的选择。这不是商量,是我自己的决定。’他们也搞不定我,就只能放手让我去选我想做的事。”
近两年,庄达菲持续活跃于影视作品中,当初稚嫩却执着的梦想,成了少女成长的阶石,母女关系也维系在更加平等的状态。每拍完一部戏,庄达菲都会回到北京陪伴家人。“现在基本家里都是我当‘裁判’。我妈和我姥姥有点什么冲突,我就在那儿评理,我们仨已经能实现平等交流了。”
表演,不想重复但也不急于求成
2020年,庄达菲遇到了表演路上的重要“挚友”,电视剧《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中的李进步,一个出生在单亲家庭,性格倔强又孤僻的少女。剧中,她机缘巧合回到了母亲的青年时期并和母亲成了闺蜜,在上世纪90年代的校园生活中感受到爱与治愈的力量。
为了能出演电视剧《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庄达菲特意剪短了头发。
一旦被某个角色所吸引,庄达菲会尽一切努力去争取。刚拿到剧本后,她就“死乞白赖”地跑到剧方公司主动试了五六次戏。当剧方说,李进步应该是一头干练的短发时,庄达菲二话不说:“我可以剪”,即便那之前她从没在影视作品中留过短发。进组后,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庄达菲总是在围读剧本时携带一个笔记本,本子上密密麻麻标记了很多内容。在庄达菲看来,李进步和白天,都是在她20岁阶段,真正从她内心深处生长出来的,让她有成长、有反思的角色。最明显的是,在《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拍到后半段,庄达菲感觉自己已经和李进步融为一体,导演喊“开始”后,她无需“调动”情绪,只要站在那里就已经是李进步,“我就是当李进步活了一回。包括杀青以后,所有人叫我李进步,我都不觉得奇怪。就像现在很多人叫我‘小天’,我也挺熟悉的。”
从《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到《摇滚狂花》,庄达菲即将迎来演员之路的新起点。回忆18岁时,她满腔热血,一心想要在演艺圈干出一番大事,而如今她只希望踏踏实实演好每一个角色。她很期待走出校园后,能在现实主义作品中饰演一些更厚重的人物,“总演青春戏(成长的)感触就没有那么大了。我不想一直在这个圈里反复演类似的角色,有机会的话很想尝试不同的风格。”
对 话
新京报:全剧中你印象最深的一场戏是哪一场?
庄达菲:我印象最深的那场戏其实没有我,是彭莱和狂花乐队在一个好几百人的音乐节演出,那天我没有想到现场真的会有这么多群演来,而且都是北京现代音乐学院和迷笛学院专业学摇滚的学生。然后大姚姐(姚晨)、子琪姐(赵子琪)、乐姐(代乐乐)真的就在上面表演,我就在台下充当了一名群演。当时我觉得还挺震撼,一部剧能把音乐节拍成这样(有气氛),我觉得很用心了。
庄达菲说,一开始和姚晨演对手戏时很紧张,慢慢两人才熟络起来。 图片来自该剧官微
新京报:这次和姚晨演母女有什么感受?
庄达菲:一开始知道要和她合作非常激动,进组后就开始紧张,跟她演对手戏特紧张。但后来发现,大姚姐其实是有点慢热的人,我也有点慢热,了解彼此后就还聊得挺投缘的。一开始就聊聊戏、聊台词,比如有一些戏我觉得拿捏不准,她就会告诉我其实可以这样试试。而且每次大姚姐和我讲完以后,她还会问我这样演舒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不用听她的,可以有自己的判断。她有时候也会帮我跟导演说“咱们让达菲再试一次”。再后来我们就从表演聊到生活,聊些有的没的。她会让我给她推荐一些我喜欢的乐队,有的歌后来她都会唱了,就跟我一块唱。
新京报记者 张赫
首席编辑 吴冬妮
校对 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