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潘金蓮處理亂倫醜事的驚人妙招

由 泉亮霞 發佈於 奇聞

  《金瓶梅》第十二回,潘金蓮與小廝偷情被發現後,她的處理方法是:死不承認。這一次她又有了新“高招兒”。

  《金瓶梅》第八十二回:潘金蓮月夜偷期,陳經濟畫樓雙美。

  此時,西門慶已死,相好已久的潘金蓮和女婿陳經濟更是明目張膽。二人“日逐白日偷寒,黃昏送暖。或倚肩嘲笑,或並坐調情,搯打揪撏,通無忌憚”。


  這一日,潘金蓮早晨起來,梳妝打扮之後,到樓上觀音菩薩前燒香。不想,陳經濟恰巧到樓上庫房裏拿藥材香料,撞在了一處。潘金蓮看見陳經濟,又見左右無人,樓上甚是隱蔽,於是她便放下手中的香,在觀音像前,與陳經濟摟在一處親嘴咂舌。


  二人一個急呼“親親”,一個口叫“心肝”,情到濃處,潘金蓮道:“趁無人,咱們在這裏幹了罷!”當然,這正是陳經濟所亟不可待的事兒!於是二人寬衣解帶,就在一張春凳兒上,雙鳧飛肩,耍作一處。二人正在美處,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春梅要拿茶葉,上得樓來。二人見到春梅,都吃了一驚,手腳忙不迭趕緊穿衣束裙以遮羞!其實,春梅作為潘金蓮的貼身丫鬟,對潘金蓮和陳經濟之事早已心知肚明,再説,她與潘金蓮主僕關係融洽,對潘金蓮亂倫之事根本不會説出去,要説她早説了。

  春梅看見二人忙不迭的樣子,恐怕羞了他們,連忙倒退回身子,走下樓梯。可是潘金蓮雖然知道春梅忠心,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為保險起見,她忙叫春梅道:“我的好姐姐,你上來,我和你説話。”於是春梅上得樓來,金蓮道:“我的好姐姐,你姐夫不是別人,我今叫你知道了罷!俺兩個情孚意合,拆散不開!你千萬休對人説,只放在心裏!”


  潘金蓮恬不知恥地説二人“情投意合,拆散不開”,並一口一個“好姐姐”的央求春梅。春梅見主子的可憐像,心中好笑,為了讓主子放心,她道:“好娘,説哪裏話!奴伏侍娘這幾年,豈不知娘心腹,肯對人説!”

  春梅雖然堅定地表示和潘金蓮是“同一戰線”上的人,可是潘金蓮還是不放心,於是她提出了一個讓春梅怎麼也想不到的要求,金蓮道:“你若肯遮蓋俺們,趁你姐夫在這裏,你也來過和你姐夫睡一睡,我方信你,你若不肯,只是不可憐俺們了!”春梅一聽,先是一驚,進而臉蛋兒羞的一紅一白,無奈之下,只得依允。由此可見春梅亦不是個有原則的人!


  她卸下湘裙,解開褲帶,仰在凳上,盡着經濟受用。自此,潘金蓮便和春梅打成一家,情若姐妹,與陳經濟放心大膽地暗約偷期,不在話下。

  以上過程,潘金蓮為了遮醜,竟要求春梅獻身姦夫,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有言道“一起嫖過娼的哥們兒,放心”,用在女人身上就是“一起偷過情的姐們兒,可靠!”看來潘金蓮深知其中的“真諦”!潘金蓮真是個“機智過人”的女人!

  這樣的方法只有潘金蓮能想得到,做得出,就連作者笑笑生對這樣的事兒,在書中都不禁驚呼“有這等事!”。


  潘金蓮與女婿偷情意外懷孕後怎麼辦?

  潘金蓮非常渴望給西門慶生個孩子,為此她不惜吃藥、拜佛,但就是不能如願。可是,在與陳經濟為數不多的偷情過程中卻懷孕了。該有的時候沒有;不該有的時候又有了,還要吃藥墮胎,如此描寫可謂達到了反諷的極致。

