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新的格局变化，正在全球办公软件市场悄然发生。
过去几年，随着全球经济不确定性的增加，全球化正在呈现出分散化的态势，中国如何通过创新实现引领备受关注。自本世纪初起，微软office保持全球领先占据大部分的市场份额。金山WPS作为该领域最早的探路者之一，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弯道超车”，随着用户需求的变化而变化，创造了许多新的体验，不断获得用户的认可，其创新探索之路，对下一步中国如何通过创新实现引领发展有着重要启示意义。
一家“笨”公司，文化是创新的灵魂?
人是习惯的动物，当习惯了使用某些工具，改变其实是很难的事情。财经专栏作家肖磊说:“作为全球化的坚定支持者，我个人的消费理念是谁战领了我的视野和体验，我就会一直用谁家的东西，直到哪天被某种体验给恶心到了，才会去换掉。”肖磊的话代表了大部分用户的消费观，所以要想在微软已经占据超过90%以上的市场做办公软件，实现逆袭，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现在，每5个中国人当中就有1个是WPS的用户，而在国外已经有超过1亿人使用WPS办公。”2020年3月底，金山办公名誉董事长雷军在致股东信中透露了这组数字。截至2020年3月31日，金山办公主要产品月度活跃用户(MAU)已达到4.47亿。与此同时，备受瞩目的是，金山办公旗下主打多人在线协作的金山文档，用户突破2.39亿，成为中国用户量最大的在线文档产品。
过去每当提及金山办公，大家一定会将金山办公与微软office进行比较，认为金山是微软的追随者，而现在，大家渐渐意识到金山WPS与微软office的不同，微软是全球办公专业化的代表，而金山办公在轻量化、场景化等办公场景上更有特色，更适合移动办公。金山这些体验是怎么实现的，又是靠什么方法抓住新变量，实现与微软不同的差异化之路的?背后有什么创新秘密和逻辑?
“其实不是方法，是文化。”金山办公CEO章庆元给出的答案相当出人意料。在章庆元看来，创新是任何一家公司的核心诉求，但策略和方法其实都是套路，执行还是靠每一个人，所以文化就变得至关重要，因为文化会渗透到公司的方方面面、点点滴滴。
在中国，很多公司文化其实就是老板的文化。因为雷军一直重视产品的用户体验，很自然金山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就重视用户体验、重视用户反馈。一个有意思的细节是，雷军的小米手机里一直装有金山WPS，现在仍经常给章庆元提使用意见。
“因为这样的文化，所以金山做产品有两个原则，一是先公司自己内部试过，自己满意才能够给客户;二是非常重视客户反馈，根据反馈快速修正产品。”章庆元表示，“时至今日，金山办公高管依然有客服轮岗制，每个高管都需要定期去做客服接线员，接听用户反馈。”
记者曾在金山办公研发基地进行采访，对金山办公的文化印象是“挺工程师文化的”，这与金山办公的几任老板包括求伯君、雷军都是程序员出身有关。工程师做研发有时候不完全是KPI驱动，而是来自用户认同和客户需要。
比如，WPS Mac版的诞生，就完全是开发人员自发利用休息时间做起来的。从2012年开始，每个月都有非常多用户通过邮件、QQ、论坛不停问，“你们能不能做一个Mac平台的WPS?”基于这样的来自用户而非公司商业战略的需求，金山办公的研发陈旺，自发利用休息时间开始做WPS的Mac版。最后的结果是，WPS Mac版一经登陆APP store中国区商城，直接冲到免费下载榜首位并保持至今。2019年8月，金山办公发布了WPS Office for Mac OS国际版，获得了苹果Mac商店9个国家的编辑推荐。
再来看WPSLinux版。熟悉Linux的人都知道，与Windows、iOS、Android等流行的操作系统不同，使用Linux操作系统的多是程序员、技术大牛、开发者等，是一个相对小众的平台，但金山WPS也会去满足这一百多万用户的“小众需求”，不但应他们的要求推出Linux版，并且做到了体验和其他平台一致--WPS Linux版的意外收获是，当Linux成为中国信息化技术应用创新的主流平台后，WPS 2019 for Linux版直接被誉为衡量“信创生态”成熟度的度量尺。现在，金山办公的WPS全面覆盖了所有的操作平台，甚至用户只需要安装浏览器就可以使用，成为真正覆盖多屏且完全跨端兼容、体验一致的办公软件。
金山WPS Office桌面版负责人张宁的工作地在珠海金山软件园，张宁在接受《中国电子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我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与用户保持互动，用户的吐槽或者肯定，都是我们进步的契机。”
