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本文由小陈茶事原创
丨首发于头条号:小陈茶事
丨作者:村姑陈
《1》
如果有人问我,太姥山的茶园里,除了茶树,还有什么?
我一定会说,还有很多小花,小草,小叶,小肉。
如果有人问我,太姥山的茶园里,除了茶树,你还喜欢什么?
我一定会说,还有小花,小草,小叶,小肉。
是的,这些小植物们,亦是我所爱也。
它们个头并不大,小小的一丛、一簇、一团、一片,或直立,或贴地,却总是令人难以忽略它们的身姿。
它们的“花季”并不长,有的是半年,有的是一年,有的是三个月,有的,只有几天,而有的,却会长达数年。
有一些,我次次上山,都能见到;而有一些,则在上次邂逅之后,要隔一年,才会再见。
但这些外在的因素,从不影响我对它们的喜爱。
它们与茶树一样,成为了这座山,明晃晃的标志。
它们与茶树一起,组成了太姥山上的多元生态系统,以及丰富的植被。
它们都是太姥山上,吸收天地灵气的钟灵毓秀一分子。
《2》
有一种多肉,是我们在生态茶园里发现的。
生态茶园那一片山,是一片老山。
山上的密林很密,植物的年纪,自然很老。
那多肉,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便生长在那片山上的。
当然不是生在肥沃的土壤里,而是生在土壤比较浅的岩石上。
多肉这种植物很奇怪,土壤太软,太粘,都生长不好,会夭折。
它就特别喜欢砂土,而太姥山上这片的土壤,是陆羽“上者生烂石”中的“烂石”——一种夹杂着砂石,杂石,乱草丛生还带着许多腐植的土壤。
特别适合茶树生长。
并且,我们发现,多肉也在上面生长得很好。
当然,这种多肉,是比较传统,比较古老的品种,与现今市面上流行的多肉,长相是大相径庭的。
它生得极矮,几乎是紧贴着地面生长的;它的颜色是紫色与绿色相交的,刚发的嫩叶是绿色的,成年的叶子是紫色的——李麻花说是紫外线让这老叶子变了色——紫外线就会让绿植变成紫色么?那红外线就会让植物变成红色?
每次在我的抬杠中,李麻花总是恼羞成怒。
最后我们谁都没有说服谁。
只能把这多肉撬起来,拿小保鲜袋小心uf装好,带回福州养在茶桌上,配上精致的紫砂盆,做盆景——看,村姑陈也并不是不喜欢紫砂。
然而,四五年了,我们年年上去都会移植一小盆回来,但年年都活不过三个月。
最后只能放弃,不再荼毒这些活化石级的多肉了。
究其原因,实在是太姥山上的土壤,空气条件,简直太好了,福州跟它怎么能比呢?果然这些多肉一到福州,便水土不服,不久便仙去也。
只留下一只只空空如也的花盆,彰显着它们曾经存在过。
《3》
有一种黄色的花,有细长的茎,有灯盏似的花瓣。单层,蕊心散发着素淡的气息。
它生长在秋季的太姥山上。
它的名字,我们不知道。
我便唤它,虞美人。
黄花娇俏,细茎长挑,微风徐来时,它随风摇曳,柔弱无依,像极了乌江边舞剑的虞姬,那个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美人。
年年的秋季,立秋之后,它便繁盛地盛开在太姥山上。
在路边,在茶园边,随处可见,极为亲和。
它生得一蓬一蓬的,像水仙一样。四五片蒜苗似的大叶子,便会夹着中间一根长长的细茎,在茎的顶端,只有一个花蕾。
所以,我们但凡见到它,便是从星捧月似的,一丛贴地生长起来的高高绿草丛中,夹着朵朵黄花。
绿与黄,是对比色;绿与黄,又是四季皆宜的颜色。
于是,这绿叶与黄花,便让我想起了翠羽黄衫霍青桐,而金庸老爷子早就给她下了评语——一个太过于美丽能干的女子,注定孤单终老。
这黄花,我们也兴起过移植的念头。
第一年初见时,下山之前拔了三丛,带着大团的泥土,像兰草一样,一丛一丛包了起来,放进后厢里。
回来马上种在了院子里。
没想到三天之后,枯萎而去。
李麻花总结说,应该要收集种子,明年雨水的时候,我们洒种子下去种,肯定能活。
我也是头脑发热,就相信了这个文科生说的话。那年我们深秋还上去好几次,就为了收集这黄花的籽。
果然,那小小粒黑黑的籽收集了一小包,第二年雨水节那天,种了下去。
之后便天天盼,天天看,只想着它发芽,抽叶。然而,从雨水一直盼到谷雨节后我们下山,从来没有看到一片叶子冒出来,哪怕一点绿色,也不见。
那花盆,就像没种过东西一样,一团泥土堆在那里。
终于死心。
《4》
我们还移植过太姥山上的茶树。
五株,S师傅买茶苗的时候,顺带买的。
也是包着厚厚的泥土,从福鼎带回福州,种在院子里。
种的时候,李麻花拿着手机罗盘绕了十来圈,在我快被绕晕之前,终于选定了一块风水宝地。
说用易经算过,是潜龙勿用之地,适合种茶树。
反正我不懂易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忽悠我,但那个位置,确实只晒半天的阳光,适合喜阴的茶树生长,便没有反对。
茶树毕竟是有根的,种的又是苗,不久就长嫩叶了。
我们欣喜若狂——这是从福鼎移植植物以来,种得最成功的一次,看来我们植物杀手的恶名,要去掉了。
彼时,我们已经在憧憬着,明年春天,可以亲自采银针的盛况。
但是,堪堪挨过了第二年的初春,到了仲春和夏天,这茶树,开始遭罪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虫子,看上了它们春季刚生出来的嫩叶,一通狂啃。
到我们发现的时候,所有嫩叶几乎被啃光了。
再过一段时间,连老叶也被啃光了,只余下光秃秃的树干,像根电线杆似的,耸立在那里,证明着这块地曾经种植过茶树。
《5》
从此,我们就歇了从山上移植植物的心思。
就我们俩这种植物杀手,除了种种绿萝和铜钱草,实在是没有勇气挑战难度更高的东西。
但这丝毫不妨碍我上山的时候,在茶园里的时候,去看那些开得极艳的花儿。
那些紫云英,那些清明草,那些野兰草,那些不知名的野草,它们,都是太姥山上多元生态的一部分。
都是这座海上仙山,所孕育出来的天地精华。
不是神瑛侍者浇灌的绛珠仙草。
它们普通,又不普通,它们接地气地生长着,与天地万物一起,打造出了这片白茶树的珍贵家园。
它们与白茶树,同根同源,同出一山,互相成就,互相依托。
千万年之后,青山依旧在,几度太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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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茶事村姑陈,专栏写手,茶行业原创新媒体“小陈茶事”主笔,已出版白茶专著《白茶品鉴手记》,2016年-2020年已经累计撰写超过4000多篇原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