  人總有個審美疲勞啊。你潘金蓮就是天仙,天天看着也就一般了。所以,很快,西門慶又去了妓院。尋找新的刺激去了。

  這一下,使得潘金蓮很是迷茫。在武大郎家裏偷情的那種感覺,很快的就成了温馨的回憶了。現實的痛苦與寂寞很快的佔據了潘金蓮的心頭。

  此時,潘金蓮才明白,西門家不是在武大郎家。雖説物質條件要比武大郎家高多少倍。但是,水漲船高,隨之而來的矛盾和競爭也是難以讓人左右逢源的。


  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了,高處不勝寒啊。

  在寂寞之餘,潘金蓮和一個小帥哥搞了一場地下姐弟戀。這個帥哥叫琴童,今年才16歲。是三娘孟玉樓的家奴。西門慶安排他在前花園打掃衞生。在工作期間,邂逅了妖豔的五娘潘金蓮。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潘金蓮終於將小帥哥搞定。

  沒有不通風的牆,這個事情很快被西門慶知道。在西門慶的拷打過程中,潘金蓮抱定了只要不開口,神仙難下手的宗旨。來了個打死不招。西門慶也是沒有辦法,只有將小帥哥琴童趕出家門了事。

  但是,事情遠沒有那樣簡單。女人的心一旦有了外遇,很難收回。即使是暫時的收回了,一旦機會成熟,還會爆發的,而且,只會越來越厲害,就像打開瓶蓋的啤酒。


  老話講,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提供的。就在潘金蓮到處尋找新的出軌對象的時候,又有一個帥哥出現了。

  西門慶有個閨女,叫西門大姐。那年還不到13歲,早已許配給首都東京的一個大官的兒子陳經濟當媳婦了。出嫁後沒有多長時間,老陳家出了事,被罷了官。陳經濟依照父親的安排帶着家裏的一些財物和媳婦西門大姐回到老丈人西門家來避禍。

  看到女婿回家,西門慶也很高興,自己正好沒有個兒子,就把這個女婿當做了親生兒子。不是嗎,一個女婿半個兒啊。

  陳經濟來到西門家的時候,也就剛剛17歲。他長得很清秀,齒白唇紅。按照現在來説,是個花季美少年。他不但長得好,而且很聰明。首先,有文化,寫得一筆好字。還會算賬。這在西門慶當時的鄉下,是很不簡單的。西門慶就委託他算賬,記賬,來往的信件都要陳經濟來管。後來,西門慶開了個當鋪,安排陳經濟做了少掌櫃的。


  陳經濟裏裏外外的忙碌,起早貪黑,很快的博得了西門慶家上上下下的稱讚。下人們都説,陳姐夫不但人長的好,還很聰明,又勤快。最難的是氣質很好,畢竟是大城市出來的,又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而且待人很温和,一點也沒有大少爺的脾氣。真的是人見人愛。

  人怕出名豬怕壯。下人們的話,很快的傳到了後面上房的六位孃的耳朵裏。

  幾位娘,平時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很少與異性接觸。就是接觸也是幾個粗俗不堪的中年家奴。那些人就知道喝酒賭錢,讓幾位主子娘很看不上眼。現在聽説來了這樣一位謙謙君子的帥哥,誰不想看看啊。


  首先是大娘,雖説西門大姐不是自己親生的。但是自己是正房,名言正順的是西門大姐的後孃,陳經濟是自己的姑爺,丈母孃要看看姑爺,太正常不過了。

  但是,畢竟自己還不到三十歲。心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想了想,大娘吳月娘有了主意,與其遮遮掩掩的看看姑爺,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和幾位娘商量一下,有帥哥,大家一起養眼。

  主意已定,大娘就趁着姨娘們都在上房一起喝茶的時候,故意的説:

  你看咱的女婿在咱家幹活,沒日沒夜的。按理説,我應當請孩子吃頓飯。本來我不想出這個頭,怕人家説我多事。可是又想想,還是要管管這事。

  此時,三娘孟玉樓接過話茬:您是大娘,應該出這個頭。


  大家既然同意了。大娘吳月娘就吩咐下去,置辦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宴請姑爺陳經濟和西門大姐。

  陳經濟還是很懂禮貌的,在推卻了一番後,來到後面上房吃飯。席間,很是謙讓,使得大娘等人很是滿意。又見這小夥很是斯文清秀,大娘打心眼裏喜歡。

  就在這時,門外一掀竹簾,五娘潘金蓮走了進來,頭上插滿了鮮花,打扮的很是妖豔,一進門,一股花香,直撲鼻孔。

  “ 呦,我當是誰,感情陳姐夫在這裏呢?”潘金蓮人未到,話已經到了。

  順着聲音,陳經濟一回頭,突然發現一個前世的冤家已經站在自己面前,彎彎的眉毛,一雙杏眼,秋波頻轉,流光溢彩,氣場十足。

  陳經濟看得呆了,天啊,這不是我五百年前的前世冤孽嗎?夢裏的冤家啊,今天咋能聚了頭!


