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中世纪:藏在建筑中的基础艺术

引言

从阿尔卑斯山的博尔扎诺市(Bolzano)逶迤伸展出的一条路上,有一个悬崖,悬崖顶上有一座完美的小城堡。在1918年之前博尔扎诺都是蒂罗尔的一部分,所有人都讲德语。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协约国的一员,意大利接管蒂罗尔南部作为其战利品的一部分,全然不顾奥地利无休止的申诉及当地居民间歇性开展的恐怖活动。

01.城堡

仅仅在过去的大约10年之中,这里还是德意志人遭受恐吓和歧视的少数欧洲地区之一,意大利一直对此地采取非强制性政策和双语制。这种新的双语制给城堡带来了奇妙的影响。意大利语称之为CastelRoncolo,意指一个青草茂盛的庭院,里面住着身穿薄纱的女子,打着手鼓弹着特鲁琴,瘦弱的青年们穿着五彩缤纷的服饰在旁观看。德语称之为SchloRunkelstein,意指一个饮用过量白兰地导致精神失常的贵族老兵,脸色发紫,戴着脚镣在一个黑暗潮湿的走廊东倒西歪地晃荡,用他的拐杖把一个仆人往死里打。这两个随处可见的名称着实让人不解,就像有一只眼睛永远都是模糊的,看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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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博尔扎诺市

02.壁画

这座城堡之所以著名,一是因为它是19世纪浪漫主义的起源地,弗朗茨·约瑟夫一个该城堡狂热的迷恋者,在一次令人尴尬的意外事件后重建了这座城堡,当时阿尔卑斯山的路被拓宽,导致城堡的一堵墙坠落悬崖;二是因为15世纪时,它在当地贵族与哈布斯堡家族的战争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这座城堡拥有浪漫爱情元素,既因为它具有如此典型的风格,又因为它保存了15世纪早期的壁画。原本拥有该城堡的两兄弟吝于出资维护,这些壁画不知怎样挨过了16世纪、17世纪和18世纪无人问津的困境,最终在后沃尔特·司各特新中世纪时期得以平安地保留下来。

如你所料,马克西米利安十分欣赏这些壁画,于是派遣一位艺术家去城堡修缮这些壁画。他的一些盾徵(象征勃艮第、奥地利及蒂罗尔的统治权)仍然刻在一个壁炉上。可以肯定地说,马克西米利安喜欢壁画是因为它们栩栩如生地刻画了中世纪的欧洲,看来似乎远离他所在的唯利是图、充满火药味的世界。这些迷人的画作也有不足之处,暂时还不能称之为高雅艺术。它们的主题都与俗世有关,包括格斗、狩猎、星空和太阳、游行,以及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对话。事件顺序出奇的混乱,从《特里斯坦》(Tristan)中的主人公杀死莫拉尔德(Morald)和恶龙以及康沃尔(Cornwall,或称为康诺维吉利亚)之行等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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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欧洲中世纪壁画

壁画也讲述了勇敢的骑士加勒尔(Garel)的故事,记录其冒险经历的壁画中间戛然而止,因为大多数都画在那面因路面拓宽而被推倒的墙上,于是画和墙一起滑落悬崖了。所有壁画中最怪诞的是城堡庭院里排序极其神秘的形形色色的“三人组”--三大古代英雄(赫克托耳、亚历山大和恺撒)、三大《旧约》英雄(约书亚、大卫、犹大·马加比)和三大中世纪英雄〔亚瑟、查理曼、布永的戈弗雷(GodfreydeBouillon)4〕。“三人组”中还有亚瑟王的英雄们、伟大的恋人们和《尼伯龙根之歌》(Nibelungenlied)5里的英雄们,最后以滑稽的组合结尾:马背上的三大男巨人、三大女巨人和三名侏儒,这些形象的喻义我们永远无法得知。这些壁画绘画技术有限,很多都已褪色,但幸存下来的部分让我们沉浸在古老而独特的审美艺术中,这是一种以令人着迷的排列顺序、特性、美德和品行为基础的艺术。

