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你好,李焕英》,是我这一生为母亲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多苦多难都要把它做完,它对得起我对妈妈的感情,我也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们看。」这是贾玲的心声。
大张伟说,「他最欣赏的是那种『苦大而不愁深』的人」,贾玲便是如此。
沈腾说,「贾玲是那种男人不讨厌,女人不嫉妒的人」。
从喜剧人到电影人,贾玲靠什么逆袭?贾玲的逆袭意味着什么?本期#书写她力量#带你了解喜剧之外的贾玲,欢迎留言区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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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左砭
3月6日,由贾玲执导的电影《你好,李焕英》票房攻克50亿,成为中国票房影史亚军。
作为贾玲纪念母亲的一种方式,这部讲述贾玲与母亲的温情电影无疑是真挚且用心的;作为中国目前票房最高的女性导演电影,这部人生「处女作」无疑成为贾玲的「封神之作」,演绎了现实版「出道即巅峰」。
这样的成绩,不论是对于贾玲个人还是其背后所代表的千万名女导演,都是至关重要的。尤其是在女性视角匮乏的电影史上,由贾玲这个冉冉升起的导演新星入手探讨女性导演之力量似乎更显合适。
愿你眼角带着笑,待在我最美好的祈祷
「愿你的眼角带着笑/待在我最美好的祈祷(的祈祷我祈祷)/愿你的亲热/永年少/涌在我最美好的祈祷(的祈祷我祈祷)」。
这是《你好,李焕英》片尾曲《世上最美好的祈祷》中的歌词,是不爱写慢歌的大张伟为贾玲、为《你好,李焕英》所作。正如词中所抒之意,这部电影是贾玲为纪念自己的母亲李焕英所作,是一个女儿对早逝母亲的思念与祈祷。
其实《你好,李焕英》的整体架构非常简单,改编自同名喜剧,这样的滥觞使得电影本身就具备喜剧电影的基本要素,而母女之间纯碎、细腻的亲情使得电影在喜剧之内包含着爱与被爱的温情与真挚,实现喜剧与温情、欢乐与离合的连接点则是一场穿越。
平心而论,这是一部既粗糙又扎实的电影。
粗糙之处在于其俗套的穿越设置和边界性明显的情节架构,以及并不新意的喜剧笑点。
以穿越为切点讲述亲情的电影不是没有,韩寒导演的《乘风破浪》正是这样的叙事套路。但不同的是,《乘风破浪》里,徐太浪通过穿越回到父亲的时代,与父亲一同经历父亲曾经历的一切,站在父亲的角度,完成了自己与父亲的和解。
但男性视角下,女性的存在依然是被弱化的,尽管徐太浪与父亲和解,但却依旧没能解救抑郁自杀的母亲,这样的悲剧是男性视角下女性的悲剧。
但令人欣慰的是,母女之间的温情流转被贾玲以女性化的视角扎扎实实地表现出来。
作为贾玲的处女作,新人电影该有的缺点,《你好,李焕英》都有,但缺点之外,电影本身对于母女温情的细腻诠释却成功弱化了电影的糙点。
正如贾玲在采访中所言:「拍《你好,李焕英》,是我这一生为母亲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多苦多难都要把它做完,它对得起我对妈妈的感情,我也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们看。」
这份细腻、这份真挚正是源自贾玲本人的亲身经历和其对母亲的至深之爱。极为私人化的情绪感悟,使得《你好,李焕英》成为电影史上一个不可复制的存在,它未必具备极强的艺术性,却会成为迄今为止最具观众共情力的电影。
人们应该感到高兴的是,正如我们感动于《泰坦尼克号》《忠犬八公》这样的电影一样,几十年后,每当有人谈论起中国的电影事业,一定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名叫贾玲的女孩为了纪念自己的母亲,而创作了一部票房奇迹,名叫《你好,李焕英》。
男人不讨厌,女人不嫉妒
正如沈腾对贾玲的评价:「男人不讨厌,女人不嫉妒」,比起讲述贾玲多年辛酸奋斗史,或是谈论新晋女导演这一身份,在笔者看来,贾玲身上最令人动容的特质便是真诚:一份可以称之为「男人不讨厌,女人不嫉妒」的真诚。
