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我的河
文/李秀芬
我的家乡有两条河。一条在村东,叫白马河;另一条在村西,叫吉利河。两条河像玉带一样绕村而过,在村前不远处不期而遇,一起欢快地流向大海。
我所居住的河崖村,三面环水,地理位置十分特殊。据村里王氏族谱记载,先祖来此立村至少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村中的许多土地都是早年间的河道细沙冲积而成,绵软金黄,尤其适合种植各种蔬菜水果,口感脆嫩,鲜美多汁。
春秋两季,是河崖村最美的季节,也是两条河最美的季节。
农谚说“五九六九沿河看柳”。春寒料峭之时,绿色还没涂上树梢,总是河边的老柳树第一个向人们报告春的讯息。长长的柳枝逐渐回软,泛绿的芽苞伸出尖尖的嫩芽,在枝条上探头探脑,等待着春天的降临。
不知不觉间,河面上再也看不到冰凌,河水开始变得鲜活起来,流动地更加畅快。蛰伏了一冬的鱼虾们,纷纷浮上水面,悠闲地吐着圈圈。却不知,岸边草丛里两只细脚伶仃的水鸟,正准备伺机而动。倏地,半空中俯冲下一道身影,洁白的羽翼在太阳下闪着银光。眨眼间,叼起“战利品”的那位,又飞回了岸边,水面上只剩下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
“吹面不寒杨柳风”,终于,风儿柔了,草儿绿了。沿河两岸的田野上,粉白的杏花刚在枝头抖开了娇艳的瓣儿,紧接着,桃花、梨花、海棠花也次第开放。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走着走着,不经意间就出现在你眼前,让人心中莫名地欢喜起来。
树林里,长尾巴喜鹊刚刚飞上枝头,那边,布谷鸟又欢快地唱起来。披一身锦绣衣裳的野鸡最是胆小,刚一听见脚步声,就忽闪着硕大的翅膀逃之夭夭……
春天的河边,真是个充满了生机和希望的世界。
霜降节气临近,小村的早晨,霜浓露重,已经有了很深的凉意。豪爽的秋天,在繁华落尽之前,捧出了最后一抹绚丽的色彩。
火红的是枫树,碧绿的是白菜、萝卜,柿子树上缀满了一个个黄橙橙的大柿子,像无数散发着暖意的小灯笼。经了霜的富士苹果又红艳了几分,伴随着阵阵果香,令人垂涎欲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秋天的芦苇更是河边一景。芦花开了,浅水处,河滩上,一簇簇,一丛丛,接连成片。成千上万的璎珞闪着银光,柔柔的,光滑如缎。秋风拂过,此起彼伏如层层波浪,给人一种苍茫辽远之感,一时间恍惚到了塞上草原……
河崖的秋天,甜蜜蜜,沉甸甸。
要想过河先搭桥。记得我二十多年前刚嫁过来的时候,村东的白马河上只有一架摇摇欲坠的破木桥。每遇雨雪天气,桥面湿滑难行,令人胆战心惊。吉利河上刚建起来的水泥桥就成了通往镇上的交通要道。
听村里老人讲,一开始的河面并不很宽,村里人多以农耕为业,没有能力建桥修路。来往东西两岸就靠精通水性的壮汉“背河”。
相传后来的某一年,村里一位王姓女子,嫁到了村西几里外的庄子。婚后生下一子,知书识礼,聪慧过人,长大后科举做了大官。这位大官是个孝子,因感于老母、娘舅多年往来省亲,需涉水过河,多有不便。于是着人在河崖村西边的吉利河上,建起了一座石桥。
石桥不是很宽,一色的大青石。桥身五节,每节有两块大小厚度一样的石条组成,石条长约两米,宽不到一米,节与节之间下有石墩相托。石墩上放置大青石凿就的石垫子,垫子两端有卡槽,紧紧箍住并排的两块石条,使得桥身非常坚固。
传说,当时为了运送安置这些石条,生生累死了一头健壮的大水牛。这些事,石桥旁边的一块石碑上都有记载。只可惜,那块石碑早已不知所踪,就连坚固的石桥也没能抵挡住岁月的风雨。一到雨季,河水就会暴涨,河流逐年加宽,改道,终于让石桥成了孤岛。
再后来,石桥就被冲垮了,又改成了木头桥,水泥桥。我来到河崖村一年以后,白马河上的木桥也变成水泥桥了,来往东西两岸终于畅通无阻。
光阴似箭,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家乡的河上又有了新变化。两座高大壮观的跨河大桥矗立在东西两条河上,像河崖村伸出的两只热情的手臂欢迎着八方来客。
站在跨河大桥上,凭栏远眺,视野顿觉开阔。北面是沈海高速大桥,桥上车辆如梭,日夜川流不息;南面,是青连铁路的高架桥,不时有高速列车呼啸而过,奔向远方。
脚下的河水波光闪闪,蜿蜒南去,像一位慈祥的母亲环抱着村庄。淡迎春风秋雨,闲看云卷云舒,或许是几百年历尽沧桑,让她见惯了世事变迁,才变得如此包容和达观吧!
家乡的河,我的母亲河!
作者简介:李秀芬,青岛西海岸新区人,热爱读书,热爱写作,更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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