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汽中心劉桂彬：氫能的一些重要標準要統一
2020年10月15日，2020 氫能產業發展創新峯會在山東省濟南市召開。本次峯會由中國電動汽車百人會、Hydrogen Council（國際氫能委員會）和山東省工業和信息化廳主辦，以“引領氫能示範應用·推進黃河流域高質量發展”為主題，主要圍繞“氫能應用場景與商業化路徑”、“關鍵技術、標準與安全”和“面向未來的氫能供應體系”等三個方面進行深入探討。 在本次峯會中，中國汽車技術研究中心有限公司標準所總工程師劉桂彬發表了題為《氫燃料電池汽車標準與測試評價》的精彩演講。
以下內容為現場演講實錄：
劉桂彬：大家下午好，非常榮幸有這個機會，給大家作一個關於燃料電池汽車標準的彙報。
實際上我參加這個論壇也是臨時過來的，最早我們中心是王芳博士要過來，後來他有別的事兒，讓我替他來參加這個會。當時説這個會有兩個主題，一個是測試，一個是標準，她側重的是測試，我側重的是標準。後來我一打聽只有不到20分鐘的演講，這麼大一個概念，講標準和測試講不全，我可能側重於講講標準，測試那塊一帶而過，就不講了，最後給他們測試做個廣告就可以了，是這樣一個情況。
實際上今天我來到這兒，看到氫能大會，以前我參加百人會的演講還不少，但是第一次以燃料電池這個身份去參加，因為我的大致背景，就是全國汽車標準化技術委員會，大家知道，我們全國汽車標準化技術委員會是全國最大的一個標準化的技術組織，國標委下面有這麼多TC，我們TC是最大個的TC，大家知道汽車的產業鏈最長，產品最多，批量最大，普及率最高，技術含量也大，所以汽車的標準肯定是最多，沒有之一，肯定是最大的一個標準體系，航空航天的數量太少。
所以汽車是比較大的標準，而且汽車是極具國際化的標準體系。所以給大家講，如果講汽車標準，三天三夜也講不完，我只能大致宏觀給大家作個彙報，不像剛才各位專家講的細節。
今天來到氫能的論壇，氫能這個話題比較廣了，我的標題也是從氫能的標委會開始。涉及到氫能的時候，不是光汽車的事，也不是光燃料電池的事，它有好多事，有好多標準體系。
第一個肯定是汽車的標準體系，就是燃料電池，目前來講，我想説氫能説半天，應用有可能落地的，還就是燃料電池汽車，大家目前也是比較認可的一件事，其他的我也不太瞭解，航天也用，或者是航空也用，比較落地的目前就是燃料電池，燃料電池汽車應該是氫能最大的抓手。
和氫能有關還有幾個標委會，比如剛才白立松先生講的III型瓶，IV型瓶，就是氣瓶標委會，在講氣瓶的事。剛才這幾位專家講的都是燃料電池本體的事，膜也好，單體也好，電池也好，都是燃料電池標委會做的事。
還有一個是氫能的標委會，能量的來源，怎麼制氫、儲氫的事情。
我給大家簡單做一個梳理。
一是燃料電池標委會，這個大家都比較熟悉，比我更專業，我在這兒不説了，他們有他們的標準體系，而且它做着做着就到汽車行業裏來了，實際東西非常少，就那幾樣東西，一做就到汽車行業裏面來了。最大的特點是我們的准入，我們使用自己的標準，你這樣過來，實際用處也不大。
二是氫能標委會，氫能這個標委會也就是我們能量的來源，今天一直在講山東省可能下一步要大力發展氫能，儲氫、制氫這塊，這塊兒行業我也不太熟，所以我不在這方面過多介紹了。
還有一個標委會，這是氫瓶標委會的情況。
氫瓶的標委會，剛才講的III型瓶、IV型瓶，我參與了也比較多的工作，目前咱們國家還在限制IV型瓶，還不能發展，也是因為出現過安全事故，但是實際上我們以前汽車行業也應用過，十幾年前就做過這種III型瓶的實驗，就是鋁合金內膽35兆帕。氣瓶確實那個標委會做的，咱們國家在壓力容器領域裏不允許其他國家介入，汽車氣瓶這塊事，在國際上，在ISO也好，在技術法規裏也好，汽車行業裏的都歸汽車行業管，咱們國家不是這樣，汽車的標準我們就沒納入。
