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律动,情的纯真
---诗农散文《又闻点葫芦声》赏析
作者:笔 融
《又闻点葫芦声》作者李永和,笔名,诗农。鹤岗市作家协会、诗词协会、音文协会会员,是一位高产诗人、作家。《希望是一把伞》获广东省人民出版社希望杂志社大赛佳作奖。《农家汉》获首届艾青杯全国当代文学艺术创作奖。《为你呼吁》获鹤岗市国土资源之歌二等奖。《呵护家园》获鹤岗市国土资源征文一等奖。《小草的力与美》获黑龙江省作协第三届和谐家庭建设征文三等奖。《中俄友谊之旅》获鹤岗俄罗斯中国年征文三等奖等奖项。作品多次在报刊发表。打开《朗读时间》诗农专辑,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特别是《朗读时间》主播梁珊诵读的散文《又闻点葫芦声》深深吸引了我。随着梁珊富有情感和创意引人入胜的声音,把我逐渐带进了作品的佳境。
我原本不知道什么是点葫芦,通过诗农的散文《又闻点葫芦声》了解到点葫芦是农耕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点种工具。点葫芦也远离作者三十多年了,这些流年的往事,无论是尘封还是收藏,在经年后都已成为美好的记忆。
《又闻点葫芦声》这篇散文选材真实生活,作者把真挚朴实的感情注入到了散文之中,用清新自然的语言风格,毫无雕饰的手法表达了对农具点葫芦声的留恋和对勤劳的父母热爱,及那段生活对自己一生的影响。文章开头用 “梆梆梆”的拟声词把点葫芦声描绘得生动逼真,不仅给读者以听觉的感受,还能引发视觉、触觉的感受,使人如闻其声,如临其境。这样的开头,即照映文题,又引出下文对点葫芦声的深情回忆,同时和结尾处的感悟相照应。是“梆梆梆”清脆悠远的声音,把作者从三十年前拉回现实。“曾经从我手中滑落”表达出作者对点葫芦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这篇散文作者用平实质朴语言文字,简洁细腻向读者详细地介绍了点葫芦的制做过程。“它用薄木板钉成,两端相通近一米左右的长方体木盒,一端扎上一米多长的布袋子;另一端留有斜坡的扁孔,中间插几根细木棍儿,为调整种子的稀稠。在木盒扁口的下方,用笤帚糜子均匀绑牢,一种简易的农具制成了。” 在作者笔下,点葫芦的发明是农民智慧的体现;点葫芦的声响不仅是自然之声,也是一种劳作号令,更给生活并不富足的农民带来精神上的慰藉,带来生活的希望,同时表达了作者对点葫芦的深切怀念。
作者目睹和感受到了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小型拖拉机代替了牛马,播种机代替了点葫芦”, 农民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了,“农民住上大砖房,种田机车隆隆响。电视电脑样样有,生活无忧奔小康”。农民的生活发生了巨变,人们生活幸福的指数不断上升,这是农村改革开放发生巨大变化的一个缩影。这些巨变“点葫芦”是刻骨铭心的见证。农民使用了几千年的传统农具已经淡出农民的生活,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农业机械。“年轻人对它更陌生了,只有少数恋旧的人还保存着它”。当“我”想把这过时的农具点葫芦将它烧了时,“父亲气冲冲地窜到我面前,像保护一个婴儿不受伤害一样,把它从死亡线上夺回来,转移到安全地带。”窜”、“夺”两个动词运用,真实地刻画出为保护点葫芦父亲急切的样子,使勤劳、忠厚的父亲的形象生动起来。父亲把点葫芦像保护婴儿一样保护起来了,这一比喻,话语平实,增强了文章的感情色彩,把父亲对点葫芦热爱、眷恋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点葫芦”和父亲相伴一生,舍不得它离开,这表明点葫芦已融进了自己的生命里,给了父亲莫大的精神慰藉。
情到深处,好句子自然迸发而出,“梆梆梆,这声音是我童年的时钟;梆梆梆,这声音是我生命的节拍”。作者是伴随着点葫芦“梆梆梆”的声音,拽着父母劳作时的后衣襟,模仿他们劳动的动作。他不缺少小苗成长所需要的阳光雨露,正如作者所叙:“在几十年的生活里,这声音不曾远离,不曾间断,走过的每一步,无不和着它铿锵的节律。”我们可以通过这段文字的叙述,触摸到作者对伴随成长的父母情感的律动,体会到作者对点葫芦的特殊感情。尽管时代变化了,每个人的童年经历有所不同,但是人们对过往的纯真怀念是相通的。
《又闻点葫芦声》从故事情节上或许并无特别之处,却有着浓厚的生活气息,真实感强,蕴含着朴素而深刻的道理,不失为一篇好作品。作者通过对点葫芦“梆梆梆”声音的细致描写,代表了过去农民艰苦的生产方式,表现了农民勤劳、坚韧的品格。又通过改革开放后农村在生产工具和生活条件上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推进了情节的发展,升华了文章的主旨。“梆梆梆”的点葫芦声成为作者童年的时钟,生命的节拍,生命的延续。作者抓住点葫芦声的特点,抒情婉转,深蕴隽永,感染力强。通过抒情把点葫芦声的内涵延伸放大,“它早已成为我人生里的一个支点,生命中的一首续歌,生活里的一把助推器。”
