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0年正月,一代奸雄曹操病逝。曹操一死,他生前的預言就成為了現實:“設若天下無有孤,不知有幾人稱帝,幾人稱王”。當年十月二十九,曹丕就迫不及待逼迫漢獻帝退位,自己登基稱帝,建立大魏國。漢獻帝終於結束了漫長的傀儡生涯,從東漢皇帝變身山陽公,東漢至此落下大幕。
曹丕稱帝,激起了一連串連鎖反應。益州的劉備,本來口口聲聲以復興漢室、還於舊都為己任,但眼看東漢王朝已經徹底覆滅,於是他也在蜀漢章武元年(公元221年),於是以漢朝繼承人的身份在益州稱帝,繼續沿用漢朝國號,史稱蜀漢。
按照慣例,皇帝登基都會大封功臣。跟隨劉備鞍前馬後效力多年的文武大臣們,也終於可以享受勝利果實。文臣之中,以諸葛亮官職最高,被封為丞相,錄尚書事,假節。諸葛亮對蜀漢的貢獻,無人可比,這也是他應得的榮譽。
而劉備對武將的加封,就顯得耐人尋味。蜀漢武將之中,功勞最大的當數五虎上將。此時關羽已在荊州之戰中兵敗身死,黃忠也在公元220年病逝。尚有張飛、趙雲、馬超。劉備封馬超為驃騎將軍,張飛為車騎將軍。
三國官制沿用漢朝,武將之中,大將軍地位最高,以下依次為車騎將軍、衞將軍、前後左右四將軍、東西南北四徵將軍、東西南北四鎮將軍、其他雜號將軍等等。如此一來,馬超的官爵就高於張飛一頭,大將軍空缺,馬超儼然成為武將之首,成了張飛的上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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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為何會做出這樣的安排?從表面上看,張飛的功勞不是馬超所能比擬的。劉備白手起家之時,張飛就跟隨鞍前馬後,身經百戰數十年,既是從龍之臣,又是開國元勳,無論資歷還是功勞,都在蜀漢武將中穩居一流,官職為什麼會落在馬超之後?
而馬超則屬於半路出家,前半生在西涼當軍閥,公元214年,劉備進佔益州時,走投無路的馬超,才姍姍來遲歸順劉備。來到劉備手下後,馬超僅僅出戰一次,在漢中之戰前,以副手的身份跟隨張飛出徵隴西武都陰平二郡,結果還打了個不大不小的敗仗。此後別説戰功,連出戰記錄都僅此一次。
性如烈火的張飛,資格功勞都在馬超之上,為什麼能容忍馬超後來居上,成為自己的上級?張飛為何一點不生氣?原來,其中有個緣故。表面上,馬超歸順蜀漢後沒有什麼像樣的戰功,但實際上,在歸順蜀漢之前,他曾經為蜀漢做過一個很大貢獻,貢獻之大甚至遠高於張飛。
這要從赤壁之戰説起。赤壁之戰,曹操南下的勢頭遭遇迎頭痛擊,孫權保住了江東,劉備也佔據了荊州地區。但曹操南下不成,又調轉矛頭改為西進,準備從關中出兵南下,目標直指張魯的漢中和劉璋的益州。
而此時荊州的劉備剛剛經歷一場赤壁大戰,一方面休養生息,一方面全力經營鞏固荊州,一時根本沒有實力出兵西進搶佔益州。如果此時讓曹操得手,則漢中和益州,必將淪為曹操囊中之物日後等劉備緩過勁兒來,想從實力雄厚的曹操手裏搶走易守難攻的益州,近乎天方夜譚。
萬幸的是,西涼軍閥馬超此時卻跳出來橫插一槓子。馬超視西北為自己的勢力範圍,曹操卻忽然出動大軍雲集關中,雖然目標是漢中的張魯和益州劉璋,但卻讓馬超感到極大威脅。馬超認定曹操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於是不由分説跟曹操打了起來。
馬超的西涼軍戰力強悍,和曹操一打就打了三年,致使曹操的主力在關中、隴西一帶被死死拖住,難以南下。馬超此舉,為劉備爭得了極為寶貴的戰略緩衝期,劉備趁此時機發兵西進,經過三年激戰終於拿下益州。這至關重要的三年裏,馬超無意中充當了盾牌的角色,頂住了南下的曹軍,使得劉備順利拿下益州這塊最大的根據地。
由此而言,如果沒有馬超與曹操的三年激戰,劉備奪取益州只能是一個夢幻泡影。而劉備如果得不到益州,也就無從建立蜀漢。因此從這個角度而言,馬超的貢獻要遠遠大於張飛。故此劉備對馬超破格封賞,張飛也毫無怨言,一點不生氣。
參考資料:《三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