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岁女孩全国跳绳赛事连夺7冠:获推广大使称号,爸爸是世界冠军

6月2日,国家体育总局社会体育指导中心发布通知,决定授予吉林长春的4岁女孩于璨伊“2020年少儿跳绳推广大使”称号,她的父亲、前世界跳绳冠军于大伟同时被授予“2020年家庭亲子跳绳推广大使”称号。不久前,因为在全国跳绳赛事中获得7项冠军,小璨伊跳绳的视频也在网络热传。身型瘦小的她运绳如飞、神情淡然自信,成为人们口中的又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2015年,曾是专业拳击运动员和跳绳比赛冠军的于大伟创办了一间运动俱乐部,同年女儿璨伊出生。用他的话说,女儿每天耳濡目染,很早就“自我驱动”开始跳。为了让年纪还太小的璨伊能科学锻炼、避免运动损伤,他和妻子经常要查阅文献资料、咨询医学和教育专家,探索适合低龄幼儿的跳绳训练方式;作为国家导师级跳绳教练员,于大伟又在父亲的身份之外,承担起了教练的角色。

父女俩的训练日常,有点像“跳绳版”的《摔跤吧!爸爸》。于大伟对南都记者说:“我觉得一个很仁慈的教练是培养不出高水平的运动员的,想突破的时候,必须严厉要求。”但是其实,做女儿的教练、和她一起比赛,都是父爱的表现形式。在他心中,真正重要的从来不是出成绩,而是用心陪着女儿长大。

小璨伊一举获得7项全国冠军。

女儿给父亲出了一道“难题”

于大伟能够确切地说出,女儿璨伊在跳绳上的每一个重要节点。

2015年,他在长春开办了一间运动俱乐部,其中就有吉林省第一支专业的跳绳教学团队。同年秋天,他的女儿璨伊就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中。

起初,做父亲的只是让她在场地中玩,并没有引导她学习跳绳——于大伟根据以往的经验认为,大约5岁的孩子才能做好双脚离地向上跳、双手摇绳等动作,璨伊还远远不到年龄。没想到有一天他在做“三摇跳”、高高地跳起来时,不到两岁的女儿凑到跟前,模仿着他一下一下地跳。于大伟很惊奇。

当然,他是乐见其成,因为知道跳绳可以锻炼孩子的心肺功能和身体协调能力,纵向运动还有利于长高。从那之后,于大伟就有意识地带女儿玩一些简单的辅助训练器材或游戏,让她让逐渐学会连续弹跳、向高处跳;俱乐部的学员们下了课一起跳大绳、跳交互绳,也保护着她排在队伍里“蹦两下”;再后来,就教她摇绳。这样,到了3岁零两个月时,小璨伊已经可以自己拿着绳子、自己跳,特别开心地跟大人宣布:“我也会跳了!”

女儿的超龄表现,有时候对于父亲是一道难题。尽管已经是国家导师级跳绳教练员,可于大伟并不确定如何训练一个3岁的孩子,也没有要求她“必须怎么样”。倒是她自己很有主意,父亲不教,就去找俱乐部里的其他跳绳教练,模仿别的学员从双脚跳切换到了速度更快的单脚轮换跳,后来自己学会了双摇等花样。见孩子这么喜欢跳绳,于大伟觉得还是有必要帮她纠正动作、控制她的运动量和强度,避免对身体发育造成负面影响。不知不觉中,他就担负起了教练的责任,有目标、有针对性地给女儿施加引导。

于大伟告诉南都记者,为了追上女儿的需要,他和妻子经常要查阅国内外书籍、文献,咨询医学界和教育界的专家,“我们一直研究,她这么大的孩子的运动能力是什么样的,符合什么样的竞技状态,就是说,她是在速度、频率上发展比较快,还是柔韧性发展比较快,还是力量发展比较快?再根据这些,制定一个循序渐进的训练计划。”

令他欣慰的是,璨伊对跳绳的兴趣并非心血来潮。这或许也是因为她不断取得进步,周围的人都在鼓励,让她一直获得正向反馈。于大伟说:“每天从幼儿园回来,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拎个绳子来跳。一旦进了训练场、做准备了,那个眼神跟整个身体状态立刻不一样。她已经把这个训练当成一种需要认真对待的事情。”

在参赛中加速成长

璨伊越跳越多、越跳越好,快4岁时,她在30秒内就可以跳到将近100个。“我那时感觉很了不起,全省都没有。”于大伟注意到女儿的潜能,就开始考虑带她参加比赛——在他看来,参赛是一个运动员最好的成长途径。

很多人不知道跳绳也可以作为竞技项目,其实它在中国方兴未艾,每年有十几个专业赛事。在世界跳绳锦标赛、跳绳世界杯等国际大赛举办之前,国家体育总局下属的社会体育指导中心还会召集高水平选手集中训练,最终组成“跳绳国家队”出战。

于大伟自己就是因为参加跳绳比赛,才真正进入了这个专业领域。此前在吉林省拳击队时,跳绳是他练习动作灵活性、提升耐力的“基本功”;退役之后,他还保持着每天跳绳的习惯。有一天,他在网络上看到一份全国跳绳比赛的成绩单,先是惊讶于“还有这项比赛”,再一看选手的成绩,跟自己跳绳多年留下的功底相距不远,就有心一试。

