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精神结晶,我国的古诗、文言文对于外国的莎士比亚;我国无数次变法对于外国的启蒙运动;我国的孔孟之说、老庄之学对于外国的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这些都是世间永恒的瑰宝。
中西交流,必然促使不同文化相互摩擦、碰撞,怎么让外国人了解唐诗?怎么翻译才恰到好处?这些问题,让不少大学问家焦头烂额,美国有一个“精神病患者”,他去翻译李白的情诗,还成功入选了美国教材,他的作品,在海外火爆近几十年。
学过唐诗宋词的人知道,读古诗词,很多时候讲究意境。懂得了意境,也就理解了诗人真挚的情感。意境,即环境描写,较为隐晦含蓄。
外国作品也有写环境的,比如《高老头》长达几十页的环境描写,主角丝毫没有出现。
外国文学作品主要都是写人物,较少涉及到环境描写与意境,他们的作品,大多是通过直抒胸臆,通过人物的情感、情态来表达感情,所以很多外国人很难了解古诗。
而美国有一个“疯子”,他能够了解意境、运用意境,将其巧妙地翻译,翻译出来的唐诗,风靡美国很多年。
这个“疯子”,叫埃兹拉·庞德,出生在19世纪末的美国。术业有专攻,他大学期间就是专攻文学表达中的“意境”。
让他出名的诗是《巴黎地下铁》,里面寥寥几句,就将平日人烟汹涌的巴黎地下铁描绘成美的存在。
那句“人群中晃过的一张张美丽的脸如同湿黑树枝上的片片花瓣”,似乎在冷漠中给予一种希望,让人读了颇感乐观。这种文字,没有一定的人生阅历的人是写不出来的。
这样的人为什么被叫做“疯子”呢?原来他触犯了自己国家的利益。
二战的某一天,美国人平常收听的广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他像是一个下层劳苦人民,或者是乡巴佬,从政治、经济、文化等角度,说出美国的弊病,甚至指责罗斯福政府不是,公开支持墨索里尼,还提出了相关的政策方针。
甚至连意大利政府都怀疑起来,这个人是不是美国派过来的间谍。
美国政府着急了,战后的1958年,将庞德引渡回来,将庞德送进了精神病院。
送进精神病院的庞德也没有被命运压垮,每天照例“治疗”完后,便回到自己的屋里,属于自己安静的小天地里,翻译中国著作。
枯燥的生活并没有磨灭他的热情。《诗经》、《大学》、《中庸》和《论语》的译本相继问世。当然,最能被后人熟知的,是他翻译李白的诗《长干行》。
从古到今,我们都会看到很多“放荡”的文人。《长干行》作者李白,可以公然要求权贵帮他脱鞋子;也可以仗剑走天涯。
庞德为了自己的理想,公然反对自己的祖国,被捕下狱。李白与庞德经历惺惺相惜,才能让庞德迸发出自己的才艺,让世人景仰。
《长干行》。李白以一个孤独思妇的口吻,挂念远方从商的丈夫,还从生活的小事出发,生动形象描绘了一幅情投意合、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图,这是思妇对自己未来的美好向往,丈夫迟迟未归,留下的是无限的惋惜与哀怨。
这首诗实际上意境的成分并不多,理解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重就重在翻译上面,要将思想感情融汇到每一个单词,这样才能达到“言有尽,意无穷”的效果。
庞德其实并不会中文,他大多的翻译著作,大多是日本学者已经翻译好了,转到美国让他再进行二次创作。
接到《长干行》,庞德马上就被震撼住了,思妇的孤独,他感同身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多么美好的童年,多么天真无邪!
或许在他眼里,思妇就是他自己,他盼望着自己的国家能向他理想中的一样,可是国家却给了他“叛国”罪名,与理想渐行渐远,只留下绝望与无人理解的孤寂。
与国人说起李白,总是会想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或者是激励式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或者是《蜀道难》中那声长叹“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很少有人知道《长干行》,“难道你读错了,是《长歌行》?这是汉乐府的诗啊!”
但是在美国,一提到《长干行》,就会同时想到李白和庞德。庞德的翻译,已经编入美国教材,在海外火爆了几十年。美国人甚至分不清哪个是原作者,可见他的成就了。
有的中国留学生曾经读过庞德的翻译作品,他们说,没有太大的感觉,跟原文比起来稀疏平常。就拿打动庞德的那两句看,“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被他译成“You came by on bamboo stilts, playing horse/You walked about my seat, playing with blue plums.”相比之下还差了几分韵味。然而美国人却将它视作珍宝。
这是中外两国文化的差异,在讲究融情于景、情景交融的唐诗里,它不算是非常出众的,没有表现出真正的意境,也没有让读者产生无限的想象空间。
当然,这首唐诗本来就很少环境描写,更接近叙事诗。而庞德参考了德语与意大利语的翻译,将它稍作润色,就成为了如今的样子,现在来看,庞德的翻译,算是十分出众了。
实际上,文化带来的意识形态就像是一道壁垒。文化虽然传出去了,但是不一定是原来的模样,就拿美食来说,美国有 “左宗棠鸡”,吃完饭后会有“幸运小饼干”、日本还有“天津炒饭”、中华料理,上面明明白白标注了“来自中国”,但是这些在中国根本不存在。
虽然很多人想去攻破这个界限,但是,要需要很大的精力,这个“大”没有限度,或许是十年,或许是几百年。既然很难去撼动,那么不如承认自己的难处,尽量地靠近最接近原著的模样。
反观中国,翻译外来著作也多多少少存在毛病。我们现今去阅读外国名著,也要挑翻译的人、挑好的出版社。
好的译本,会让你叹为观止,这些都是大学问家呕心沥血的成果;有些外国著作译本,主角名竟然有20多种翻译,这更像是为了翻译而翻译。
不管是第一手翻译,还是第二手,让读者为之一振,就是好的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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