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新西兰达尼丁7月30日电（记者王浩明、韦骅）一场鏖战后的达尼丁球场，终场哨响已经许久。
新西兰女足全队肩并肩围成一个大圈，主教练克利姆科娃说着什么，有的人泪水从眼角溢出，有的人强忍着。
一场0:0的平局，给她们第六次世界杯之旅画上了句号。不甘，她们离出线，只差一个进球。
但此夜，新西兰女足却可以昂首告别。
7月30日，新西兰队主教练克利姆科娃（左一）在比赛中指挥。新华社记者朱炜摄
“我彻底被摧毁了，心碎。但这就是足球。”上半场射中立柱的汉德说。
面对世界排名高于自己、只求一场平局的瑞士队，新西兰队打得足够积极，她们多次与进球差之毫厘，最后20分钟，她们将瑞士队围困在半场，门将埃森甚至4次冲进对方禁区，场上的张力不亚于一场决赛。
“虽然结果让大家很失望，但这支队伍可以骄傲地离开，没有人能够忘记我们在世界杯上，在新西兰的土地上，赢得了历史上第一场胜利。”克利姆科娃说。
10天前，奥克兰的伊甸公园球场，2023女足世界杯的揭幕战让人铭记，汉娜·威尔金森的进球，让新西兰队在自己的第六次世界杯上，终于迎来了首场胜利。
7月20日，新西兰队球员汉娜·威尔金森（中）在比赛中打入进球。当日，新西兰队以1:0战胜挪威队。新华社记者白雪飞摄
这场比赛之前，奥克兰发生枪击、售票情况不佳、足球热情不够，太多的阴云笼罩着这个南太平洋岛国。
在此之后，这个为橄榄球疯狂的国家，开始真情地拥抱足球这项全球第一运动——新西兰队剩余两场小组赛的门票全部售罄，球迷开始涌上街头，餐馆开始用足球的贴纸装点门窗，将电视频道调到世界杯的直播台。
在首都惠灵顿，新西兰队在小组赛第二场意外败给了菲律宾队，也许现在看来，这次输球，是造成了她们与十六强擦肩而过的最重要原因。
“足球是由每一个瞬间组成的，而某些关键的瞬间，决定了最终的结果。”谈及与菲律宾比赛的失利，守门员埃森说。
正是这样的失利，让经历了第一场惊喜的新西兰球迷，又突然体会了足球的苦涩，而这，也恰是足球的魅力——因为没有这场失败，也就没有达尼丁之夜的悲壮。
7月30日，新西兰队球员斯托特与瑞士队球员皮乌贝尔（右）在比赛中争顶。新华社记者朱炜摄
这个夜晚，在达尼丁这个仅有13万人的小城，成群结队的新西兰球迷穿过一条条街道，经过哥特式的教堂和市政厅，聚拢到球场。当新西兰队每一次拿球，都引发一场山呼海啸的时候，世界杯给予东道主的意义已不言自明。
比赛结束已经很久了，达尼丁球场球员通道上方的看台仍然聚拢着球迷，在只有5摄氏度的夜里，穿着短裤的新西兰中场球员哈西特一个挨一个的给球迷签名，接住他们从看台上扔下来的手机，用前摄像头自拍功能和球迷合影后，将手机扔回看台。
7月30日，瑞士队球员庆祝小组出线。新华社记者朱炜摄
她湿透又干了的队服胸前，绣着银蕨的图案。此夜过后，请记住新西兰女足的昵称——“足球之蕨”。
银蕨，新西兰国花，这种植物从恐龙时代就开始存在，穿越上亿年的历史，仍然在南太平洋的岛屿上傲然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