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文学

我与文学结下不解之缘,始于二零一五年冬天。

机会偶然,经朋友推荐,我的一篇三千余字的作品《老钟》,发表在了《青州文学》。记得当时主编还打电话问我,这是散文啊还是小说啊?

我很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我没撒谎,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这篇作品该称为散文抑或是称为小说。我的脑海里甚至都没有小说与散文的概念。捉笔初写,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跑到哪儿算哪儿,只要痛快就行。

拿到文学期刊之后,醉嗅着淡淡纸香,看着自己的文字跃然于白如雪的纸面,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一遍一遍地诵读——自己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其实在这之前,我也经常用手机创作一些诸如人生随想之类的短小杂文,把它们发表在QQ空间上。每天回家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开空间察看阅览量,这成了我一个多年不变的习惯。发现点击率有所上升,心中就醉美不已,非得察看一下阅读者名单,然后聊上几句,加为好友。

电脑荧屏上的文字与纸面上的文字毕竟不同,后者是一种厚重,一种某种意义上的认可。

之后,《青州文学》又刊发了一篇我的短篇小说《老夫子》(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似乎有了区别小说与散文的概念)。

某日,有一位文友主动打电话找我,说我的小说写得好,要求见个面。见面后他说,你的小说写得真不错,为什么不学着写长篇小说呢?

我肯定地回道,行。

心里琢磨:这有何难?还用学吗?无非就是把短篇小说拉长嘛!多拼凑点儿故事进去就是了。正应了后来去潍坊学习的时候,中国作协的一个老师说过的那句似是而非的话:小说,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终于开启了疯狂模式。

驱车上高速,没有目的地在哪儿,只管往前开,边驾车边捋创作思路。之所以如此,是想让我的视野流动起来,而流动的视野也带动了流动的创作思想。忽然来了灵感,忙把车停在服务区,拿出手机,点开word开始敲击文字。

有时候敲着敲着天就黑了,便驱车下高速,就近找旅店住宿;有时候能从天黑敲到天亮,连住宿费都省了。记得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二十九,在外面待了整整五天,好歹没耽搁了上祖坟、贴对联、过大年。这个时候,一部十六万字的长篇小说已经诞生了,取名《墩儿》。

转年,我又开始创作长篇小说《扈家官庄》,历时三个月完成八十三万字的《扈家官庄》之后,又开始创作长篇小说《凤桂》《尧王射海》……

一部接一部地出,我彻底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了。

没想到的是——这一陷,竟然是四年。

四年呐!啥事儿都不干,没赚一分钱,每天窝在家里写小说。

在此,不得不表扬一下我太太。她对我的小说创作持中立态度,不支持也不是太反对,但是四年下来,她终于熬不住了,毕竟她也没有正式工作。我不赚钱家里就没了经济来源,而指着我的文字赚钱,真比登天还难。

夫人开始抱怨,她的抱怨我置若罔闻,因为我太迷恋那些文字精灵了。每天陷在虚幻的故事情节之中,我行我素。

我似乎已经无药可救了。这时,我的新的长篇小说《益北原》已经结稿了。更让我惊喜的是,夫人怀孕了,十个月之后生下了一个男宝宝。看着这个刚刚降临到世间的小生命,我终于迷途知返,从文学魔怔中解脱了出来。

那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要赚钱,要养家。要让家人过上相对富裕的生活,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担当。

我回归到了真实生活,重新看到了人间烟火。驱车到处接工程,干我的老本行。日子总算是一天天好了起来。

其实之前妻子劝我别再写下去的时候,我曾回过她这么一句话:虽然我现在不赚钱,但当我再次找回本真的时候,一定是另一种高度,不再是领着工人赚差价了。

青州作协二零一九年年终汇报上我也重复过这段话:要说我这几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那就是文学创作。创作打开了我的思路,提升了我的格局,让我有了更高的理想。

从那之后,我只写一些短篇,很少再创作长篇小说。我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了以往那种文若泉涌、天马行空的思路了,以前日敲字量达到四万的疯狂也一去不返。难道是过了旺盛期?文思枯竭了?细琢之下,非也,真正造成我如此状态的原因是——对文字多了一份敬畏。

是啊!没有敬畏,何来精品。

刘丙学

2016/6/10于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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