  陳經濟還沒有緩過神,五娘已經走到自己面前:

  呦,這個孩子可真的是秀氣啊呵呵。

  看到潘金蓮誇獎自己,陳經濟也不知咋了,臉騰地紅了,低下頭來,心撲騰騰亂跳。

  真的是有了感覺了!只有情人之間才會有的那種不可言傳的感覺。温馨而甜蜜。

  自此,潘金蓮經常讓陳經濟來到自己的房中,請帥哥喝茶,吃點心。

  帥哥也很有意思,看到潘金蓮在彈琵琶,就説:五娘,您能不能給兒子也彈一曲?

  潘金蓮聽罷,微微一笑:陳姐夫,我又不是你的情人,為啥要給你彈?你敢不老實,等你爹來家,看我不對他説!


  陳經濟體聽罷,當然明白潘金蓮不會去説的。所以,趕緊跪下撒嬌,嘴裏娘娘的叫着。潘金蓮看得開心,呵呵的笑了。

  從此,陳經濟明白五娘也很喜歡自己。於是,找個機會就要和五孃親近。

  這天晚上,潘金蓮在自己的屋裏坐着。丫鬟們都去玩了。正在寂寞時,帥哥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不用説話,帥哥上前,一把抱住五娘,貪婪的將自己嘴唇吻了上去。

  潘金蓮心裏喜歡,嘴上卻悄悄的罵着:短命鬼,你敢調戲你的小丈母孃,你不想活了!

  陳經濟笑了:你不是我的五娘,你是我前世的冤家!


  當然,陳經濟還是不敢放肆。畢竟,西門慶還活着,自己還是他的姑爺。但是,陳經濟明白一點,自己和妻子西門大姐沒有啥感情。這場婚姻,只是利益的結合。他心裏,真正的愛人是潘金蓮。

  幾近痛苦的煎熬。總是在相思中渡過。這一年的正月,西門慶死了。在大家都在上房忙着為西門慶辦理喪事的時候,潘金蓮卻悄悄的溜了出來,來到了陳經濟的房間。

  此時的陳經濟也早已回到自己的房中,他也感覺到五娘會來的。

  一進門,潘金蓮就説:我的冤家,今天奴都給了你吧。

  於是一對情人完成了一場浪漫的邂逅。

  很快,潘金蓮結出了浪漫的苦果,她懷孕了。為了使自己的醜事不至於張揚出去,她叫陳經濟賣來墮胎藥,自己服了下去。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潘金蓮和女婿之間的不倫之戀。

  告密的就是潘金蓮的丫鬟秋菊。無論潘金蓮平時怎樣折磨她,秋菊都不曾説一句話。但是,當她發現五娘和自己的姑爺有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毅然去大娘那裏告發了自己的主子。


  在秋菊眼裏,主子打自己,天經地義。主子背地裏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是個淫婦!天理不容。

  大娘吳月娘知道了此事,很是驚訝。同時,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樣的事情,不能發生在西門家。要早做決斷。

  潘金蓮在懷孕以後,愛上了陳經濟。她此時,早已對西門慶不報啥希望了。他的女人太多了。自己沒有辦法去和那樣多的女人去鬥去爭,還是現實點,和陳經濟在一起吧。

  與此同時,陳經濟也向自己的情人表達了同樣的心跡:

  我們一起離開西門家吧。反正爹(西門慶)也是死了,我把的女兒給休了,六姐(金蓮小名),我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西門大姐不是潘金蓮生的。陳經濟和潘金蓮也只是名義上的岳母和女婿。一旦西門慶死了,這種關係很快就瓦解了。他們的愛戀是真摯的。即使是出軌,也是情有可原的。

  潘金蓮讓武松心驚肉跳的色情勾引藝術


  潘金蓮自打在《水滸傳》和《金瓶梅》中成名之後,就一直成為中國文化的熱點人物,以致如今家喻户曉,無人不知。雖然數百年來,她一直被訂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成為美豔、淫蕩、悲哀三位一體女人的典型!但是,也有不少人同情她的遭遇,羨慕她追求自由、反抗舊倫理的勇氣。

