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最被低估的上將:能謀善戰,卻因搞後勤成名

大家都知道,從五五授銜時上將分佈來看,四野稱得上是名帥如雲,57名上將中有17人出自四野。別的不説,一提起四野的名將,相信很多讀者都能如數家珍,諸如旋風司令韓先楚、常勝將軍劉震、好戰分子鐘偉、智將鄧華等人。

四野除了出軍事帥才,還盛產後勤干將,101打仗會算賬,十分重視後勤,分工非常明確:比如呂正操管鐵路運輸、周純全管後方物資調度、李聚奎管前方後勤調度等。

除了呂、周、李三人外,管後勤最出名的要數“六星上將”洪學智。抗美援朝三次戰役後,洪上將臨危受命,兼任志願軍後勤司令部司令員,成功建立了號稱“打不垮、炸不爛”的鋼鐵運輸線,保證了志願軍後勤供應線的暢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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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總在戰後説:“這勳章授給我不合適,第一應該授給高麻子,第二應該授給洪麻子,如果沒有他們兩人晝夜想盡辦法支援志願軍的糧彈物資,志願軍是打不了勝仗的。”

但和呂、周、李三人在解放戰爭時期就分管後勤不同,洪學智對後勤完全是外行。實際上,洪學智在新四軍和東野、四野中以能謀善戰而知名,具有非常出色的軍事才能,是我軍一員虎將。可惜現在知道這些的並不多,一提起洪學智,很多人腦子裏就出現兩個字——後勤。

洪學智,1913年2月2日出生在安徽省金寨縣一個貧苦農民家庭。由於家境貧寒,洪學智在小時候就承擔了家庭的重擔,邊讀書邊放牛,讀完小學後到城裏充當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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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12月,我黨在商城、金寨一帶組建聯莊隊,吸引了洪學智參加,之後因作戰勇敢,提拔為游擊隊分隊長。1929年5月6月,正值農曆立夏,洪學智跟隨游擊隊參加了著名的商南起義,半年後隨游擊隊編入紅一軍,任班長、排長。

1931年1月中旬,紅一軍與紅十五軍在商城南部長竹園會合,隨即將兩軍合編為紅四軍。洪學智也從排長提升為機槍連副連長、連長。鄂豫皖第二次反圍剿勝利後,洪學智轉為連指導員,從此成為一名優秀的政工幹部,在紅四軍中一路當到紅四軍政治部主任。

順便一提,鄂豫皖紅四軍到達陝北後,軍領導班子可以説是人才濟濟:軍長許世友、政委王建安、副軍長陳再道、參謀長張宗遜、政治部主任洪學智均在1955年獲得上將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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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學智第一次和後勤打交道是在1935年7月,紅四方面軍強渡嘉陵江後和中央紅軍會師。洪學智被指派前往紅九軍負責中央紅軍物資供應工作。洪學智不負所托,給中央紅軍提供了豐厚的糧食和衣物。後來洪學智在朝鮮被彭總指名去搞後勤,還笑哈哈地鼓勵洪學智:你當年給我們中央紅軍籌集物資就幹得不錯嘛!

1936年10月,洪學智進入紅軍大學學習,由於某些原因,畢業後沒有按職務成為八路軍旅級幹部,而是擔任抗大三大隊一支隊支隊長、第四大隊副大隊長、四團團長、五分校副校長、抗大總校華中派遣大隊大隊長等職。

1941年4月,洪學智奉命帶抗大總校華中派遣大隊到江蘇鹽城新四軍軍部,由於洪學智出色地組織和指揮才能,學員們千里潛行無一減員。主持新四軍工作的胡服同志非常賞識洪學智的才能。1941年10月,任命洪學智為新四軍第三師鹽阜軍區司令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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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4年後,洪學智才真正成為正旅級幹部,比他的老戰友許世友晚了2年,陳再道晚了3年。

剛上任3個月,日偽出動1.7萬人,對鹽阜地區進行大“掃蕩”。洪學智手上只有一個警衞連,卻肩負鹽城軍部和抗大學員五千多人的安危,任務非常艱鉅。

洪學智等的就是這一天——太久沒有帶兵打仗了。首先,洪學智先帶五千多名非戰鬥人員從日軍縫隙中連夜穿過,經過三天三夜的潛行,終於安全抵達根據地,最後清點——僅過河犧牲4人、掉隊被敵人抓走9人,一共損失13人。

