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 秋
王光明
身居闹市,不近乡村、不进农田、不事稼穑,只知季节变幻,却不知季节的模样。尤其是秋天,从我的感觉上说,总是空泛的概念,因为城里的秋没有色彩,没有韵味。
人们常用“金秋”、“硕果累累”、“瓜果飘香”等来形容秋色秋韵,但局促于城里是感受不到的,一年四季,无论白天黑夜,看到的永远是人流、车流,听到的永远是闹市的喧嚣,呼吸的永远是混沌的空气。
从农村走出来的我自然忘不了乡下的秋天,我认为秋天是属于乡下的。老祖先赋予秋天的诗意当然也是起源于农耕时代的文明,秋色、秋韵要看农村。家乡的秋是迷人的,每到这个季节,我是少不了去乡下转转,回家乡看看的。
今秋回老家,我意是作为访秋,要探访故乡真正的秋、秋天的故乡。走在乡间的大路上,弥望田野,地里都是成熟的玉米、谷子、大豆和鲜嫩的白菜、黄瓜、豆角、辣椒,金黄、碧绿、青葱、银白、火红,五颜六色,色彩缤纷;到处氤氲着庄稼的味道,这味道是庄稼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融合而成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感觉爽润心扉。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秋,而秋收动态的画面则组成了秋天和谐的韵律。我深怀敬意,敬佩农民的劳动,敬佩他们创造了和创造着这美丽的秋色秋韵。
在村里,我看到了几位邻里长辈和我的同龄人,他们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务农一辈子,尽管依靠种田收入微薄,但他们都踏踏实实地做人,勤勤恳恳地持家,忙忙碌碌地种地,活的虽不轻松但很坦然。他们依靠种地赡养老人,为老人养老送终;依靠种地养育儿女,为儿女成家立业,一代代一辈辈人都是这样生活着奉献着。当年我离开乡下时,他们中有的还没成家,而今却已鬓发斑白成了老者,有的孙子都上小学上初中了。他们的儿女有的大学毕业在大城市工作,有的跑着做生意,有的在农村发展养殖种植守着家守着父母也过得舒心惬意……“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我感慨他们的成就,感慨岁月的变迁,看着他们,我想到我们的国家:我国是个农业大国,支撑大国衣食无忧的正是这亿万农村人、农民,靠的是他们的辛勤劳动,这是基础的基础,“仓廪实而知礼节”,粮稳才能稳天下,民以食为天嘛。
我的这几位邻里长辈和我的同龄人,他们都到了人生的秋天,但他们没有退休年龄,能扛得动锄头就一直下田劳动,扛不动了还要在家做些力所能及的农家杂活,为满堂儿孙鞠躬尽瘁。我感怀,他们和天下所有毕生奉献的农民老者一样,人生之秋也是很值得欣慰的,也可谓是“硕果累累”的金秋。
揖别家乡父老,回到城里寓所,端坐灯前,回味今天访秋的收获,踌躇满志,我为访到了真正的秋天而久久兴奋不已……
作者简介
王光明,男,笔名王鼎,网名诗心如兰,安阳市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著名诗人,群众文化高级职称,中州建安诗社社长,《建安诗文》主编。退休前长期在文联从事编辑工作。著有《心路韵语》等诗词歌赋、散文集六卷,作品多次在各级多家媒体发表,多次获奖。编辑出版有多部豫北作家诗歌、散文、小说集。编著的《民间说曹操》获河南省社科类特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