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歷史老師不會告訴你,我們用了兩千多年,也沒有走出他劃定的改革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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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改革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大規模的改革運動,也是古代中國改革的標杆。什麼是標杆?就是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管仲推行的各種改革舉措,被後世廣泛沿用

管仲改革以後,齊國經濟發展、商業繁榮、文化發達,成為了春秋首霸,也是春秋五霸中成就最高的。按照吳曉波的説法:“齊桓公和管仲聯起手來,完成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場,也許是最成功的經濟大變革。”

管仲變法中,推行的“四民分業,士農工商”“鹽鐵專營”等等都被後世廣泛沿用。士農工商讓各行業的專業人員聚集起來,一起鑽研技術,改進工藝。按照現代的説法,這叫做產業鏈。古代中國的科技樹那樣的繁茂,這個制度起到很大作用。

“鹽鐵專營”則是真正的中國特色,它是税收的有效補充,雄才大略的皇帝們都熱衷“鹽鐵專營”。漢武帝的心腹桑弘羊有一個著名的桑弘羊之問:“如果不實行鹽鐵專營,戰爭開支從哪來,國家財政從哪來,地方割據如何化解?”。當時在場的儒生無一人能回答。過後的兩千多年,也沒人能給出答案。

管仲變法極具開創性,各項舉措都是開天闢地以來頭一遭

即使在現代人看來,管仲變法的開創性也成色十足。很多人認為曹操,王莽等人最像穿越者。不過,如果細細研究《管子》,我們會發現,管仲才最像穿越者,他提出的變法主張非常激進,基本劃定了古代中國變法上的極右邊界,後世誰的改革,也比不上管仲的激進。

管仲規定:“對於來齊國做生意的商人,走路來的和空車來的都不要收税”《管子•霸言篇》

同時規定:“專門設計招待外國客商的客舍,來一乘車者給一個人吃食,來三乘車者供馬的飼料,來五乘車者派專人供其調遣。”《管子•輕重乙》

按照現在的説法,這就是優化營商環境,大規模搞招商引資。為了活躍市場,促進消費。管仲開了國營妓院,一共7家,每家100人,總計700個妓女。管仲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是吸引商人,二是收嫖娼税。於是,管仲被奉為娼妓業祖師爺,也不知道管仲泉下有知,會不會有點開心。

管仲劃了一條右邊界線,後世的各種改革沒能比管仲做得更激進

管仲鼓勵消費,甚至鼓勵奢靡。《管子》一書中有一篇奇文《侈靡篇》,實實在在,毫不掩飾的教人怎麼奢侈。歷史學家郭沫若一針見血地指出:“管仲主張全面就業而反對消極賑濟,為了能夠全面就業,他主張大量消費,甚至主張厚葬。他的重點放在大量消費可以促進大量生產這一面。”毫不誇張的説,即使到了現代,管仲的思維都算是激進的。

歷史車輪滾滾向前,商人的地位越來越低,商人蔘與改革的可能幾近渺茫,再也沒有出現過管仲這樣激進的重商主義改革了。管仲變法是古代中國的第一次全面改革,不幸的是,第一次竟然成為了最激進,最右傾的改革。後來的改革再怎麼折騰,也是在螺絲殼裏擺道場,再也沒有這樣的大陣勢了。

中國越來越趨於保守,以至於明清兩個朝代成為了封關閉國的典型,這也是值得深思的。有很多人認為是儒家讓中國越來越趨向於保守,這個説法沒錯,但是鍋不能讓儒家來背。船大難掉頭,古代中國要維持一個巨大的集權統一體制,必須以穩定為第一要務,穩定就是要少折騰,就是要創造舒適圈。古代中國曆來厭惡創新,厭惡改革,這也是歷史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