2011年8月,毫无跳绳比赛经验的他只身一人、带着一根非专业绳来到了中国双流跳绳公开赛的现场,结果以802个的成绩拿到了男子甲组3分钟单摇跳的全国亚军,备受激励,也真正开了眼界。“原来,全国有这么多人在玩跳绳,有这么多花样和种类……”不会任何花样的于大伟,直接在赛场上跟着其他运动员和他们的教练学,一起总结怎么跳才能达到更高水平。只用了短短几个月,在2012年的全国跳绳精英赛上,于大伟就问鼎了男子甲组连续三摇跳的冠军;2014年起,他开始以跳绳国家队队员的身份参加世界大赛,到了2019年,主要精力都放在培养下一代、自己只是“顺便”参赛的于大伟,依然在挪威WJR跳绳世界杯赛上斩获了“双人同步花样”和“2x30秒双摇接力”两个项目的冠军。

有了这些经历,于大伟也特别鼓励自己的女儿参加一些专业比赛。他对南都记者解释:“我们的目的不光是为了拿到好成绩,不拿也没什么,因为参赛本身对孩子是一个特别好的锻炼和成长机会。就像伦敦奥组委的负责人说,体育竞赛能让孩子学会如何在规则中去赢,同时也教孩子怎么样体面并且有尊严地去输。通过竞赛,孩子学会了一种承受挫折的能力,培养出了自立和韧劲儿,我感觉这是练习跳绳也好,参加竞赛也好,对孩子最大的帮助。”

小璨伊第一次参加专业跳绳比赛,是在4岁零一个月,2019年11月2日的吉林省跳绳公开赛。由于没有设低龄组,她与8岁的孩子在同一组别。

“当时她1分钟跳了194个,大家都说太厉害了,以她的年纪是不敢想象的。”于大伟回忆。身为吉林省和长春市跳绳协会主席,于大伟全程在裁判席为选手评分,他特意交代女儿自己做准备活动、自己排队上场,“你会发现,孩子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独立,对她的韧劲儿、拼搏劲儿的提升也特别好。”

孩子的世界很单纯

疫情期间,于大伟的运动俱乐部闭门谢客,唯一的“学员”就是女儿。于大伟告诉南都记者,他们练3天休息1天,每天训练1个小时。一段时间之后,女儿的成绩又有明显长进。

于大伟璨伊父女。

今年3月,璨伊参加了“跳绳抗疫”2020年吉林省暨长春市跳绳网络挑战赛,尽管她在最后时刻惜败另一位小朋友、以30秒单摇跳118个的成绩获得幼儿女子组第二名,但很多人得知她才4岁半,都去分享她的跳绳视频,因为她不仅动作标准,而且做了很好的示范,告诉大家没有那么多“不可能”。

4月底至5月初,又有国家体育总局社会体育指导中心举办的“2020年全国少儿跳绳俱乐部杯赛”,这一次,有跟于璨伊的实际年龄更贴近的“5周岁以下组”。比赛结果发布时,连父亲于大伟都感到惊喜——她报名参加了7个项目,分别是30秒单摇并脚跳、30秒单摇双脚轮换跳、200个定数计时单摇并脚跳、200个定数计时单摇双脚轮换跳、1分钟亲子一带一单摇跳、1分钟棉纱绳单摇并脚跳、1分钟交互绳单摇跳,7项全部取得同年龄组全国第一名!

“对于我姑娘来说,‘200个定数计时’这类应该是最难的,”于大伟向南都记者解释,“因为4岁多的孩子,心肺功能跟耐力是没有那么强的,跳到后面要保持同样的频率很不容易。”实际上,她的成绩不仅远超同龄人,甚至比小学六年级女生体质健康标准中的跳绳指标都要高出许多。

有一次于大伟在自己的抖音账号上发布了女儿的一小段跳绳视频,到了第二天早上,浏览量就过了300万,后来又因为比赛获奖,上了微博热搜,引起不少关注。“孩子是不知道这些的,”于大伟说,“你说她对7个冠军有概念吗?她也没有,每天还是那样训练,不断地在往上冲击。”

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她会因为又一次突破了自己而在训练场上撒欢,也会因为没能达到目标而伤心。作为教练的时候,于大伟总是很严格,有时也会罚她、训她,连别的家长看在眼里都劝,“你对你姑娘好点!”于大伟不觉得璨伊已经能区分“父亲”与“教练”这两种身份的不同,但他意识到,女儿不会因为他在训练时的批评而“记仇”,有了压力和委屈也只是一哭了之,然后又开心起来。

于大伟没有想过一定把她培养她成专业的跳绳运动员,截至目前,璨伊也没有表述过这样的职业梦想。有时她说:“我希望像爸爸一样得到世界冠军。”在于大伟的理解中,她实际上是把父亲当成了目标和榜样。

“比如,我从疫情开始,每天跳绳1万个作为锻炼,她看到我跳出一身汗,跳坏了也还在坚持,她也知道说,‘爸爸很努力,我也很努力’。这就是我们最棒的地方——不是我天天督促着她训练,是我陪着她一起练。”在于大伟看来,让孩子接受专业机构的培训,只是作为科学引导、少走弯路,但对孩子来说,最好的启蒙就是家长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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