  其實,潘金蓮首先是一個美女,然後才成為蕩婦的。那麼,潘金蓮到底有多美,竟讓男人不顧死活拼上性命也要追求與她一度春風呢?這還要從潘金蓮的身世和際遇説起。

  潘金蓮自小命運堪憐,七八歲就被賣到清和縣的張大户家做使女。豈料長大之後,窮人家的女兒偏偏生有一身姿色,肌膚勝雪,嫵媚生香。誰想羊肉落在色狼的嘴邊,好色的張大户自然不肯放過她。可憐潘金蓮此時正是個懷春的姑娘,雖然也有夢想,但她中意的情郎,顯然並不是張大户這樣的人。


  潘金蓮無疑又是一個聰明的女子,知道好女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她便在悄悄地答應了張大户之後,卻又偷偷帝告訴主人婆,適時拿奸……就這樣張大户狐狸沒逮着,反惹了一身騷。於是,他想出一個報復女人最惡毒的法子,救是倒賠嫁妝,把潘金蓮白送給武大郎。從此,揭開了潘金蓮從美女到蕩婦悲劇人生的序幕。

  武大郎何許人也?為何讓張大户如此慷慨大度?原來武大郎是個醜陋的侏儒,人稱三寸丁谷樹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如果只是這樣也罷了,關鍵的是武大郎沒有性能力,連“愛情”一下的能力都沒有,既不能滿足潘金蓮的肉體,也不能滿足她的精神,更不能保護貌美如花的妻子,致使潘金蓮常常受到無賴的戲弄,不但無情侮辱了潘金蓮的肉體,也徹底摧垮了她的心靈。

  人們是無法想象,潘金蓮是如何在別人的歧視目光下,走進武大郎的花燭之夜的新婚洞房的?又是如何在拜過天地、成為夫妻之後的一個個漫漫長夜備受煎熬的?儘管潘金蓮出身於一個使女,不怕吃苦,不怕受累,但她畢竟是個女人,一個正常的女人,她需要過正常女人的生活。於是她選擇了紅杏出牆,也選擇了她悲劇的人生。


  一次説是偶然,其實也是必然的相遇,使她的人生的目標有了新的定位。這就是當她的小叔子武松景陽崗打虎成名之後,她首先選擇了這位後來成為梁山好漢的打虎英雄。

  潘金蓮選擇勾引武松始於一個雪花紛飛的冬天,武大出門賣炊餅不在家,已經當上捕快都頭的武松去衙門裏點名完畢,提早回到家裏,一進門發現潘金蓮早升起了火,準備好了酒菜。《水滸傳》和《金瓶梅》大概都有這樣的一段描寫:

  那婦人早令迎兒把前門上了閂,後門也關了。卻搬些煮熟菜蔬入房裏來,擺在桌子上。武松問道:”哥哥哪裏去了?”婦人道:”你哥哥出去買賣未回,我和叔叔自吃三杯。”武松道:”一發等哥來家吃也不遲。” 婦人道:”哪裏等的他!”説猶未了,只見迎兒小女早暖了一注酒來。


  武松道:”又教嫂嫂費心。” 婦人也掇一條凳子,近火邊坐了。桌上擺着杯盤,婦人拿盞酒擎在手裏,看着武松道:”叔叔滿飲此杯。”武松接過酒去,一飲而盡。那婦人又篩一杯酒來,説道:”天氣寒冷,叔叔飲過成雙的盞兒。”武松道:”嫂嫂自請。”接來又一飲而盡。武松卻篩一杯酒,遞與婦人。婦人接過酒來呷了,卻拿注子再斟酒放在武松面前。

  那婦人一徑將酥胸微露,雲鬟半挽,臉上堆下笑來,説道:”我聽得人説,叔叔在縣前街上養着個唱的,有這話麼?”武松道:”嫂嫂休聽別人胡説,我武二從來不是這等人。” 婦人道:”我不信!只怕叔叔口頭不似心頭。” 武松道:”嫂嫂不信時,只問哥哥就是了。” 婦人道:”啊呀,你休説他,哪裏曉得甚麼?如在醉生夢死一般!他若知道時,不賣炊餅了。叔叔且請杯。”

  在這裏,潘金蓮出手就來個欲擒故縱,但卻是十分強而有力的色誘藝術的展現。她問武松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女人?這話説來雲淡風輕,但卻是擺明了要剝去武松的”道德”假面。武松爭辯了半天,還要她不信去問武大,正好給了潘金蓮機會數落武大一番,表明她看不起武大的意思。


