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大可謂是主持界的一股泥石流,娛樂界的一股清流,雖説爭議和追捧就像冰火一樣,但是他還是紅了,現在紅才是硬道理,當然張大大的應變能力和掌控全局的主持實力是不容忽視的。黃曉明和baby的婚禮就是他主持的,而張大大在娛樂圈的人緣簡直好到不可思議,一線大咖閨蜜各個顏值爆表。
就連一向高冷的楊冪都只是張大大閨蜜的其中之一,還有angelababy。能讓兩位大美女扮成搞怪的俄羅斯娃娃一起來襯托自己的,也只有張大大了吧!同是主持人的沈凌曾爆料,張大大曬出的合影中只是他龐大人脈的冰山一角,就連nili王思聰都是張大大的好友。
前幾天楊冪生日,張大大更是曬出三人的搞怪合影,同樣是張大大在中間,能敢放出angelababy如此醜陋照片的,也只有張大大了吧,要知道奔跑吧中baby落水了都得補妝,那麼注意形象的女明星,張大大厲害了。
都説閨蜜在一起久了,就會互相的傳染一些氣息,比如有的人説,有時候時間長了連大姨媽都是一起來。張大大和楊冪、anglebaby做閨蜜時間久了,難免也會有點收到影響,比如張大大玩下衣失蹤,大秀美腿。
不好意思,請大家自覺去衞生間洗洗眼睛,都辣到了吧!這應該是想和閨蜜尬美腿的節奏,要知道,冪姐的美腿是出了名的好看,無論是機場街拍還是時尚走秀,楊冪的腿總是亮點。
張大大這是想跟閨蜜楊冪尬腿的節奏啊,對於張大大的衣品,實在感覺很有趣。
張大大曝baby懷孕挺大肚玩狼人殺:連續四晚
2017-08-16
騰訊綜藝
《飯局的誘惑》今日將上線第六期節目,此次“飯糰社”將破天荒迎來三位“買二贈一”的嘉賓三人行,陳學冬、奚夢瑤與自稱不要通告費也要來支持的張大大歡樂組團,三人生活中就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在蔡康永和馬東的挖坑下套下,三人也相互“出賣”,起底大量娛樂圈夜生活內幕,Angelababy懷孕挺大肚狼人殺,楊冪喝酒唱k到天明,奚夢瑤疑似新戀情,陳學冬曾遭劈腿內幕,張大大的P圖真相等悉數爆出。
張大大手機裏藏着大秘密:見過很多明星素顏+喝醉
《飯局的誘惑》第一季時,張大大就曾參加一起“名嘴趴”的錄製,不過此後再未收到過邀請的他今日則與多年好友陳學冬、奚夢瑤組團來吃飯。作為娛樂圈的一名奇男子,張大大的朋友圈不乏超級大明星,日常家庭聚會中,包括楊冪、Angelababy、黃曉明、霍建華等明星都是座上賓,來到“飯局”自然要應景爆料,在蔡康永和馬東的略施小計引導下,張大大就表示見過很多明星素顏喝醉的樣子。有一次張大大送某喝高女明星迴家,期間女星下車在路邊猛吐,後車上的陳學冬立刻下車“關懷”,並掏出手機要拍,這時仗義的張大大立刻制止了陳學冬。但這一説辭也當即被陳學冬解密真相,原來張大大不讓陳學冬拍照片,其實自己卻一直拿着手機錄製視頻,張大大的手機中可謂藏着半個娛樂圈的小秘密。