作者已经把“梆梆梆”的点葫芦声镶嵌在自己的生命里,也萦绕在读者的记忆里。
董淑范:笔名,笔融。知青、教师、检察官。鹤岗市作家协会理事、鹤岗市诗词楹联协会会员。爱好文学,尤喜文学评论,其多篇作品曾在国家、省级及地方报纸媒体上发表。
《又闻点葫芦声》
作者:诗农
梆梆梆,这清脆悠远的声音太熟悉了,不是守夜人击梆子发出的,它来自三十多年前的田野,曾经从我手中滑落,至今又回到现实里。
梆梆梆,这声音是点葫芦发出的,千万不要和葫芦瓢葫芦丝发出的声音混淆。点葫芦是种田人的一种远古农具.它用薄木板钉成,两端相通近一米左右的长方体木盒,一端扎上一米多长的布袋子;另一端留有斜坡的扁孔,中间插几根细木棍儿,为调整种子的稀稠。在木盒扁口的下方,用笤帚糜子均匀绑牢,一种简易的农具制成了。当春天脚步走近,我看见父母随人群在田中忙碌着。有的扶梨破土,有的后面点种;种子装在点葫芦口袋里,什么谷子、高粱、糜子等细小粒粮种,用木棍轻轻一敲木盒,五光十色的种子便洒落在黑黝黝、湿漉漉的垄沟里,后面的人扶着小拉,最后的四五个人踩格子。希望从这一声声中,一步步里开始萌发了。
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小型拖拉机代替了牛马,播种机代替了点葫芦。远古的耕种方式和农具退出了历史舞台,农民的繁重体力劳动得到了解放。三十年变化可谓翻天覆地:“农民住上大砖房,种田机车隆隆响。电视电脑样样有,生活无忧奔小康。”点葫芦是刻骨铭心的见证。我们把它已经遗忘很久了,年轻人对它更是陌生了。只有少数恋旧的人还保存着它,例如我父亲。初春,我在收拾仓房曾见它碍事对父亲说,它没用了,留着这老古董干什么,烧火算了。父亲一句话也不言语,气冲冲窜到我面前,像保护一个婴儿不受伤害一样,把它从死亡线上夺回来,转移到安全地带。我对父亲的做法有些不理解。
梆梆梆,这声音是我童年的时钟。只要它一敲响,布谷鸟准会在村舍前后田野里歌唱。春柳牵着我们快乐的小手,布谷鸣着我们思忖的好奇。一边猜想着这神秘,一边拽着父母劳作时的后衣襟,模仿他们的样子跌跌撞撞、亦步亦趋。是这种喜悦和幸福伴我成长,像雨露滋润禾苗般融进我的记忆里。
梆梆梆,这声音是我生命的节拍。这声音,从袅袅晨曦拉开,响到缕缕晚霞落幕;从幼稚的孩提,长到成熟的青年。在几十年的生活里,这声音不曾远离,不曾间断,走过的每一步,无不和着它铿锵的节律。当我们把它闲置一旁,不曾想到特定的时刻,它偏偏又重返现实生活中。
梆梆梆,这声音久违了。进了六月,一个多月的阴雨连绵,田无法耕,草无法除,肥无法施,乡亲们心如刀绞。小型拖拉机在泥泞的田野里成了不能自拔的蚂蚱,又怎能施肥呢?参差不齐枯黄无力的玉米,精神萎靡地张望着村庄,就像主人一次次焦急的张望它们一样。玉米最佳施肥期就要错过了,季节不等人啊。忧心忡忡的人们想千方设百计,车干不了就用手撒,由于手撒猫腰太累太慢,人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点葫芦。古老的农具在大灾之年夺丰收的时节里,又派上了大用场。家家户户似乎在几夜之间又重新做起了点葫芦。在我家就免去了劳累之苦了,父亲乐呵呵取出点葫芦,我用赞许的目光示意他有先见之明。是巧合,也在情理中。拿起点葫芦,想起有过错误的举动,深感内疚。是呀,往往容易被遗弃的物品,有时在生活中仍能发挥重要作用;往往普通的事情,最能蕴含朴素而深刻的情理。
只要天一晴,你就会在田野里听到点葫芦声声。这声音在田野上空一次次回旋,心中一波波激荡。你看田野里背着点葫芦的人们,东倒西歪地跋涉在泥水里,脚上的鞋像两个大铁锤,有的干脆赤着脚,不顾一切前行。流淌的汗水连同融化的肥料浸透了衣服,使人又痛又痒,有的肩上、背上、脚上打起了血泡,目光里依然闪烁着坚毅。听着梆梆声,看着白花花的肥料洒落玉米根部,它们犹如见到了久别的亲人,相互热情拥抱着,亲吻着。
梆梆梆,这声音是我生命的延续。我和父亲也免不了重操旧业,清脆的声音亲手奏响,是这样动听,是这样亲切,又是这样沉重;洁白的肥料从点葫芦洒下的情景,是这样谙熟,是这样富有诗意,又是这样无奈。每一步艰难的前行,是它不停地鼓励:坚持、坚持、坚持。当我把汗水滴过每条田垄之后,回头望去,碧波的田野从身后泛起,活力和希望又油然而生。
当我与他们挥手告别,回到安闲的城市,总有牵挂留在那片土地。因为它早已成为我人生里的一个支点,生命中的一首续歌,生活里的一把助推器。
李永和
笔名诗农。黑龙江省鹤岗市作家会员,诗词会员。诗观:用真情感受多彩的生活,以诗的文字放飞自我。
设计:孔 旭
审核:李 娟
【来源:鹤岗市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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