  這種輕描淡寫的挑逗味道,恰像跳脱衣舞一樣,從外面往裏面一層一層把衣服剝掉的挑逗過程。潘金蓮對武松的挑逗,就是她先把武松最外面那層道德禮教的衣服剝開,再剝掉自已早已厭倦的那件叫做”婚姻”的衣裳,一件一件地剝落,一步一步地挑逗,直到兩個人都一絲不掛地露出赤裸裸的情慾肉體為止。

  連篩了三四杯飲過。那婦人也有三杯酒落肚,鬨動春心,哪裏按納得住。欲心如火,只把閒話來説。武松也知了八九分,自己只把頭來低了,卻不來兜攬。婦人起身去燙酒。武松自在房內卻拿火箸簇火。

  婦人良久暖了一注子酒來,到房裏,一隻手拿着注子,一隻手便去武松肩上只一捏,説道:”叔叔只穿這些衣裳,不寒冷麼?”武松已有五七分不自在,也不理他。婦人見他不應,匹手就來奪火箸,口裏道:”叔叔你不會簇火,我與你撥火。只要一似火盆來熱便好。”


  當潘金蓮用手去碰觸武松肩膀,挑逗的層次再度被拉高─從身外之事跳到身體本身了。潘金蓮的肢體碰觸絕對是個逾越,但她卻用:”叔叔只穿這些衣裳,不寒冷麼?”來合理化她的行為。潘金蓮在這些方面絕對是聰明而有天份的,她擅於用隱喻的功力一點也不下於當代最優秀的文學家。

  你可以看到,當她順手奪過火箸,對武松説着:”我與你撥火,只要一似火盆來熱便好。”這一句聽來合情合理,卻又直接撩撥武松內在慾火的雙關語,雖然多麼生動、自然,但在武松聽來卻感到莫名的心驚肉跳,以致他竟然推了這位美女嫂嫂一把。

  就這樣,潘金蓮為了向打虎英雄武松示愛,以向武松敬酒為名,表露她的仰慕之情。潘金蓮身著暴露的內衣,施展她優美的身材,風情的魅力,希望以此吸引武二郎的垂青,“那婦人一徑將酥胸微露,雲鬟半挽,臉上堆下笑。”


  潘金蓮為什麼如此,無非認為這種暴露的內衣可以展現她女性身體曲線和凝聚在她身體上的性感之美。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在武松的面前,潘金蓮的暴露酥胸的色誘藝術失去了豔光四射的魅力。

  潘金蓮在這樣出師不利的情形下,終於鬼使神差的撞上了西門慶,讓她的性感之美和色誘藝術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即便是煙花巷裏的祖宗、風月場上的班頭的西門慶,在潘金蓮的萬種風情面前,也不禁心蕩神迷,不能自持。

  他不顧潘金蓮的那個打虎英雄小叔子的利害,猛追潘金蓮以求春風一度,無疑是“老鼠給貓做三陪”那種要風流不要命的男人。於是,一番雲雨,百般恩愛,這一對被人們稱之為史上最放蕩的男女,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潘金蓮究竟有多美?《金瓶梅》似乎描寫得更為詳細。其中第四回裏寫道:“卻説西門慶在房裏,把眼看那婦人,雲鬟半挽,酥胸微露,粉面上顯出紅白來,一徑把壺來斟酒,勸那婦人酒。一回推害熱,脱了身上綠紗褶子。


  《金瓶梅》第二十八回在西門慶扶潘金蓮到房中時又寫道“脱去上下衣裳,着薄纊短襦,赤着身體,婦人上着紅抹胸兒……兩個並肩疊股而坐……西門慶一手摟着她的粉頸,一遞一口和她吃酒,極盡温存之態。睨視夫人云鬟,酥胸半露,妖眼乜斜,猶如沉醉楊妃一般。

  然而,就是這樣美得像楊貴妃一樣的女人,卻是西門慶的奪命追魂之人。《水滸傳》寫的是西門慶的死在武松的手下,《金瓶梅》寫的是西門慶死在潘金蓮的牀上,其實,無論哪一種死法,無疑都是西門用潘金蓮的美色,為自己挖下的人生的墳墓。

  “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日無常萬事休。”潘金蓮最後也死在自己的小叔子武松的刀下,是她的這個心目中的第一情人成就了她人生最後的悲劇。其實,縱觀潘金蓮悲劇的一生,可用兩個字概括:這就是“美色”。

  當然,潘金蓮的悲劇不僅是她個人的悲劇,更是時代的悲劇和社會的悲劇。在男權的社會中,即便是再美麗的女人也是身不由己的。但值得一提的是,作為一個正常的女人,無疑大都是寧願做西門慶的斷頭情人,也不願做武大郎的窩囊老婆,潘金蓮就是最典型的一例。

  潘金蓮挑逗武松為何沒有成功?