隨後,洪學智為了更好地迷惑敵人,率警衞連往轉移相反方向和日軍非戰鬥部隊連戰兩場,抓了十來個日軍俘虜,另陳軍長和黃師長大為驚訝。

掃蕩結束後,洪學智又領導鹽阜軍民開展反偽化、反蠶食鬥爭,成功收復了大片因掃蕩而淪陷的根據地,並建立了8個團的正規武裝,兵力達到5000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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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12月,鹽阜軍區撤銷,改由八旅兼。洪學智被黃師長點名擔任新四軍第三師代參謀長。參謀長彭雄犧牲後,洪學智轉正,協助黃克誠師長兼政委指揮了夏季攻勢作戰和蘇北反頑鬥爭,勝利粉碎了敵人的“掃蕩”,並殲滅大批日偽軍,扭轉了不利態勢,鞏固了蘇北抗日根據地。

洪學智最出名的就是1945年4月的阜寧戰役,攻城前親自帶參謀人員和旅團長到阜寧前沿偵察地形。洪學智根據偽軍兵力分散,設防較為堅固等特點,確定採取分割包圍、各個擊破的戰法,首先以第8、第10旅主力攻取城北外圍各據點,並以一部位於阜寧縣城東北小顧莊擔任警戒;以師特務團和地方武裝阻擊偽軍北援或南逃,爾後相機攻取阜寧縣城,僅用26個小時,阜寧城被攻克,全殲日偽軍近30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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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9月,洪學智任新四軍第三師副師長,隨部進軍東北,1946年2月,任遼西軍區副司令員,率部參加了攻打通遼、中長路阻擊戰、四平保衞戰等戰役戰鬥,遏制了敵人戰略進攻勢頭。鑑於北滿匪患嚴重,在黃師長的推薦下,1946年7月,洪學智出任任黑龍江軍區司令員,負責剿匪鬥爭。

當時,洪學智手上只有兩個團又一個連:新四軍第三師特務團和軍區警備三旅十團、軍區騎兵連。而黑龍江土匪大小上百股,最大的三股土匪被國軍收編為3個旅。

某天,洪學智率特務團到遜克剿匪,突然遭遇數千土匪伏擊,土匪高喊:“繳槍不殺!”洪學智下令特務團丟下所有輕重機槍,佯裝不支潰敗,並命士兵架好槍支,大喊:“我們頂不住了,你們下來拿吧!”

土匪們一窩蜂似的從山坡上跑下來。當敵人大部分到溝底後,早已潛伏在附近的剿匪部隊突然輕重機槍一齊開火,土匪立刻被撂倒一片,其餘的紛紛掉頭逃命。我軍衝到山後,俘虜土匪200多人,繳獲戰馬400多匹,遜山大股土匪基本被殲。洪學智趁機收復了被土匪佔據的呼瑪和漠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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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遜克,洪學智率部轉戰黑河,當時,黑河土匪仗着山高林密,企圖在黑河一帶打游擊。1946年冬,黑河一帶氣温降到零下40度,大雪封山。土匪料定我軍不敢上山剿匪,更加有恃無恐,居然想趁虛攻打黑河縣城。洪學智對外聲稱:黑河縣城空虛,主力部隊南調南滿。土匪果然坐不住了,兩千多人下山圍攻黑河縣城,卻沒想到遭到了我軍頑強抵抗,激戰兩天都沒能打下來。

等土匪垂頭喪氣地返回後勤基地補充給養時,卻意外發現:後勤基地早已被我軍掃蕩一空,大約7萬斤糧食被我軍繳獲。沒了糧食,土匪頓時作鳥獸散,兩千多人一下只剩七百人,我軍趁熱打鐵,調派兩個主力團分三路大舉搜山,沒多久就殲滅了黑河所有土匪。

到1947年3月,黑龍江一百多個土匪頭子悉數伏法。被俘虜地土匪頭子還心有餘悸地説:“你們可比日本人厲害多了。”