对此章庆元表示:“其实创新的方法一直在变，方法没有文化支撑很容易走偏，只有文化才是内生驱动力，而且文化是和价值观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无独有偶，“创新源自文化驱动”的另一个例证是微软，目前微软是全球传统IT企业转型最为成功的企业，股价屡屡创新高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之一。微软之所以能够转型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新任CEO萨提亚纳德拉对微软文化的改造。萨提亚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他上任后最重要的事情是改造微软的文化，把它变成一个学习型企业。“一家公司需要新想法和新能力，但只有当公司的文化能容许它们成长时，你才会得到这些想法和能力。”
正是因为要做好体验产品是金山文化核心，所以金山办公不把客户当上帝而是当作朋友。“因为上帝永远见不着，而朋友能够告诉你他的喜怒哀乐。”章庆元透露，所以当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当客户要从PC端迁移到手机端的时候，所遭遇办公的种种不适，被金山办公很快捕捉到，这才有了金山办公沿着客户需求进行创新，实现在移动互联时代的异军突起。
“重视用户需求带来的创新，例子非常非常多”，章庆元举了目前活跃用户已经超过5200万的印度市场的例子。在印度，不是人人都有PC，但是手机用户很多，所以很多人是靠手机来处理各种业务，就把WPS当作公文箱来用，各种各样的文档都往WPS里存储。发现印度用户的这个习惯，金山开发了“文档雷达”，帮助用户自动发现他手机上的各APP以及藏在犄角旮旯里的文件。
另外在印度，语言体系很复杂，因有100多个民族，有21种地方性官方语言以及登记在册的1000多种语言，所以文字显示常常有乱码，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金山就和当地的开发商合作把这些文字都集成到WPS上。除此之外，“印度的日期和货币也比较特殊，微软一直没有帮他们解决这些特殊问题。”去年的时候，章庆元带着研发团队到印度走了一圈，就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
除了要做好体验好产品的文化驱动，章庆元认为另外一个原因是一直坚持的“笨文化”，“金山办公是一家慢公司”。在金山办公发展的这30多年中，中国经济掀起过很多次风口，比如社交、比如电商、比如共享经济等，但是金山办公一直都坚持在这个赛道上，踏踏实实地坚持做办公，也正是这样的坚持和理想主义，所以关于办公市场变化的种种蛛丝马迹被金山办公给抓住了。
和用户迭代，抓住变局档口?
国家电网大数据中心主任王继业最近要为一个视频会议做一个演讲PPT，他手下已经几次提醒他:“这次的演示PPT一定要用微软office，因为这个会议系统只能显示微软office。”
为了在办公室找到一台装有微软office的电脑，王继业费了一番功夫，因为现在在他们的大数据中心办公室很少有装微软office的电脑，大部分装的是金山WPS。但是在十年前这里情形是反过来的，大部分桌面电脑装微软office，只有少数几台机器装金山WPS以应对上级检查，等检查一走，这些金山WPS就成为被束之高阁的“样板工程”。其实不仅仅是金山WPS如此，很多国内企业做出来的基础软件也都是这个待遇，因为太不好用了。
作为超大型客户，国家电网使用了很多国内软件，王继业谈及国内软件痛点深有感触:“一是设计考虑不周全，导致用户在使用的时候，有BUG，经常出错;二是可用性比较差，用户使用起来很费劲，操作逻辑不是按照客户的使用习惯来，而是按自己的逻辑;三是稳定性比较差，尤其是当用户并发数比较大时就宕机了，它的设计是按照1万人、10万人规模设计的，一旦用户上100万人时就趴下了;四是从开发到给用户使用，没有经过多场景测试，使用中经常出问题。”王继业在接受《中国电子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事实上，微软每一个产品出来都要在全球招募大量的测试工程师、大量用户进行测试，反复修改，最后完善才交付用户使用。
应该说，没有人是天才，任何是人设计出来的东西都会有缺陷，而软件是用出来的，中国科学院软件研究所研究员黄涛在接受《中国电子报》记者采访时说:“微软、甲骨文的软件刚开始出来的时候，样子也很丑。”是因为不断随用户使用、不断修改，才有了今天的样子。甲骨文的数据库有几千万行的源代码，这是几十年积累下来的。
但用户是否愿意给你机会，和你一起互动，一起试错，一起成长，对于软件产品的成长就至关重要了。尤其是当同类的产品已经成熟、已经建立牢固的用户粘性，就像肖磊所言已经占领了用户的“视野”和“体验”，这个时候的后来者要想赶上来是非常不容易的。