  武二爺才坐下來,金蓮也進來了。金蓮就朝對過靠房門口這張椅子上一坐。武二爺見嫂子坐下來,心裏不安。為什麼呢?你叫我到房裏來,這是我的房間,你就應該上樓到你房間裏去,要各避嫌疑,這怎麼講啊?照這一説,就應叫嫂子出去。想想,也不能。

  在我認為,年輕叔嫂應避避嫌疑,我家這個嫂子年紀輕,她還有點小孩子脾氣,在她是不避嫌疑;再則,聽見我要出遠門,也許有什麼家常話,特為要同我談淡。我如叫她走,未免叫嫂子心裏不樂。武二爺只得把頭一低,坐在那裏不開口。

  金蓮把他望望,心裏也好笑,這個人真老實。老實人我也見過的,沒有見過他這樣老實的,坐在這裏大眼望小眼。哎!要防他坐不住,他一個坐不住,站起來走掉了怎麼辦?嗯,有個章程了,他喜愛喝酒,最好不過拿壺酒給他稍微消遣消遣。“二叔叔!”“嫂嫂。”“一人靜坐無聊,愚嫂拿壺酒給二叔小飲,候大郎回來,再為暢飲。”“好,多謝嫂嫂!”這一點武二爺心裏很中意,最喜愛的就是酒,坐在這裏等也難過,不如弄壺酒打打岔吧!金蓮起身出了房,酒燉在鍋裏,鍋蓋一掀就拿到了。


  她面對灶神,恭恭敬敬,端端四拜,暗暗禱告。禱告的話語很低,等於在她肚裏,這叫心到神知。這刻我不能以心相照,喉音當然要高一點:“灶神菩薩:女弟子潘氏金蓮,想與二叔結個魚水之歡,望神聖庇佑,早點成功,大香大燭,拜謝菩薩!”她家菩薩可在家?怕是不在家,早已嚇得溜掉了。什麼道理呢?嘿,灶神乃一家之主,灶神管你家周正事,不能管這些沒魂的事,還不嚇溜了嗎?

  金蓮禱告之後,鍋蓋一掀,拿了一壺酒和兩碟菜,鍋蓋朝起一蓋;還有一壺酒兩碟菜,等丈夫回來再吃。拿了兩雙杯筷,進了房,就朝桌上一放。裏口座位上擺了一雙杯筷,金蓮自己這邊座位上擺了一雙杯筷。“二叔請上坐!”“是。”叫武松坐在裏口一張椅子上。

  武二爺想想,先坐下來再説,等哥哥來了,首座座位再讓給哥哥。武二爺提着衣服,跨過火盆,繞過桌角,到裏口座位上坐了。他以為坐下來嫂子就可以走了。嘿,金蓮不僅沒有走,在對過把酒壺一把抓:“二叔請用酒!”“啊唷!得罪嫂嫂!”武二爺心裏不安,你把酒拿來就讓我自己吃唄,怎麼好要嫂嫂斟酒呢?已經倒下來了,金蓮把她面前的酒杯也斟滿了。


  武二爺望望,以為代哥哥虛設的。哪知金蓮把酒壺放下,又朝椅子上一坐。武二爺詫異:啊!你怎麼又坐下來呢?金蓮手一抬,把酒杯一端,面帶笑容,兩眼關顧着武松:“二叔請!”啊,奇怪了,哪曉得嫂子特為坐下來陪我吃酒。年輕的叔嫂豈能同席,何況又沒有旁人,這太不雅觀了。武二爺倒也好,頭一低,沒有理她,把金蓮惶下來了。

  金蓮把酒抿了一口,看他沒有動,把杯子朝下一放,把他望望:有趣!這個人真老實得好玩呢!你不開口就讓你不開口了嗎?我非要來同你談談,挑逗挑逗你。

  “二叔叔!”“嫂嫂。”“愚嫂聽夥計言道你要出差,不知上哪裏去?”“進京解費。”“多晚動身?”“就是今天。”“幾時回來?”“要到明年春末夏初方可回來。”“要這許多日期?”“路程怪遠。”就談到這裏為止。金蓮住了口,武二爺又把頭低下來不開口了。