此次來到“飯局”的 誘惑,陳學冬與奚夢瑤的吃好喝好後的真性情也遭起底,原來安靜的美男子陳學冬酒後也是認真boy,一次KTV上喝多了的陳學冬竟威脅要將酒倒在好友張大大和Angelababy頭上,原來真相是兩人歡唱周杰倫熱歌太high,導致想要好好説話的陳學冬被無視。而名模奚夢瑤的飯局風格也是豪爽girl,往往飯局一開場就霸氣連幹三杯,很是痛快,但受限於酒量有限,隨後就喝懵睡倒,直到散局時分才清醒過來。
明星大咖狂迷“狼人殺” Angelababy身懷六甲殺四夜
作為明星狼人殺訪談綜藝的《飯局的誘惑》,將“狼人殺”推廣為年輕人飯局首選燒腦遊戲,而在明星們的飯局上,“狼人殺”同樣是出鏡率超高的社交活動。此次“飯糰社”的三位社員中,兩老帶一新,張大大和陳學冬都是久經考驗的“狼人殺”戰士,平時朋友聚會都要“刀”幾局才算過癮,而陳學冬更爆料圈中比自己更瘋狂的“狼人殺”愛好者其實是Angelababy,雖然俗話説“一孕傻三年”,不過baby卻打破魔咒,身懷六甲仍是“狼人殺”的忠實擁躉,更曾連續四晚“狼人殺”,全程高能燒腦。
在本期“狼人殺”環節中,張大大、陳學冬與奚夢瑤竟然全都拿到了“特殊身份”,三人中有人跳進跳出狂攪局,有人一臉懵圈專心吃,也有人早就戳破真相卻因激動自爆功虧一簣,而“飯糰社”首次遭遇三位嘉賓踢館,不可控風險大大飆升,也讓顏如晶、大王、小貓三人同時失控失常,本期“狼人殺”可謂爆點與槽點齊飛,可看性十足。
《飯局的誘惑》今玩8點將登陸騰訊視頻全新上線,不僅有首次嘉賓三人行的密集爆料,攪局者頻頻更讓本期“狼人殺”多次反轉,令人倒吸N口冷氣。
本文來自騰訊新聞客户端自媒體,不代表騰訊新聞的觀點和立場
(2017-08-16)
張大春的《大唐李白》已經完成了三部:少年遊、鳳凰台、將進酒。正在寫的,是《大唐李白·長相思》。
張大春曾經引卡爾維諾,“有些作品實在太有名,人人能出口道得,遂人人都以為自己已經讀過了。”在他看來,有些作者實在太有名,人人都以為自己已經認識他了,李白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換一面看李白,會發現他是個徒事幹謁、揮霍成習、拋家棄子、還執拗於充滿偏見的歷史觀的人,這樣的人成為中國詩史上的高峯,亦可知歷朝歷代都不乏杜甫那樣‘吾意獨憐才’的寬容視野。這個傳統,比一個詩人之偉大更為偉大。因為這個緣故,我開始用各種方式書寫李白。”
張大春
傅月庵:日本文壇有個傳説,據稱司馬遼太郎生前,假使他選定一個題目,想寫什麼人什麼事,譬如坂本龍馬、西鄉隆盛、關原之戰……幾天之內,東京神保町的相關文獻、史料就會通通跑到他家去。而這,也正是為何今日安藤忠雄所設計的大阪司馬遼太郎紀念館值得一看的原因:簡直嚇死人了,那麼多書!
小説是虛構(fiction),歷史小説卻無法全然虛構。它有點像“考古”,在有限的遺蹟、遺物上,恢復舊貌。當然,舊貌不可能完全恢復,因此得想象、填補,更重要的是詮釋。“大抵有基方築室,未聞無址忽成岑”,參考資料對歷史小説的重要性於此可知。《大唐李白》最為人所訝異的也正在此,正史固然參考到了,更多的是筆記小説,且不僅唐代的,甚至後來的也都參考了,很多篇幅,還可看出那是當代唐史研究的最新結果,整體狀況到底如何?我更好奇的是你如何甄別?譬如郭沫若的《李白與杜甫》吧,依我對你的理解,八成是“半肯半不肯”的,你如何讓它為你所用,或者乾脆都不用?