中国工程院院士、阿里云创始人王坚在接受《中国电子报》记者采访时说，“中国的基础软件产业为什么在传统架构下没有机会，因为缺乏与客户互动的机会，以传统数据库为例，国外数据库并不是第一天开始就做好的，它也是慢慢地和用户不断交互、不断改进成长起来的，当传统数据库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的时候，中国软件企业就失去了和用户交互学习、共同成长的机会，已经有了不可逾越的障碍。关起门来，不可能把一个软件做好，产品的发展永远是与用户交互的结果。有需求意味着它能够告诉你问题在哪里，竞争力绝不是从书本上读到的，它一定是在用户的需求推动下形成的，循着问题去解决问题。才能够形成竞争力。”
现在，金山WPS算是从国内软件阵营当中率先走出来了，在不少的行业和领域超越了国际同类产品，成为国内办公软件的首选。一组引人瞩目的数据是，目前WPS在政府、金融、能源、航空等多个重要领域已经被广泛应用，服务于上万家国内政企客户，覆盖30多个省自治区市政府、400多个市县级政府，政府采购率达到90%。
以政企办公市场为例， WPS的“兼容能力”是其最大特色，并且WPS的兼容早已不仅仅是单纯的文档格式或者硬件设备、操作系统层面的兼容，而是和客户组织内部复杂的业务系统深度兼容的能力。以国家电网和公安部为例，这些大机构内部均拥有上百个业务系统，WPS能够与其所有业务系统实现高效兼容。而这些兼容和行业能力的获得，是金山办公过去十多年与大批政企客户深度互动，与超过二十万个政企办公业务系统深度磨合的结果。
就像任何事情的发生发展都有“关键几步”一样，金山办公的逆袭也有关键节点。
“2011年是金山WPS反转的关键节点。”王继业说。金山WPS的机会在2011年移动互联网兴起。当时雷军让金山WP全面布局移动互联网，要求金山WPS必须做移动版，当时大家都不知道移动端应该怎么做，也没有方向，金山WPS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来进行研发的。
金山办公高级副总裁庄涌，目前负责金山办公研发中台管理工作。其研发团队非常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围绕身边同事、朋友以及在各种论坛上“扒”用户需求和痛点。“比如多屏互动的功能，这个是PC时代所没有，因为很多人都只有一台PC，文件都存在本地，也没有云，我们是按照用户的痛点和需求做了一个从PC端将文件传输到手机的‘电脑快传’功能，结果特别受欢迎，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摸索，在真实、朴素的场景下，不断摸索，目标和战略渐渐清晰。”庄涌说。
2012年，金山WPS移动版5.0发布，一下子就涌来很多用户，全球用户总数上升到1800万，月活跃用户约500万，日新增用户超过14万，因为用户基数很大。用王继业的话说，金山WPS的PC版几年积累也没到1000万，而移动版出来一下子就几千万，有了这样的庞大的移动用户群一起互动，一起迭代，金山WPS渐渐地找到了感觉，很快成熟起来。移动端不断找到感觉，然后在绕回来丰富完善PC端。庄涌透露，WPS某一个版本，一年迭代了18次。
很多事情，因为竞争对手还没有做，金山懵懵懂懂去做，赢得了时间差，然后就占领了这个部分的用户体验，现在在国产手机上金山WPS几乎是标配。又因为手机的快速发展，金山WPS又和中国的手机厂商一起出海，一起渐渐开拓了国际市场，手机端和PC端联动，金山WPS在海外市场越来越受欢迎。
人们常说，换道超车，但其实机会在早期都是朦朦胧胧的，很少有人意识得“如此小众”、如此小的需求变化会在未来孕育大机会。这其中“满足和服务用户点点点滴滴的需求”的公司价值观，就变的至关重要了。通常强调服务，往往会增加软件产品的成本，很多企业是不愿意做的，尤其是在软件的产品化时代，而WPS觉得别人不愿意做的“最后一公里”服务，金山都做，而这种强调满足用户需求的“服务观”，又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找到了低成本的平衡点。
从移动时代开始金山就已经不再对标微软，而是越来越强调服务，通过互联网技术，提供实时在线技术服务，而这样的服务变成一种低成本的模式。“但它更符合互联网发展思路，从那个时间点开始，我们跟微软就已经分道扬镳了。”章庆元说。
竞与合，变与不变?
今年因为疫情的发生，几乎是一夜之间，大部分的企业都涌上在线办公，预计今年在线办公的市场规模达到449亿元。也因为市场巨大，众多企业巨头纷纷进入协作办公领域，包括阿里、腾讯、百度、华为等纷纷布局在线办公。阿里宣布云+钉钉将成为未来的操作系统，在线办公变成一个新风口，在线办公的地位越来越重要。面对一夜之间涌来的大批竞争对手，而且是财大气粗的竞争对手，金山WPS之路应该如何走下去?又如何和这些对手们“和平共处”?