  金蓮好笑:笑話!我説一句,他答一句;我不開口,他就不説話了,再來找兩句話挑逗挑逗:“二叔,你此次奔東京,家中有個人兒,你怎樣放心得下?”“這個,啊,莫非是咱的大哥吧?不妨,有嫂嫂照應。”金蓮才聽到大老爹,雙手齊搖:“不是大郎。”“啊?”武二爺詫異:奇怪了!我只有把我哥哥放在心裏,試問,除掉了哥哥還有哪個?沒有了。

  我對你這個嫂子並沒有放在心上哎,這不是詫異嗎。“不是大哥是誰?”“你休要矇混愚嫂,愚嫂早已知道了。”“知道什麼?”“愚嫂坐在樓上,聽見街坊人傳説,説二叔在東街上娶了一房嬸嬸了。你此次奔東京,嬸嬸何人照應?”“嘿嘿!”武二爺望着她冷笑。這話怎講?她直接講武松東街上有個相好的了。武松可有這件事呢?他有這件事我能賭咒。既沒有,金蓮因何又説呢?金蓮曉得他沒有這回事,有意拿這句話來挑逗他。


  武二爺並不生氣,反而好笑:“嫂嫂,你老未曾同小弟多處,不知道小弟的個性,等大哥回來,你老就明白了。”心裏話:我也不至於同你辯白了,你同我家哥哥談談,我是哥哥手裏領大了的,看看我是什麼人?我從來就怕同婦女們説話,今日同你嫂子坐下來談個三言五句,真算難得的,我哪裏來這些事呢?

  你不相信,你問我家哥哥就曉得了。武二爺把頭又低下來,不開口了。金蓮望着他,壞了,這個人真正老實,我同他遠轉山搖,直接沒用,不能耽誤時間,醜鬼丈夫要回來了,同他開門見山地談吧!

  金蓮站起身,走到火盆前,就把炭簍裏一雙火筷子拿了,揀了兩塊生炭,把火盆裏的炭堆了堆,手拈住一隻火筷子,底下就掛搭着一隻,兩眼望着英雄,兩搖兩晃:“二叔叔,你看這火筷子天天成對,日日成雙。”“這個……”武二爺詫異,不解其意。火筷子在一起麼,因當中有個小鐵鏈連着,你如果把小鐵鏈摘斷了,也就東一隻,西一隻了。這話不懂,既不懂就不敢亂答話了。


  武二爺又把頭朝下一低。金蓮把他望望,直接是對牛彈琴,一竅不通。哎,不能再耽擱了。金蓮急了,就把火筷子朝炭簍裏一插,手一抬,就把自己面前這一杯酒朝起一端,跨步準備繞過炭火盆。繞炭火盆怎麼樣?她就想到武松旁邊,直接朝他大腿上一坐,不容他分説,右手就把他一摟,左手就把這杯酒朝他嘴裏倒。嘴裏還有話:“二叔,你休要裝假,你早巳就有愚嫂在心了,你把這杯酒吃了吧!”説着,就要跨炭火盆了。

  武二爺坐在座位上,見她這種形容,如同一隻妖狐向他撲來,不由怒火上升,隨即右手一抬,兩個指頭指着金蓮,眉頭一豎,目光炯炯,一聲大喝:“呔!嫂嫂住手,不要動!”就這一聲喊,金蓮嚇得魂飛魄散,“啊呀!”倒退幾步。金蓮嚇得戰戰兢兢,得得得得一陣子抖,抖到自己座位面前,一屁股坐下來。怎麼又退回頭了?武二爺是一股純正之氣,金蓮是一顆邪淫之心,邪不壓正,正能克邪。這一股正氣,把她這股邪氣頂回頭了。金蓮再朝酒杯裏望望,好!一杯酒潑得乾乾淨淨。這杯酒還經得起這一陣子抖嗎?當然潑掉了。


  金蓮也知道這件事難以成功,把酒杯一放,心裏是大不如適,悔之不及。原來以為這件事是手到擒拿,早曉得不成功,也不該現這個痕跡啊。手肘就朝椅背高頭一掛,手託香腮,面帶怒色,低頭不語。她坐在那裏不開口,武二爺才稍微放心了。“嫂嫂,你把小弟當作什麼人?小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何能幹出這等披毛帶角禽獸之事?你叫我太下不去!”教訓下來了。

