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醫學教育標準和認證體系實現國際實質等效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葉雨婷 實習生 李凱旋

我國醫學教育標準和認證體系實現國際實質等效

6月29日,北京大學醫學部2020年畢業典禮,畢業生身着白衣,重温醫學生誓言。北京大學醫學部供圖

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讓一個大學生羣體備受關注,那就是醫學生。而在光環背後,這些大學生經歷的不僅是上課和考試,承擔的不僅是學業的壓力,還需要帶着悲天憫人的大愛,以超過常人的耐力和勇氣去面對一個個關於生命的挑戰。

不久前,教育部臨牀醫學專業認證工作委員會以“無條件通過”成績正式獲得世界醫學教育聯合會(WFME)醫學教育認證機構認定。這標誌着我國醫學教育標準和認證體系實現國際實質等效,醫學教育認證質量得到國際認可。在這之後,教育部臨牀醫學專業認證工作委員會公佈了截至2019年年底臨牀醫學專業通過認證的普通高等學校名單。一步步的大動作,都預示着未來我國醫學教育發展將有大跨步。

又到了一年高考志願填報季,在這樣的背景下,不少醫學界人士都在期待越來越多的新鮮血液能夠輸送進來。而如今的醫學生們,也在用他們強大的內心和博愛跨過一個又一個坎。

“我為什麼學醫”

他們為什麼選擇學醫?中青報·中青網記者在採訪多位醫學生後發現,自己或家人的生病經歷、家庭背景、家人職業的影響都會成為醫學生們選擇這條神聖道路的原因。

“12歲的時候,我的姥姥不幸罹患了癌症,看着她被疾病折磨,我感到無能為力,當時我就想要立志學醫,幫助我的親人。”説起自己為什麼學醫,北京大學醫學部2016級臨牀醫學專業學生韓樂這樣説。

韓樂表示,從小媽媽就告訴他,醫生是一個神聖而高尚的職業。在經歷過姥姥的事之後,他在大學中研究那種腫瘤的發病機制,寫了一篇綜述並向國際知名的腫瘤學雜誌投稿。“我希望自己在未來繼續研究惡性疾病,為人類戰勝這些疾病添磚加瓦。雖然姥姥沒能看到我進入北大醫學部,但我還能幫助更多的人緩解病痛。”

而對於韓樂的同學劉定超來説,選擇學醫的契機源於自己的一次生病經歷。

“我在高三上學期生了一場病,開始只是感冒發燒的症狀,後來越來越嚴重,不得不住院、休學。我之前從沒住過院,也是在住院過程中第一次產生了學醫的想法。當時我感覺醫生可以跟很多人溝通,在治癒病人的過程中也會得到很高的成就感。”劉定超説。

高考之後,劉定超在填報志願的時候有不少選擇,其中包括計算機、自然科學等專業。在當時的關口,他也曾十分迷茫。“因為一個選擇就會決定你今後從事什麼職業。但我在決定選擇醫學以後,發現自己不再有迷茫的感覺了,我覺得我就是想當醫生。最終我只填報了一個志願,就是現在我所在的學校”。

什麼樣的學生會選擇學醫?全國醫學教育發展中心在2019年10月發佈的《中國臨牀醫學生培養與發展調查報告》(以下簡稱《報告》)顯示,對於臨牀醫學教育,城鄉學生在入學機會上存在較為明顯的差異,城市學生在進入長學制、進入更高層次醫學院校上具有較為明顯的優勢。

此外,《報告》顯示,29.21%的學生表示自己的父母或直系親屬中有人學醫或在醫療衞生單位工作。相比全國本科學生羣體,這些學生中,高中來自重點高中或示範高中的比例明顯更高,在專業錄取上第一專業錄取比例明顯更高,且有着較為明顯的高學歷願望,有接近一半的學生表示在高中時期就將醫生作為自己的理想職業,有超過60%的學生在報考臨牀醫學專業時對該專業有不同程度的瞭解。

“下一次疫情來了,就是我上”

如果説醫學生和其他專業的大學生有什麼不同,那可能是他們總能在專業學習中找到關乎生命的大愛。一次新冠肺炎疫情,讓社會各界看到了90後新生從醫羣體的青春力量,也讓不少醫學生深有感觸。