張大春:我是聽説過日本知名作家的一些傳聞,包括請助理、組班子,從構想、設定、資料到寫作,可以組織生產線。對大多數的作家而言,那是天方夜譚。落實到寫作人的常態現實,我看還是一個人的事,一個人的活兒。是不是列維·斯特勞斯打的那個比喻,説寫作者有如一箇舊貨郎,隨身是到處拾來的破爛,這個東西南北之人,不一定何時何地收羅了些當下看似無用之物,收羅之時也未必知道日後能有任何他用。當他來到下一程行腳暫歇之地,或許有人給了個差使,讓他修補一個玩具、整理一樣器物,或者是修繕一宗傢俱,舊貨郎便抖開他那行囊,挑挑揀揀、縫縫補補、敲敲打打,成了。
到了寫小説的人手上,再珍貴、完整、有創造性的經驗、現實、知識、情感都是破碎而粗糙的,小説家的眼睛先要把各式各樣原本已經成就了的成品看成原料,才有讓陽光底下出現新鮮事的可能性。你説《大唐李白》所運用的正史、筆記是其中一部分,對我來説,同樣要緊的是還有許多研究者的材料。它們來自諸多學院中無以數計的學者以大唐為範疇的海量論著。建築、商務、交通、海運、經濟活動、宗教儀式、娛樂事業、婚喪禮俗……的確十分繁瑣。
你提到“甄別”,我自己沒有那個學養去説甄別,但是材料與材料之間能夠互相甄別。就拿你説的郭沫若的著作為例──《李白與杜甫》所提及的李白的一生行腳,如果拿來和施逢雨的《李白生平新探》對照發明,就沒有我“半肯半不肯”的問題,只有李白首肯不首肯的問題了。再比如説,李白一家從西域奔中原,是許多學者的共識,有人猜測他一家是偷渡客,有人猜測是買通了關防,我覺得不無可能是追隨着當時昭武九姓的興生胡貢使團入中土,並且以貢物為質,取得行商編户,指皇室之姓以為己姓,還打造了一個落葉歸根的神話。這些推測,就像是各具歧出之形的拼圖碎片,彼此一旦吻合,就會看出較大範疇的圖樣來了。而材料夠多,圖樣自然也就越清晰。
傅月庵:這部小説的有趣也在這兒,固然有演繹、詮釋史實,偏於“歷史”者,但也有偏於“小説”,即“虛構”者,而這虛構,不僅情節,更“恐怖”的是“史料”,宋人筆記裏有一條關於蘇東坡的逸聞:
蘇東坡寫《刑賞忠厚之至論》,內有“皋陶曰殺之三,堯曰宥之三”之句,歐陽修找不到出處,蘇告以《三國志·孔融傳》;歐陽修還是找不到,再問,再答:“曹操滅袁紹,以紹子袁熙妻甄宓賜子曹丕。孔融雲:‘即周武王伐紂以妲己賜周公。’操驚,問出於何典,融答:‘以今度之,想當然耳。’”歐陽修方始恍然大悟。
我看這小説裏有些“史料”或恐也是“以今度之,想當然耳”,編造的。只是造“古董”,仿唐似唐,仿宋似宋,那可不容易,得有一身好本領才行。據説,台灣著名出版人顏擇雅讀《大唐李白》時,兢兢業業,見可疑追查到底,Google、辭典什麼的,翻了個透。我初讀時,也想“起底”你,可起了半天,不勝其煩:“簡直讀論文嘛!”轉而大笑:“又落大春彀中了!”——這種“膽大包天”的寫法,誠然構成此書獨特的閲讀樂趣。“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百年之後,或有好事者要為此寫“索隱”了。
傅月庵
張大春:“既被目為一條河,總得繼續流下去的。”這詩句是出自瘂弦的詩《如歌的行板》。《大唐李白》既被目為一本小説,總得找到它流動的河道。小説人為,當然不會是一條天然的渠道,有時藉地勢,有時憑天雨,有時發人力。打這個比喻是在説明:有些作品被視為反映了某一時代的生活現實,這個“反映”活動多半在“小説”兩字之名下,就理所當然地被視為(甚至被要求為)虛實相間、真偽駁雜,但是與歷史也就有了一定的距離。相對來看,歷史也被目為一條長河,而且更自然地與人類過往存在的現實相吻合,無論是不是史家,讀史者總相信那長河的本質是千真萬確的。
