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福布斯》公布了2020年全球最年轻十大亿万富豪名单，卡戴珊家族的“金小妹”凯莉·詹娜（Kylie Jenner）以10亿美元蝉联冠军，是全球最年轻的白手起家亿万富翁。但近日，詹娜被移出了亿万富翁名单。《福布斯》称，现年22岁的詹娜可能一直在为自己化妆品公司的成功撒谎，其个人财富和公司收入的文件中夸大了其财产数量，实际身家未到10亿美元，税后收入约为3.4亿美元，不是亿万富翁。对此，詹娜发文回应：“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任何头衔，也从来没有试图撒谎。”一名高级金融欺诈律师透露，詹娜可能因涉嫌夸大公司价值而面临刑事调查。
揭秘凯莉·詹娜的谎言网
刚刚过去的周末，《福布斯》发表题为《凯莉·詹娜的谎言之网——以及为何她不再是十亿富豪》的文章，直接亲自下场“手撕”金小妹，将她移出了亿万富豪榜单，并指控她及其背后的家族织就了一张“谎言的网”——吹嘘其创立的詹娜化妆品公司的规模和成功，一手将詹娜推上本不属于她的富豪榜。
《福布斯》在文章中讽刺称，卡戴珊一家成名10多年来，往往会让人们翻白眼，叹气。但说到她们的财富，就连她们的电视真人秀的批评者也很感兴趣——这个家庭完善了“因出名而出名”的概念，然后将其货币化。
“但是，詹娜夫妇愿意付出的不寻常的代价——包括邀请《福布斯》进入她们的豪宅和会计的办公室，甚至创造一份虚假纳税申报单——揭示了一些超级富豪是多么渴望看上去更加富有。”杰富瑞负责消费品业务的股票分析师斯蒂芬妮•韦辛克（Stephanie Wissink）表示：“可以说，卡戴珊-詹娜家族做的每一件事都太过头了。”
1.为登上《福布斯》詹娜团队的公关
和卡戴珊家族的其他人一样，詹娜的生意开始只是为了从一个小丑闻中赚钱。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否认小报对她使用丰唇剂注射的猜测，直到2015年5月才最终承认。《福布斯》称，“詹娜和她精明的母亲克里斯（Kris Jenner）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谎言感到尴尬，反而抓住了这个机会”。凭借25万美元的模特收入、代言收入和《与卡戴珊姐妹同行》节目的收入，詹娜于2015年11月推出了第一批15000个化妆品套装，包括唇线笔和配套口红，在Instagram的影响力下，29美元的套装不到一分钟就卖光了。“在我更新页面之前，所有的东西都卖光了。”她告诉《福布斯》。
到2016年年底，詹娜已经有了几十款新产品，并在化妆品行业获得了飞速发展的新参与者的声誉。在姐姐金·卡戴珊·韦斯特（Kim Kardashian West）于2016年7月登上《福布斯》封面几个月后，詹娜的公关人员发起了一场运动，“为詹娜登上《福布斯》封面”。詹娜方面的说法是，公司成立18个月的收入为4亿美元，詹娜的个人实得工资为2.5亿美元。
由于《福布斯》不是很相信，詹娜方面特地邀请《福布斯》工作人员来到詹娜的豪宅和会计的办公室，会计拿出了一份纳税申报单，其中显示Kylie Cosmetics 2016年收入为3.07亿美元，詹娜个人收入超过1.1亿美元。“这足够让她在‘100名人榜’中排名第二，收入仅在泰勒•斯威夫特之后。”
但是，尽管这些文件看起来很真实，上面还有詹娜的签名，但并不能完全令人信服，因为它们讲述的是电子商务品牌Kylie Cosmetics在一年内从零增长到3亿美元的故事。在与一些同样认为这种说法不可信的分析师和行业专家进行了交谈后，《福布斯》的工作人员最终做出了一个合理的估计：詹娜，收入4100万美元，在2017年100名人榜中排59名。
然而，她的妈妈克里斯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沮丧”，但她也没有放弃，两个月后，被称为“时尚圣经”的行业刊物《女装日报》（WWD）刊登了一篇报道，文中引用了詹娜夫妇最初试图向《福布斯》提供的确切数字。“很多人都在猜测詹娜生意的规模，猜5000万—3亿美元的都有。这里要告诉其他美妆品牌一个坏消息，詹娜轻轻松松就超越了这个猜想数据的最高值。”
克里斯表示，“詹娜的品牌在18个月之内，零售额就达到了4.2亿美元。”自那之后，从《人物》杂志到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财经频道（CNBC）和《财富》杂志（Fortune），到处都在重复这个天价收入数字。
2.媒体对詹娜的天价收入改观到2018年夏天，当《福布斯》开始为白手起家女富豪榜计算詹娜的净资产时，业界对她的看法已经发生了转变。一位分析师表示，这些巨额收入“完全有可能”，她补充称，自己也听到过类似的数字。投资公司Piper Sandler 2018年的一份研究估计詹娜公司收入一年约4亿美元，投行Oppenheimer则预测她公司年营业额到2020年会突破7亿美元。
“没有其他网红能做到像詹娜这样的体量，没有人能拥有像她这么多的狂热粉丝，也没有人能做到像她一样过去两年半一直有如此稳定的表现。”管理詹娜品牌网店的电商平台高管这样评价她。
就这样，2018年6月，20岁的詹娜登上了《福布斯》的封面，以9亿美元身家在白手起家女富豪中排名第27位。“感谢你的这篇文章和认可。” 詹娜在instagram上写道，金·卡戴珊·韦斯特也发了两条推特表示祝贺。第二年年初，她的收入也“正式跨过了”10位数的门槛。到2019年年底，关于詹娜不是亿万富翁的质疑声似乎被完全抹去了。