  這一教訓,金蓮實在下不去,不得不同他搶白幾句:“二叔叔,你此話怎講?想愚嫂不戴網巾也是個男子漢,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好婦人。”“好!這才是咱的嫂子!講話口要應心,心要應口,心猿緊繫,意馬牢拴,籬牢犬不入,你可知道嗎?”武二爺直接痛訓她了。婦女面前有三尺禁地,你不惹人,沒有哪個敢來惹你;你門户關得緊,外人不能進門;籬笆扎牢,狗都拱不進來。

  武二爺這些話語是很重的。金蓮也不是土牛木馬之人,她懂得這個意思,覺得自己更下不去了。下不去怎麼辦呢?自己就應下台了:“啊!二叔此話怎講?什麼叫‘心猿緊繫’?什麼叫‘意馬牢拴’?我也不同你講,等那矮鬼回來,再同你論理!”矮鬼是哪一個?她就是罵的武大郎。可是這一罵,武二爺忍不住了。你推板武松本人不要緊,你就罵武松兩句,武松可以忍耐;你傷毒他的哥哥,武二爺可是不行。

  “什麼?嫂嫂你嘴中罵誰?你敢傷毒我的大哥,那是不行!打定了你了!”説着站起來,右拳朝起這一舉。“啊呀!”金蓮這一嚇,起身就走。武二爺望望,你朝哪裏走?就來追趕金蓮了。哪曉得有個炭火盆擋在走路口,武二爺分了下子神,忘記跨炭火盆,腿就在炭火盆上一跨一絆,火盆連架子朝地下倒了。“啊唷!”武松趕快把腿停住,雙手把火盆架子扶住了。就這樣,已經掉了兩塊炭在地下。武二爺把地下兩塊火炭撿到火盆裏去。為什麼呢?火燭要緊,回頭不要燒起來。就這一輾轉,武松提着衣服、跨過炭火盆,出了廚房,再想來追金蓮,追不上了。金蓮已經上樓了。

  潘金蓮那些讓男人心驚肉跳的勾引藝術


  潘金蓮自打在《水滸傳》和《金瓶梅》中成名之後,就一直成為中國文化的熱點人物,以致如今家喻户曉,無人不知。雖然數百年來,她一直被訂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成為美豔、淫蕩、悲哀三位一體女人的典型!但是,也有不少人同情她的遭遇,羨慕她追求自由、反抗舊倫理的勇氣。其實,潘金蓮首先是一個美女,然後才成為蕩婦的。那麼,潘金蓮到底有多美,竟讓男人不顧死活拼上性命也要追求與她一度春風呢?這還要從潘金蓮的身世和際遇説起。

  潘金蓮自小命運堪憐,七八歲就被賣到清和縣的張大户家做使女。豈料長大之後,窮人家的女兒偏偏生有一身姿色,肌膚勝雪,嫵媚生香。誰想羊肉落在色狼的嘴邊,好色的張大户自然不肯放過她。

  可憐潘金蓮此時正是個懷春的姑娘,雖然也有夢想,但她中意的情郎,顯然並不是張大户這樣的人。潘金蓮無疑又是一個聰明的女子,知道好女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她便在悄悄地答應了張大户之後,卻又偷偷帝告訴主人婆,適時拿奸……就這樣張大户狐狸沒逮着,反惹了一身騷。於是,他想出一個報復女人最惡毒的法子,救是倒賠嫁妝,把潘金蓮白送給武大郎。從此,揭開了潘金蓮從美女到蕩婦悲劇人生的序幕。


  武大郎何許人也?為何讓張大户如此慷慨大度?原來武大郎是個醜陋的侏儒,人稱三寸丁谷樹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如果只是這樣也罷了,關鍵的是武大郎沒有性能力,連“愛情”一下的能力都沒有,既不能滿足潘金蓮的肉體,也不能滿足她的精神,更不能保護貌美如花的妻子,致使潘金蓮常常受到無賴的戲弄,不但無情侮辱了潘金蓮的肉體,也徹底摧垮了她的心靈。

  人們是無法想象,潘金蓮是如何在別人的歧視目光下,走進武大郎的花燭之夜的新婚洞房的?又是如何在拜過天地、成為夫妻之後的一個個漫漫長夜備受煎熬的?儘管潘金蓮出身於一個使女,不怕吃苦,不怕受累,但她畢竟是個女人,一個正常的女人,她需要過正常女人的生活。於是,她選擇了紅杏出牆,也選擇了她悲劇的人生。

  一次説是偶然,其實也是必然的相遇,使她的人生的目標有了新的定位。這就是當她的小叔子武松景陽崗打虎成名之後,她首先選擇了這位後來成為梁山好漢的打虎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