剿匪成功後,洪學智調任六縱司令員,率部參加三下江南的作戰。首戰城子街,洪學智發現敵人要跑,率部一夜急行軍120裏,插到了新一軍八十九團前面,最終殲滅了該團。1947年夏季攻勢,洪學智率六縱再殲一軍一個團,又追殲敵暫編第二十一師。在秋季攻勢中,連拔敵吉林外圍據點,擊斃敵二師少將師長。冬季攻勢中,洪學智率部連克遼陽、鞍山、營口,殲敵3萬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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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學智擔任六縱司令員時,最大地功績是挖掘出了四野有名的攻堅老虎——17師。當時,17師由於吸納了一批礦工從軍,近迫作業和爆破技術大為提升。洪學智注意總結德惠和四平的攻堅經驗,和師長龍書金一道創造性發明瞭“四組一隊”戰術:以連為一戰鬥單位,連內分四個組。即所謂四組一隊。四組即火力組、突擊組、爆破組、支援組。

可惜的是,遼瀋戰役前夕,洪學智受命籌建東北軍政大學,任上幹大隊長離開了六縱,錯過了繼續立功的機會。六縱在黃敍錢司令員的指揮下,在黑山戰場腰斬廖耀湘兵團,立下了頭功。

入關前,洪學智被召回,繼續擔任六縱司令員。在天津戰役中,六縱17師以傷亡四五十人的代價,殲滅國軍四千多人,足見其強大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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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學智再次立功是在廣西。1949年11月中旬,洪學智率部由廣州隱蔽潛行,西進廣西。進入廣西境內後,洪學智通過電台頻率和俘虜等,敏鋭地判斷桂系第11兵團兵團部在北流、第3兵團部在博白。於是率部首先直搗北流,斃11兵團副司令官胡若愚。繼又命部隊不顧疲勞,強行軍180裏急襲博白,俘敵華中軍政長官公署副長官兼第3兵團司令官張淦。

1950年,洪學智調任15兵團副司令員,參與指揮解放海南島戰役,5月,洪學智在僅有木帆船的情況下,大膽發起解放萬山羣島戰役,擊沉敵艦4艘,重傷敵艦隊司令,創造了木帆船打軍艦、以劣勝優的奇蹟。

1950年7月,洪學智奉命到北京向葉帥彙報工作。結果101半路截胡,找他談話,讓其擔任東北邊防軍第十三兵團副司令員。同年10月入朝協助彭總作戰,任志願軍副司令員。

雖然洪學智分管後勤,但他也對前線戰局非常關心。五次戰役時,彭總提出先發制人,向南打到三七線,成建制殲滅美韓軍幾個師,一舉扭轉戰場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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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學智卻主張把敵人放到金化、鐵原地區再打:如果在鐵原、金化南面打,我們出擊,敵人一縮,達不到成建制消滅敵人的目的。把敵人放進一些來,我們可以攔腰一截,容易解決問題。同時,剛入朝的部隊可以以逸待勞,多一些準備時間。

彭總搖頭:“鐵原是平原,是很大的開闊地,敵人坦克進來,對付起來很困難。另外,讓敵人打進來,物開裏那裏還儲存了很多物資、糧食,怎麼辦?還是得在金化、鐵原以南打。”

洪學智再次建議:“敵人坦克放進來固然不好辦,我們打出去更不好辦。我們往前進,敵人就要往後退。我們是靠兩條腿,敵人是坐汽車跑。我們的人又疲勞,地形又不熟,追不上敵人的汽車!另外,打遠了供應線也接不上呀!至於物開裏物資,我有把握在兩天內全部運走。”

彭總最終堅持己見,發動了五次戰役。數十年後撰寫自述時間,承認洪學智的看法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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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次戰役第三階段,志願軍全線後撤。此時,志願軍三個副司令員中,韓先楚回國向上級彙報工作;鄧華在乘坐吉普車時發生交通事故身負重傷,回國治療。彭總唯一能用的只有洪學智。1951年5月29日晚,洪學智被彭總緊急叫到志願軍指揮部,負責調度部隊打阻擊。洪學智緊急調動63軍和15軍鐵原、南芝浦裏進行阻擊,並有序部署二線兵團防禦。半個月後,我軍展開了8個軍,初步阻擋了敵軍進攻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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