3.一场交易带来的危机
然而，整个事件的转折点也到来了。2020年初，美国科蒂公司（Coty）宣布将斥资6亿美元收购Kylie Cosmetics 51%的股份，这实际上相当于以约12亿美元的估值收购了这家公司。这笔交易给了正在苦苦挣扎的116岁的科蒂一个时髦的、善于利用社交媒体的品牌，以帮助扭转其低迷的资产负债表。
这原本是詹娜经商生涯的高光时刻，但在这桩交易中，公司提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文件，却曝光了一个秘密：她的生意根本没有她自己宣称的那么大，她也没家族宣称的那么有钱。科蒂集团的文件显示，在交易前12个月，Kylie Cosmetics的收入为1.77亿美元。而且，这个收入相比2018年还上升了40%，也就意味着詹娜的美妆品牌在2018年的收入仅有1.25亿美元。而詹娜之前却告诉《福布斯》，她的公司那一年收入达到3.6亿美元。詹娜还宣称自己的护肤品牌在刚创立的头一个半月，收入就达到1亿美元，而根据此次交易中披露的信息，其实，它2019年一年的销售额才2500万美元。
“我认为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杰富瑞分析师韦辛克（Wissink）在电话会议上表示：“声明带来的负面影响是，公司规模比所有人预期的要小得多。”
一种解释是：詹娜的生意在一年内悄然下降了一半以上。如果是这样的话，科蒂为一个“高增长”品牌付出了代价，这个品牌实际上比几年前小得多。目前，科蒂不愿回答任何有关詹娜的问题。电子商务公司乐天（Rakuten）的数据显示，从2016年到2018年，詹娜的在线销售额下降了62%。不过，接受《福布斯》调查的几乎所有行业专家都认为，该公司不可能这么快就崩溃了。Evercore分析师奥马尔•萨阿德（Omar Saad）表示：“似乎不太可能一夜之间蒸发掉多少收入。”“似乎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个行业已经崩溃。”化妆品行业资深人士杰弗里•滕（Jeffrey Ten）补充道，“如果是这样，科蒂为什么要买它？”
更有可能的是：这家公司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大，从2016年开始，詹娜夫妇每年都在这方面撒点谎，包括让他们的会计起草带有虚假数字的纳税申报表，以帮助充实《福布斯》对詹娜收入和净资产的估计。“虽然我们无法证明这些文件是伪造的，但很明显詹娜的阵营一直在撒谎。”
考虑到所有新信息，并考虑到大流行的因素，《福布斯》重新计算了詹娜的净资产，得出的结论是她不是亿万富翁。更现实的说法是，她的个人财富略低于9亿美元，尽管有关科蒂交易的新闻标题似乎证实了她的亿万富翁地位。其中三分之一以上是她出售公司多数股权所得的估计3.4亿美元税后现金。剩下的是修正后的收益，这是基于她的公司规模更小和对盈利能力更保守的估计，加上她剩余的Kylie Cosmetics股份的价值。
金小妹矢口否认，但可能面临入狱在这一爆炸性新闻曝光后，詹娜在推特上对《福布斯》进行了猛烈抨击。“我这是在做梦，我认为这是一个著名的网站，但我所看到的都是一些不准确的陈述和未经证实的假设。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任何头衔，也从来没有试图靠撒谎来达到这个目的。”
她接着引用了《福布斯》报告中的一段话，“‘即使创造的纳税申报表很可能是伪造的’，这就是你的证据吗？就凭你认为它们是伪造的？” 在另一条推特中，她补充道：“不过我很幸运，我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我的事业也很成功，我过得很好。”
金融欺诈律师汉兹利克（Jan Handzlik）告诉《每日邮报》，詹娜可能会因被控夸大公司价值而面临刑事调查。汉兹利克说：“我的猜测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至少会启动一项非正式调查，然后可能会将其升级为正式调查。”
他补充说：“在这件事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些问题可能会导致早期的民事和刑事审查，考虑到名人的因素——大量的所谓的夸张，以及高度公开性，这一切都无法避免，对检察官来说，这一切都像是猫薄荷——会导致对事件的大量报道。”
调查和执法行动的部分目的是为了震慑他人。他说。“因此，当一件案子有很多知名人士，而且对很多公众有天然的吸引力时，这将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不管这件案子是否有正当理由。”目前，最高检察官也表示，如果联邦调查发现詹娜有财务欺诈行为，她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和巨额罚款。
詹娜的律师迈克尔·坎普（Michael Kump）在一份声明中要求撤回指控。一位消息人士告诉《太阳报》：“克里斯和詹娜都吓坏了，担心这会损害她们的品牌，更糟糕的是，她们可能会因为犯法而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