“假如以後我當了醫生,類似的疫情再次出現時我會衝到前面,這是我的使命。”劉定超表示,這次疫情讓他感受了到中國醫生的特質。“在疫情肆虐的情況下,有那麼多的醫療工作者主動衝向前線,他們會這麼做,不只是因為國家的號召和激勵,還覺得自己有責任去這樣做,他們的事蹟給了我很深的感觸。”

來自西安醫學院臨牀醫學專業的塗姝祺也有同樣的想法。“以前對奉獻精神只是耳邊聽一聽,也不知道如果我面對那樣的情況會如何選擇。經歷這次疫情,我知道自己在真正面對的時候,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前線。這是一種職業的本能,在那一瞬間你不會有其他的想法。就像軍人要上戰場,有些事情必須由我們來做”。

如今,越來越多的醫學生選擇從醫。

7月9日,麥可思研究院發佈的《2020年中國大學生就業報告》顯示,醫學本科生從醫比例從2015屆的87.4%上升到2019屆的91.5%,醫學高職生從醫比例從2015屆的85.7%上升到2019屆的89.0%。從就業所在地區來看,醫學生到中西部從醫的比例也持續增加。其中,醫學本科生到中西部從醫的比例從2015屆的41%增長至45%,醫學高職生到中西部從醫的比例從2015屆的53.3%增長至56.9%。

然而,近年來屢屢在網絡上熱議的醫鬧、傷醫事件,也讓醫學生遭受了很大的精神衝擊。

塗姝祺大一時在學校附屬醫院當導醫,曾經在兒科看到一個孩子發高燒,家長情緒比較激動,一直在罵醫生和護士。“因為兒科工作很繁重,那個醫生一下午就掛了160多個號,根本看不完。有些患者不理解醫院的規則,這是產生衝突的原因之一。醫患衝突也是醫生必須面對的一種困難”。

《報告》指出,選擇臨牀醫學專業的學生羣體中,對當下從業環境持消極態度的學生比例高於持積極態度的學生,這一結果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學生的醫學職業理想和學醫決心。但是從學生報考臨牀醫學生的動機來看,整體上外在動機相對較為明顯,而內在動機略顯不足,醫生職業就業穩定是學生報考臨牀醫學專業最主要考慮的因素。

醫學教育的未來,不止於此

教育部臨牀醫學專業認證工作委員會以“無條件通過”成績正式獲得世界醫學教育聯合會(WFME)醫學教育認證機構認定,這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

對此,教育部高等教育司負責人表示,通過了WFME的機構認定,中國醫學畢業生有了學位互認的一張國際通行證。“這表明中國臨牀醫學認證工作委員會所認證高校的醫學教育質量得到了國際認可,為中國醫學畢業生跨國界流動提供了一張入場券”。

而在教育部臨牀醫學專業認證工作委員會主任委員、北京大學醫學部副主任王維民看來,這帶給中國醫學教育的不僅是一張國際入場券。

“臨牀醫學專業認證的實施帶給中國醫學教育的影響是多方面和深層次的,在醫學教育更新發展理念、持續推進教學改革、夯實並不斷提升人才培養基本質量、建立自我質量保障體系、構建國際實質等效的醫學專業認證制度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王維民説。

在這之後,教育部臨牀醫學專業認證工作委員會公佈了截至2019年年底臨牀醫學專業通過認證的普通高等學校名單,共完成了105所院校的專業認證的現場考察和36所院校的前期考察。不少專業人士認為,讓更多的學生學醫、從醫,不僅需要情感和信念支撐,還需要不斷完善的學科建設、友好的社會環境、通暢的發展通道。

王維民表示,未來我國的醫學教育專業認證面臨着新的發展機遇。建立國家醫學教育的認證制度是保證醫學教育整體質量的關鍵。

“醫學教育包括院校教育、畢業後教育和繼續教育三個階段,目前我國臨牀專業認證還只是在院校教育階段實施,尚未在畢業後教育和繼續教育階段開展。這是我們亟待彌補的短板。建立畢業後教育和繼續教育的教育標準也屬於當務之急。”王維民説。

王維民表示,健康中國戰略對醫學教育和醫學的發展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同時又是未來發展的方向。“至於醫生的待遇和醫鬧等問題,應該是短期性的,隨着民眾素質的提高和對健康需求的提升,應該會有好轉,前途是光明的。對於中學生講,如果你喜歡做醫生,願意為人類的健康貢獻聰明才智,那麼,投身醫學事業是個不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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