可是,蘇東坡的“想當然耳”提供了另一個角度的觀察,那就是航行在河上的船隻也會動搖歷史的軌跡。讀史者千方百計的理解、想象未必不能主導對史事的解釋,甚至衝撞出嶄新的“事實”。《三國演義》在民間所塑造的史觀與史事就是最鮮明的例子。
但是,從虛實相間、真偽駁雜的立足點上説,右岸的史料與左岸的傳奇並非截然兩分之相,因為書史者也會自出機杼,司馬遷就是絕佳的作手;相對而言,講述傳奇的人也常透視了珍貴的現實,不然史學家不會從那麼多筆記裏去爬梳、印證歷史的動態。
《大唐李白》有些時候看起來像是正經八百地説史,可是讀者若不與作者角力,或許就當面錯過,忽略了那正經八百的述説之中,含藏着若干虛擬的情節。反過來説,有些看起來荒唐無稽之處,於史料上卻可能斑斑有據。讀者越刁鑽,就越能得着發現交融兩岸之景的趣味。你提到的顏擇雅也許不是一個普通的讀者或典型的讀者,但是她確實是令作者興奮的讀者。而你所謂“簡直是讀論文”,我以為恐怕也是讀小説的一種理想的態度。“小説不只是説故事”這句話人人都會講,但是訴諸實踐,就得嘗試各種文本的書寫方式——畢竟,一條河供航行,掌舵持篙、揚帆破浪,都在領航的讀者手上。
傅月庵:李白是道家之徒,小説裏許多篇幅都講這事。此前閒聊,我曾提過李長之所寫《道教徒詩人李白及其痛苦》,你覺得那書有所不足,讀完《大唐李白》前三冊後,我深韙其然。只是讀着讀着,不免又想起了一些往事,當年《城邦暴力團》成書後,你曾説過,該書是“儒釋道三部曲”之一,還有兩部待寫。當然,後來因興趣又轉,如同你的很多著作,續作都被擱着了。
但據我很主觀的理解,“儒釋道三部曲”這一企圖,在你的創作生涯之中,佔有極大重量,應該不會輕易拋棄。那麼,我們可以説,《大唐李白》是“儒釋道三部曲”之二嗎?雖然不像世人所以為的“三部曲”(trilogy)銜扣那麼緊湊,內裏卻自有寫作脈絡延續着?
張大春:除了寫作、發表、出版這個流程走完之外,作家的話都不可信。我有一大堆計劃、構想、主意,跟朋友瞎聊天兒的時候信口開河,説完在心裏一掂量,不能成就的居多,而話出如風,允諾便成了債務。《大唐李白》和《城邦暴力團》實則涇渭不相犯,但是前者顯然後發而先至,後者原本説好要寫的前傳、後傳也都各只有十多萬字的零稿,應該在兩三年後才能還清。
就目前手邊的活兒看來,《大唐李白·長相思》(也就是現在正在進行的第四冊)會是敍述手段比較不同於前三冊的一本。為了豐富情節的進展,也為了加速清償債務的效率,我改換了寫法,用一百個篇幅約在兩千五百字到三千字之間的短篇,鍛接出李白二十七歲到五十歲的生平,以及開元中葉到天寶中葉的唐代背景。它的長篇軸線埋得比較深,所涉及的枝節也比較分散,但是唯有如此,才能讓較多的民情風物浮竄到詩人和詩篇的表面。這是個技術性的問題,我年紀稍稍大了些,就越發對技術性的東西着迷,儒道釋也過於龐大,如今想來,得趕緊後悔──要不就要賴在你頭上,是你“想當然耳”的空穴來風。
傅月庵:作家債多不愁慢慢還,也是讀者的一種幸福吧。回到小説來,你的小説從來“意有所指”,絕非船過水無痕,就算短篇也是,《四喜憂國》如今回頭看,竟是一則深沉的“寓言”了,台灣藍綠都適用。好的小説字裏行間總有“藏”,未必是微言大義,但常會發人深省,《大唐李白》自也不例外,從“昭武九姓”的摶成與經營,似可給今人一些啓示;甚至你還説過,今日中國大力推動的“一帶一路”,與唐代的外交關係,基本若合符節。
時轉世移,一代人做一代事,未必可抄襲,但總有個根源可追溯,掌握了便容易成功。這也是讀史,乃至歷史小説的樂趣或功用之一,如果真懂能用的話。——談談這個吧。特有意思!