作为一个喜剧人,贾玲对观众真诚——
从2010年《大话捧逗》到2021年《一波三折》,贾玲一直秉持着自己对于喜剧的热爱与真诚。
当有人问到,「一个包袱用几次」?她说,「自己的包袱永远只用一次」。
当有人问到,「喜剧的套路是什么」?她说,「我的套路就是真诚」。
从业多年,贾玲从默默无闻到喜剧界顶梁柱,靠的不仅是扎实的专业能力,更多的是自己对于观众、对于喜剧的真情实意。
作为一个普通人,贾玲对朋友真诚——
大碗娱乐签约的第一个艺人,就是张小斐,她说,「张小斐就快红了,自己要马上签了她」。可那时的张小斐根本名不见经传。
在自己最看重、全身心付出的第一部电影里,女主角依旧是张小斐,而且让其饰演自己最喜欢的妈妈,她说,「要选自己喜欢的人」。
电影中,李焕英与贾晓玲母女情引人动容;电影外,张小斐与贾玲闺蜜情羡煞旁人。
对沈腾亦是如此。虽然《你好,李焕英》中的沈腾并非主角,可沈腾的角色,贾玲并未有丝毫的含糊,对剧本几经琢磨、整整改改,才有了最后的沈光林。她说,「如果他愿意来帮我的话,我不想消耗他」。
作为一个电影人,贾玲对电影真诚——
因为是新人导演,贾玲不敢有半点松懈。电影从筹备、到开拍、再到上映,准备了四年。我们无法否认《你好,李焕英》的的确确存在很多糙点,但贾玲倾注于影片中的真诚,但凡看过电影的人,都能感受到。
笔者想,或许正是这份真诚,才给了贾玲丰收红利的机会。也正是因为这份真诚,我们才得以看见,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真诚值得期待。
你好,女导演
不可否认,我们的确在一个又一个男性导演的影片里看到了一代又一代女性的身影,但不论是哪一代「X女郎」,似乎都暗含了导演本身对于某一种女性的期待,一种私欲化的期待。
这使得女性在芳华流转间多少有点润物无声的味道,反衬出男性看待女性时的单薄。
《你好,李焕英》的出现,让我们看见了女性视角下的女性,所拥有的最真实的厚度与力量。
正如张小斐,并非大众认知里独一无二的电影脸,可《你好,李焕英》中的张小斐,不是千篇一律的美,同一个角色在同一个阶段,既有母亲的温柔细腻,又有女孩的青春朝气,也有高兴时的爽朗欢笑,也有失落时的铿锵坚韧。
和贾玲本身一样,贾玲镜头下的张小斐是真诚的,是女性最真实的模样。
漂亮脸蛋+美好身材,有的人拍出来的是大明星,贾玲拍出来的则是李焕英,是「妈系」偶像第一人。
而这,才是一个女性最独特的美,是去符号化、去私欲化的,是我们之于男性导演镜头中所看不到的,这样的力量是同属于女性的导演最能呈现的。这一点,贾玲做到了;同样做到的,还有赵薇。
从《致青春》里的郑微、阮莞到《听见她说》里的YOYO、小雨,赵薇镜头下的女性很多是以群像呈现。
就像是一个女孩站在人群中,会第一眼捕捉到其他女孩一样,赵薇导演正是站在这样的女孩视角去观察女性、呈现女性。
这便是女导演镜头下的女性,不是着力观察演员的骨象,也不是用角色框定演员,而是让演员和角色双向成就,她们镜头下的女性多了些内里,或许,这正是女性之于女性的理解与共情。
无独有偶,正在《你好,李焕英》从众多春节档电影中杀出重围、一骑绝尘之时,正在贾玲即将成为中国票房最高的女导演、或许还将继续问鼎全球票房最高的女导演之时,另一位女性导演同样在自己的领域熠熠生辉。
3月1日,中国导演赵婷凭借《无依之地》斩获金球奖最佳导演奖,成为首位获得这一奖项的中国女导演。
一位是票房上的成功,一位是艺术上的登峰,两位女导演用自己对于电影的真诚与敬畏完成了女性导演在电影史册的完美翻身。
这或许是一个信号,能够激励更多女性创作者尝试以自己的视角去挖掘更多女性的魅力,在男性导演掌握棋盘走向的电影行业,杀出女性导演的另一番天地。
有时候,看着贾玲在台上毫无包袱地模仿各路明星,笔者忍不住想,如果李焕英真的还在,她会怎么想呢?结果大抵是会心疼得不行吧。
未成名前的贾玲、名不见经传时期的张小斐,其实是我们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样子。如今,她们的成功给了大多数人以力量。从贾玲身上,我们看到勤勤恳恳、一路兢兢业业的实干主义者并不是没有出路。
相反,经验总是拿时间告诉我们,有恒心者的坚持,结局往往都不算太差,越是真诚实在的人,越有机遇收获真正的成功,而这也正是1号想要挖掘的女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