此前章庆元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表示，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轨迹，如果仅仅从产品层面去看，金山WPS有金山文档，阿里有钉钉智能文档、腾讯有腾讯文档，虽然看起来是一样的，但背后的一些思路和想法是不一样的。
钉钉智能文档和腾讯文档有他们各自的定位，腾讯是做社交起家的，它的核心不是为了处理文档，而是希望实现多人协作、多人信息传递，强调的是通信沟通。金山文档同样强调协作，但更聚焦在文档的产生、处理、整理、归纳、分发，在文档领域更为专业、全面和完整。虽然随着互联网和云的发展，未来会有一些模糊和交叉地带，但更多的是求同存异的互动。就像他们很难在短时间内在office领域做得比WPS强，而金山WPS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出钉钉和微信来一样。
“用户的需求正变得越来越多元化、越来越场景化、智能化，要满足用户对在线办公协作的诸多需求，单靠某一类厂商很难完成，所以联起手来合作会成为这个市场的主旋律。”章庆元表示。
如果仔细来分析目前各类在线协同办公厂商，你会发现一个特点，就是互联网企业的协作办公更像是大的集成商，就像钉钉将成办公协作的诸多服务集成在一起，给用户提供一站式的集成服务，所以它需要与很多的专业服务合作，而像金山文档这样的专业能力并不是一夜之间就可以做成的，它是多年积累才形成的。其实不仅仅在钉钉里，在很多的在线协作系统里都是“金山WPSinside”。
章庆元似乎并没有被眼下突如其来的“在线办公”的风潮乱了初心。金山还是坚持把办公文档这个事情做得更深更透。几年前，金山办公定下了“多屏”、“AI”、“云”、“内容”的未来战略，在接下来的几年，这几个维度依然是金山办公持续发力的重点。
而事实上这也是客户们对金山办公的期待。当谈及对未来办公的诉求，王继业表示希望未来的文档能够更加智能化。据了解，目前金山在智能创建文档上正在做更多的事情，比如今天很多内容的搜索还是基于关键字，在未来，当用户需要写作的时候，金山WPS或将用户的历史文章、所需要的东西，智能化地变成知识点，助力用户创建文件、创作内容。
未来办公会是什么样?如何让用户能够“所想即所得”?更简便、更智能的创建文档、分享文档、实现协作办公。实际上是一场没有终点的竞赛。就像市场有了微软office，也还会出现谷歌docx，有了金山WPS也会有钉钉、华为Welink一样。如何随用户需求而持续创新，同时不为各个风口而乱了初心，其实考验着一个公司的判断力和定力，这其中的“变”与“不变”是什么?
事实上，办公或者称为文字信息生成、展现、处理显然是一个人类普世性的刚性需求，从最早甲骨文成为文字，到竹简、整版印刷、活字印刷再到今天的数字化，它的路径、载体和技术方式发生了很多变化，但写书、写文字、表达、展示、传播等需求从来没有变过。计算机诞生后，Office已经存在了几十年，并且没有大的改变。但不可否认，文字和信息的载体实际上一直在变，从BBS、论坛到后来的百度知道、知乎、视频、短视频、抖音、长视频等，每一个信息载体形态的变化，都会出现新的公司。比如文字多发的微博，短视频的快手和抖音，长视频的腾讯视频、优酷和爱奇艺等等，每一次新技术变革会带来新旧公司的更替，就会有“新人笑”和“旧人哭。”
而金山WPS和微软做的是类似的信息生成工具和服务，则是普适性的刚需，这种需求本身并不会消失。微软Office和WPS走到今天都已经更新无数个版本--虽然可能很多人并没有关注到，这是因为文档格式没发生本质性变化。到了今天，在中国有无数的在线协作软件，但是打开其中的文档，绝大部分依然是“金山文档Inside”。
那么，今天的金山办公担心什么?“市场充满了不确定性，就像新冠疫情的发生，用户的行为方式、协作方式、使用习惯突然发生变化，而这样的变化没有被我们捕捉到，我们对此没有准备，这是我担心的。”章庆元说。
历史似乎总有某种巧合。在深圳南山区的一家酒店，1988年，24岁的求伯君敲完了12万2千行的最后一个代码，从此中文处理的WPS1.0横空出世。2020年6月23日，还是在深圳南山区，金山办公和联合国教科文高等教育创新中心达成战略合作，支持后者在亚太和非洲等地区打造“智慧教室”。创新中心的主任李铭表示，“金山办公在国内做的很早，用户覆盖广泛，同时在海外不少国家也有很好的认知度，未来一起合作，向全球输出中国智能办公经验”。
从中国走向全球，向全世界输出中国的智能办公经验，这正是金山办公和WPS的“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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