我再給大家介紹一下燃料電池的標準，這個標準到現在已經發展了將近20年，我們是從2005年開始，就在籌建燃料電池的工作組，在做燃料電池汽車標準的工作，我們一直在開會，也就攢出了我們第一個標準，這個標準號是GB/T 24549，這個標準是第一個燃料電池的標準，也是一個安全標準，這個標準對燃料電池後期的發展起到比較大的作用，雖然是2009版，實際上這個工作從2005年就開始了。
我再給大家簡單介紹一下我們汽車的標準，我給大家講個宏觀概念，今天大家不可能把我們的細節講清楚，我們就想説一説汽車的體系。為什麼我剛才説汽車標準體系大，就因為它現在有將近1400多個標準，這套標準裏的核心就是100多個強標，是核心的准入去使用的，剛才也有一位專家提到，就是怎麼准入，准入用的都是強標，這是我們汽車的，在標準所我擔任大的汽車的技術板塊的負責人，對於燃料電池這個分支管得稍微少了一點。汽車板塊下面重要的板塊就是電動汽車板塊，電動汽車板塊現在有六大標準體系，六大標準體系裏面燃料電池只是一個子體系。
目前大家對標準有幾個抓手，今天上午我接受了半個小時的採訪，後來採訪以後，我發現他們還速記了，速記的內容給我了，我發現一整理6000多字，我上午任務已經完成了，上午6000多字發給大家，基本就是我講話的內容，我刪減了一下，一會兒我給組委會。我講到的這些東西，我講了幾個點，我們標準看幾個點，標準是國家標準，我説國家標準主要起的什麼作用，一個作用就是統一這個詞，我覺得我們一些重要的規格尺寸必須統一，不統一是不行的，比如我們的充電接口，比如燃料電池的加氫槍接口必須要統一。還有要規範，名詞，術語這些定義，大家説的是一件事，必須要統一規範。
還有一件事是説要求或者限制，也就是我們剛才看到的一些強制性標準。
有一些東西必須提要求，為什麼？因為你不提要求，它就要出圈，比如安全、環境，這些東西一定要提要求，説汽車要准入，很多安全標準，剛才我説的燃料電池的GB/T 24549這些標準必須要通過，這是我們這幾大的核心的概念。另外一個標準就是引導，引導技術的方向，這是標準應該起到的主要作用。
但是大家不要以為，説標準是我按照它去做，就能完成一輛好車的過程，大家千萬不要理解成這個概念，標準起不到這樣的作用，如果你按照一個標準能夠做出一輛好車是對的，那這個標準，包括國家標準是非常少的，你自己的，企業內部的標準是非常多的，加起來造出一輛好車，就相當一個冰山，露出水面上的只有0.15，也就是15%在水面上，水面下是漂浮的冰山，國家標準是露在水面上的部分，你的基礎工作都在下面，如果你達到一個好標準，如果説做出一個好產品，你説我需要標準，這是對的，但是需要的不是所有的國家標準，國家標準只是剛才我説的，只是給你提出一些合理的規範，統一一下重要的尺寸，然後提一下嚴格的要求，因為有些安全必須要提要求，剩下的東西不會管你的，讓你自由去發展，我們剛才説了各種技術路線，如果我提要求，你的技術路線還能使嗎？都不能使了。
另外引導一下技術發展方向，比如動力電池，引導往高能量，高密度，安全性電池方向去發展，就起到這樣的作用，剩下那些個標準，那些企業標準，是你自己自身修煉的內功，正好借這個平台我給大家説一些宏觀方面的事。
我簡單説一下燃料電池體系，大家都是專家，不多説了，技術通用就是規範一類的東西，安全性一類的東西，我們就是要給你做限值，限制你。還有動力性、經濟性、定型實驗，這都是統一的，統一的不是接口，是實驗方法，我們汽車也好，不管什麼樣的設備，會輸出很多性能，當你輸出性能的時候，一定要有一個統一的方法，不然你説的和我説的不是一件事。
另外方法要統一，還有就是規範要統一。
這是我的家底，這是燃料電池系統的標準和例子，我在這裏不講了。
