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祚九十余年,蒙古族统治者十分注重手工业和商业发展,官方管理机构—浮梁磁局的设立、汉蒙文化的相互交流融合与海外贸易的发达共同促进了瓷业的繁荣,制瓷工艺也取得长足进步。
江西地区自古以来便盛产瓷器,元代景德镇窑卵白釉、青花、釉里红、釉上彩等新瓷器品种的出现,对明清两代瓷业高峰的出现起了积极作用。新器型和新纹样在此时应运而生,其中高足杯就是元代典型器物之一。
为何高足杯在元朝盛行?
1271年,蒙古人入主中原,同时也带来了以高足杯作为酒具的器用习惯,这种用五指抓握的豪迈饮酒方式与宋人斯文的饮酒方式截然不同。
与前代瓷质高足杯相比,元代高足杯的器型出现了较大的变化,杯身敦厚似碗状,长柄小圈足的造型,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蒙古人喝酒一向豪迈,高足设计便于五指抓握,即使骑在马背上,也可以大口豪饮。此外,修长的把柄便于他们系于腰间或挂在马背,因而高足杯也被称为“马上杯”。
新石器时代晚期的大汶口文化、半坡文化遗址中出土了大量的酒器,其中黑陶高足杯是目前已知的考古发掘中发现的我国最早的高足杯。这说明早在新石器时代,高足杯就已经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
新石器时代大汶口文化黑陶高足杯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古时随着酿酒技术的进步和饮酒之风的日渐盛行,酒器也随之得到不断地改进,经过历朝历代的积淀,衍生出名目繁多的杯类酒器,高足杯也是其中之一。高足杯材质不一,不仅有陶器,还有青铜、金银、漆器、玉等质地,不同材质的高足杯在考古发掘中屡有发现。
隋 白釉高足杯,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对这种上部为杯或碗形,下部为高柄当足的器物,早期的历史文献不见记载,直到五代十国的周羽冲《三楚新录》才出现“高足碗”的名称。
唐 青釉花口高足杯,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在出土的殷商文物中,青铜酒器占了相当大的比重,其中就有高足杯;春秋战国时期漆器盛行,漆制高足杯频频出现;秦汉时期,玉质高足杯风靡一时。
宋 白釉花口高足杯,故宫博物院藏
宋辽金时整体器型略低矮,底足呈喇队状;而元代高足杯变化较大,形成了独特的风格,而后明清一直沿用,但稍有不同。
关于高足杯的功用,主要有四个方面:一是作为实用性酒具,可以在马上或在日常生活中用来饮酒;二是作为供奉、祭祀用礼器,以作供奉礼佛或祭祀之用;三是作为官府公用器,用于官府机构人员的工作或生活中;四是民间商品用瓷,为满足当时人们的内需和外需而烧制。
高足杯在元代极为盛行。它是蒙元嗜酒习俗的见证,它是元代制瓷业大发展的象征;它的造型迥异于前代同类作品,在元代,它还出现了青花、釉里红和卵白釉的新品类;因元代天才瓷匠的潜心琢磨,得以独创出世所罕见的品种;同时,它也是元代瓷器中最流行的器型。
2高足杯作为官府公用器使用,1976年韩国新安沉船出水1件青瓷盘,刻有“使司帅府公用”六字,冯先铭先生指出它应该是元“宣慰使司都元帅府”在龙泉窑的定烧器。除此之外,江苏扬州和安徽宣城都发现过一种卵白釉印花碗,其外壁有楷书“宪台公用”,“宪台”或指元代的御史台。
元 缠枝菊花纹高足杯
可知元代官府机构有置办“公用器物”的现象,即官府机构为维持其日常运作而定制公用器,包括履行职能所需的器物和生活用器。综上所述,高足杯也有充当官府公用器的功能。
高足杯在供奉、祭祀用礼器藏传佛教(俗称喇嘛教)在元朝一直享有国教地位,备受元朝上层统治者推崇,元世祖忽必烈还曾封喇嘛教领袖八思巴为帝师,统领宣政院。
元朝受宗教信仰和生活环境的影响,元人尚白和蓝,故卵白釉器和青花器在元代被大量烧造,出土卵白釉高足杯上模印的八宝、杂宝和莲花纹以及青花高足杯上绘出的莲瓣、火焰纹,都是藏传佛教纹样与高足杯相结合的写照。
元帝王还在一些大嘛庙里设神御殿(又称“影堂”),供奉其御容,摆放祭器,祭祀不断。由此观之,元代的高足杯具有供奉礼佛的功用。
由于元政府对手工业的重视与大力扶植,加之元代统一的国内市场和发达的对外贸易,元代成为我国陶瓷史上“承前启后”的重要时期。
一些元瓷除御用、官用外,还有商品瓷的功用,不仅深受国人喜爱,还被远销至中亚、西亚、东南亚各国。瓷器的输出方式有官府的“贡赐”行为、商贸行为和民间的贸易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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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中国千年不断传承的文化,
亦是自古至今代代相传的智慧,
更是书写在血液里的祖先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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