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資”,這個對很多人來説還有點陌生的詞彙,連續兩天上了熱搜榜。
不是我瞎操心:真有人看見這個詞後,眼前一懵,不知道啥意思。
當然,冷靜兩秒,立馬就能猜出這是“教師資格證”的簡稱。
13日是教師資格證考試的日子。
即便教師這個行業影響再大,它也只是一個行業准入資格證考試而已,和會計師考試、司法考試、各類工程師考試,甚至育嬰師之類的考試,沒太大區別。
一個行業准入資格考試,竟然連續幾天登上熱搜,此中必有蹊蹺,值得嘮叨嘮叨。
大形勢不用我説:今年高校畢業生就業形勢,不樂觀。
前兩天的記者招待會,公佈的今年高校畢業生人數,是909萬。
什麼概念?2020年是874萬,2019年834萬,2018年820萬。
有趣的是,每一年 媒體的報道,都是“今年高校畢業生數量再創新高”——
2018創新高,2019創新高,2020創新高,2021媒體都懶得提了,肯定還是“新高”。
就業形勢“水深”,直接促進了教資考試的“火熱”。
教資考試的人數,幾乎是“跳躍式增長”,每隔一年,就能翻一番:
2016年260萬,2017年410萬,2018年651萬,2019年接近900萬……
2020年的數據沒有找到,可能過千萬;即便2020年過不了千萬,今年也妥妥地過了……
以1000萬報名人數計算,相比2016年,已經增長了整整4倍。
如此海量的報名者,把“教資”這倆字烘成熱詞、踢上熱搜,再正常不過了。
全宇宙才幾個粉絲過千萬的呀,“教資”就是其一。
這些報名者中,絕大多數並非師範畢業生。2019年有一個數據,非師範類考生的比例是74%。
問題就很明顯了:很多人考證,並不是走“獨木橋”,而是“多個證件多條路”,萬一遇到合適的招聘崗位,這個證件就有用了。
這就像買醫療保險,買了不一定能用上,但一旦有需要的時候,你卻沒保險,麻煩就大了。
很多人有這種經歷,不只是找工作的時候,在從業之後,也常遇到。
在一個單位幹久了,很多人積累了比較豐富的從業經驗,就想轉行,去高校謀點差事。從經驗來講,毫無問題,但高校的兩大門檻,堵死了很多人的轉行之路:
一是博士學位,一個就是教師資格證。
即便你經驗再怎麼豐富,頂多只能做一個客座教授、兼職教授,無法真正入行。
這也折射了我國高等教育的一大弊端:行業和高校專業存在壁壘。
以傳媒業為例,現在多數高校新聞學、傳播學專業教授的內容,都十分落伍;即便務實地學了一些技術,到媒體之後,你還是會發現,這些技術早就被淘汰了。
很多新聞傳播專業的學生別説到媒體就業,就連實習,也比較困難,“代溝”太明顯。
技術上無法契合,就只有在皮毛上努力:以前學習所謂的“新聞寫作”“傳播學概論”,現在學習“如何做網紅”“如何搞直播”……
這些內容,職高的學生就能做了,何必大學生去做?
只有打通媒體行業和媒體專業之間的壁壘,才能改變現狀。壁壘是什麼?教師資格證就是其一。
有先見之明的高校,都在聘請兼職講師、教授。很多內容,不是身處這個行業,確實沒法講。
當然,這是題外話。如今的媒體從業者,在他們畢業之初,教資考試還沒這麼熱。如果當時有先見之明,考個教師資格證,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高金國,筆名高了高,高級編輯,著有《好父母養出好孩子——給家長的35堂教育思考課》《寫給孩子的趣味中國歷史(12冊)》《少年讀史記故事·先秦之治》《少年讀史記故事·秦漢霸業》《少年讀史記故事·列國春秋》《人生是一場修行》《唐朝那層窗户紙》《齊國那些事兒》等圖書26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