03.教堂

马克西米利安把最大的墓地安置在因斯布鲁克的宫廷教堂(CourtChurch)。由于建造者总在消磨时间,再加上资金不足,他的墓碑并非其应有的样子。尽管被精心打造为哈布斯堡皇权最高荣誉的象征,他的坟墓实际上却是空的,因为马克西米利安当时溘然离世,随后葬在位于奥地利另一端的维也纳新城内。多年来,他的雕像孤苦伶仃地站在一旁,直到多年以后,他的孙子斐迪南一世将注意力转向完成陵墓的修建,为其建造了一座合适的墓。结果十分令人奇怪,因为坟墓及其外观明显都吸取了北方文艺复兴中更加阴郁的元素,但教堂却是意大利式的和反宗教改革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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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斯布鲁克宫廷教堂

因此位于因斯布鲁克的坟墓与整个周边环境是不相称的,但这并无大碍,因为坟墓本身已经足够令人惊叹。马克西米利安无休止地修改设计,这无疑是其作为一名君主最有趣的部分,并且许多巨大的先贤青铜雕塑都是他终其一生制造的,多数仍在计划阶段的至少也有设计草图。它们在很多方面都反映了勃艮第人的审美。马克西米利安时期的创作在雕塑史上预示着一个奇怪的终结,他的继任者们没有继续完成这些设计,因为他们对这些设计没有兴趣。但也许花费如此多的时间做这件事只需要一次就够了。作为第二位哈布斯堡皇帝,马克西米利安想要就他的谱系做点儿文章,毕竟谱系将会历经数百年流传到未来,可以为他的继任者们正名,他试图确保所有的继任者们都将是哈布斯堡家族成员。先贤的雕塑立在空坟墓的周围,就像是一个个体形巨大、令人发怵、失去活力的机器人,特别是勃艮第时期的最后一位葡萄牙国王斐迪南一世那惊人的雕像,因为生前没有画像,所以他的雕塑不得不穿着一身巨型盔甲,拉低帽舌,每一寸表面都覆盖着奇妙的青铜装饰。

04.雕塑

这些雕塑是一个大杂烩。有些相当普通,有些也许是德国雕塑中最杰出的作品,包括极具魅力的亚瑟王、阿尔布雷希特公爵(DukeAlbrecht),以及丢勒设计的狄奥多里克国王(KingTheoderic)的雕像。哈布斯堡家族的第一位皇帝鲁道夫一世是13世纪的人物,他的雕像裆部突出的褶皱遭遇了奇耻大辱,因为几个世纪以来的游客都极容易摸到,使其盔甲上发黑的青铜与他裆部鲜艳的橙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有很多深受人们喜爱的作品,如“铁人”埃内斯特的妻子雅盖洛王朝(Jagiellonian)公主赞布吉斯(Zymburgis)的雕像,她的力量十分强大,可以从墙壁上拔出钉子,把马蹄铁敲直;马克西米利安的儿子“美男子”腓力,他的雕像草图在其早逝之前就已经画好了;根据推测设计的克洛维、阿拉贡的斐迪南和“疯女”胡安娜的雕像,都为哈布斯堡家族的普遍论主张提供了支持,这些主张在马克西米利安的继任者、他的孙子查理五世的努力下得以完全实现,查理能够从所有这些人物身上汲取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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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鲁道夫一世

有些雕塑设计成在一些特殊的场合下手举蜡烛的形象。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很理想的,尽管马克西米利安自己是由衣冠冢顶上一座超大的跪着的雕像来代表,他的身体却在其他地方,意味着这些青铜祖先(也在一群罗马皇帝的小半身像的注视之下,对马克西米利安的谱系呈现方式点头表示赞许)坐观天下事,而不只是关注家族的一个后代。

结语

我注视他们越久,越觉得震撼,这些守望者(除了鲁道夫一世)历经5个世纪以来的战争和喧嚣,却几乎完好无损,最终在王朝终结之时得到了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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