解讀這些標準，我今天也沒有時間解讀了。為什麼提出這個標準，燃料電池我們以前有個標準叫氫耗的標準，大家知道現在目前咱們國家的燃料電池電動汽車，特別不適用，為什麼？因為我們基本現在所有的燃料電池汽車都是電電混合比較厲害，甚至倒置了，甚至電池所形成的里程要氫氣形成的里程，或者偷換了概念，我有點害怕氫氣做不好，燃料電池做不好，表面看是燃料電池，但是燃料電池那部分是空跑的，我總用電池去跑，都是這樣的概念。按照氫耗的那套標準不能滿足這套規律，只能做電電混合的標準，就像混合動力一樣，既有電又有油，我們有GB/T 19753的標準，我們模仿19753再做這個標準，我們把電的能量要算進去，不然你跟我説的能耗和我説的能耗不是一個標準。
如果面對豐田那樣的車，幾乎它的能量使的全是氫氣，我們不需要這個標準，我們只是做氫耗就可以了，但是現在不行，現在這個標準還是要滿足我們現在，電池使的比較大的作用，這也是我們一個重點的標準，要給大家介紹，這是我們做的一些工作，這是我們中心的實驗所做的工作。
單純從氫耗來講，温度法、質量法、流量法這幾種方法就可以了。從電電混合角度來講，這只是之一，這還不夠。這是我們燃料電池標準的基本情況。
最後我再給他們做一個小小的廣告，我們中汽中心新能源中心，馬上要成立燃料電池大的實驗室，大家知道我們中汽中心已經在做燃料電池實驗，很多在座的都在我們那兒做過實驗，我們在新基地上又開發幾百畝，專門以燃料電池為主，打造一個新的測試基地，這樣會涵蓋整個行業裏覆蓋所有跟汽車有關的燃料電池的測試能力，這也是目前來講正在過程當中，但是其他的實驗室，其實在老院區實驗室裏面，在600畝的土地上已經能做大量實驗，汽車相關燃料電池實驗我們做的是最多的，大概我今天給大家彙報的情況就是這些，如果有問題我想再回答一下。
王振波（主持人）：謝謝劉總，各位有沒有問題？
我想應該有問題，因為好多的產品我們都要按照他的標準來做，如果不滿足標準不讓你上路。
現場提問：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國家法規是做一個安全的車輛，或者做一個可以使用的車輛有很多的法規，有沒有針對用户使用的法規，我車子交到用户手上之後，氫燃料電池還是一個新的領域，這個車子交到用户手上，是否能夠很好安全的用它？可能這方面國家有沒有針對這方面做一些法規之類的？
劉桂彬：首先我們先説兩個概念，法規和標準是不一樣的，在國外是嚴格分開的，中國沒有法規，叫強制性標準和推薦性標準，如果你説法規我們指的是強制性標準，GB，如果説標準是GBT，是這個概念。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首先不可能有強制性的東西，這是一定的，對於我們普通老百姓來講什麼東西是強制性東西？《憲法》，那東西是強制性的，違反人基本規律的東西是犯法的事情。除此以外對人是沒有要求的，你要是駕駛司機有駕駛證那是公安部的要求，首先是法規是肯定沒有的。
標準目前來講也確實沒有，包括傳統汽車也沒有。我們現在設計燃料電池汽車也好，電動汽車也好，一個核心理念是用户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車，這才是一個核心的好車，你不能指望用户是專家，就像我們過去騎自行車，不行我自己修修，自己補個胎，過去司機也是專家，專業司機也能修車，對我們現在設計的車，對用户的要求，是不對他提任何額外的要求，可能沒有這樣的要求，確實也需要，因為涉氫了，涉電了，涉那麼多危險領域，最起碼有安全的意識，可能在説明書裏，我們對説明書是有要求的，比如氫氣的車，現在目前當然看還不多，如果多地下車庫能放嗎？不知道了，這不是對它提的要求，是對整個社會提出的要求。我們氫氣的車在隧道里堵車了，氫氣要排清的，一個隧道里堵500輛燃料電池車，怎麼設想這個事情？我覺得也很可怕，這個東西現在目前都沒有法規。
（注：本文根據現場速記整理，未經演講嘉賓審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