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正午时分, 温度骤降,连太阳也变得懒洋洋的,让人清晰地感觉到空气里的寒意。我在寒风中慢慢地走着,“正宗板面”的招牌吸引了我的目光,轻轻地推开那扇明亮的大玻璃门,我走进街边的那个小店里。
小店里面很宽敞,整齐地摆着几张橙色的小桌,地面和桌凳都很干净。店主人是一对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夫妻,看见我走进来,微笑着打招呼。两个人都衣着整洁,围着干净的围裙,让人感觉很亲切。
等待煮面的时间,我看了看配菜,热气腾腾的,有金针菇、海带卷、豆腐皮、豆肠、肉丸、鸡蛋等,热气飘在空气中,煮面和配菜那特有的香气也飘在空气中,让人感觉到一丝暖意,我拿下口罩,深深地吸了一下,忍不住微笑,这就是人间烟火的气息吧。
面很快地煮好了,我要了微辣的汤,配菜也添加好了,双手接过老太太手里的面碗,要了一双卫生筷,我走到正对门口的小桌前坐上来。无论在什么地方,我喜欢光线明亮的位置,那让我心里感觉舒服。桌子擦得很干净,桌上放了一高一矮两个小壶,一个里面盛着辣椒面,一个盛着醋,我轻轻地打开盖子,挖了一点点辣椒面,又倒了一点醋,面碗里本来是白的面和绿的甘蓝及金黄的豆腐皮,因了辣椒面和醋的加入而变得热闹起来了。
轻轻地把碗内搅拌均匀,面很筋道,汤虽然说不是很鲜美,但是热气滕腾丝丝滑滑的面,配着酸辣,面前是一道浅香,却让人感觉那浅香柔柔地蔓延在阳光中跳跃着的尘埃之中,柔软的,多汁的,醇香的面汤,咸香中弥漫着极富弹性的面条在香气里穿梭,我慢慢地享受着这份温暖和美好的感觉,这是冬天最美丽的味道吧。
店里吃面的人并不少,却很安静,耳边只听得吃面的声音,喝汤的声音,店主老太太忙里偷闲,边忙碌边不时地和老伴说着什么,不时地发出爽朗的笑声。我忍不住微笑,这是一个幸福的性格开朗的老太太,看得出很爱笑,虽然满脸皱纹了,还很苗条,看上去干净利索,看样子店里的卫生她功不可没。老伴胖胖的,只是微笑,说话的时候很少,似乎大多时候都在倾听。
我慢慢地享受着面的美味,听着老太太开心的笑声,心里感觉到非常的舒服。想起这几年去过很多面馆,很多比这家的味道更鲜美,似乎没有留下多少很深的印象。还有一次,去一家听朋友说味道不错的店,一对年轻的夫妻忙碌的很,那老公大声地斥责妻子,一会儿嫌弃她端碗慢了,一会儿嫌弃她不赶紧收拾桌子,面上来后,我尝了一下,味道确实不错,只是那桌子上的醋瓶子,是用盛饮料的塑料瓶装的,瓶盖几乎看不出颜色来。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家店,尽管它是离得最近的一个。
轻轻地拉开那扇明亮的玻璃大门,置身于街道的车水马龙中。阳光照在身上,寒风迎面吹来,却依然让人感觉到心情愉悦。无论是多么普通的食物,让人感觉到唇齿间留香,让人感觉到心情愉快,不过就是这份美好。也许,生活的快节奏,让人经常无暇顾及生活本身,每天只被忙碌驱赶,机械式地生活着,已然忘却了生活本身的意义所在。我相信,那对幸福的老夫妻,无论收获的财富多少,自己的生活也是幸福的。
烟火气息,才应该是生活的归处。
壹点号张继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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