張大春:我在《大唐李白·將進酒》裏藉由一首昭武九姓胡人的《風草歌》表現了一個民族的處境。其中有這樣的幾個句子:“不教摧折死,彎身風更多”,“奴如草兮草如奴,敢望天恩兮下虎符?寧不知、黃沙埋盡鬱金香,可憐昭武九姓胡。”昭武九姓胡人從來沒有建立過一個強勢的政權,也從未擁有強大的武力。突厥人來則屈從於突厥,大食人來則臣屬於大食,中原人來則朝貢於中原,至於希臘、大夏、奄答、月氏人來,則披靡于于希臘、大夏、奄答、月氏。日後這些胡人東趨移民,融入漢民族的世界,除了安、康、何、曹、史、米、石等姓氏略能引人追想根源之外,竟無異於中原氏族。
我不想強調文化的磁鐵效應如何之大,這一點論者多矣。我倒是想從昭武九姓胡人藉貢行商,融通東西、交接生意、互惠有無、寬鬆信用的面向上看盛唐時期商旅文化之崛起,而且這種貿易心態和形式,又與西方漸走漸極端的資本累積極為不同。也就是在這個背景之下,公元八世紀前後,在逐漸呈現通貨緊縮情況的唐代經濟社會如何緩慢地由民間契券形式推衍出“便換”以至於“飛錢”的信貸模式。
另外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世界觀或社會觀的問題,也值得留意。那就是在唐代那樣一個交通便利、運輸繁密的時代,全天下四千萬人口,流動量是極大的,除了系居於土地的農民,士大夫階層密集的內遷外轉與昌盛的商貿活動使得原本互不相識的人有了廣泛接觸的機會。彼時,還沒有“陌生”這個字眼,也不像今日之人,對於擦身而過的人若非視若無睹,就是謹慎提防。互無來往之人只是尚未結識之人,多少筆記、傳奇、小説材料裏的邂逅故事顯示:人們隨時可以相逢陌路、任意攀談、進入他人的生活或邀請他人進入自己的生活。在這個時候,超越某一個特定階級(如士人、官宦)之中的“名聲”,成為人與人相互信用的憑證,“知名”、“重名”、“求名”、“好名”等事,則有了和魏晉時代迥然不同的意義。唐玄宗初見李白時説:“卿是布衣,名為朕知,非素畜道義,何以及此?”就是這個道理。
僅從上述這兩點來看,歷史材料的蛛絲馬跡、草蛇灰線帶我們進入一千三百年前的世界,體會到數十代以前之人與今日之我何其相異,又何其相同?玩味之餘,我相信對於每個當下的讀者,追思其所從來,也將會超過原本對於“小説應該是什麼”的界定。
至於今人處境,從東亞邊陲之台灣遠看“一帶一路”,和盛唐時期絲綢之路與南洋市舶的路徑如出一轍,我們這個一向會做生意的移民社會,顯然也有着墨之力——問題在於今日發達資本的旨趣和技術如何節制並體現與實踐那融通互惠、兼容幷蓄的格調而已。
傅月庵:讀一本書,總會拉出許多書,無論新舊。因為李白,我特別又去把高陽《風塵三俠》拿出來翻,發現直覺無誤,相較於《大唐李白》,高陽這小説顯然粗疏許多,大約就是唐人傳奇《虯髯客傳》敷演推陳而成的。我很主觀的感覺,高陽舊學底子強,於西洋小説則所識不多,大約也就是像金庸一樣,停留在狄更斯、司湯達的層次。
你則不同,生逢其時,眼界開闊多多。舉個例子,我一直覺得《大唐李白》在某個層次,看得到《玫瑰的名字》《傅科擺》的影子,再如接下來這一冊的一百個短篇,乍聽就讓我想到卡爾維諾。也或許這又是我“想當然耳”的空穴來風了。但我相信,“見與師齊,減師半德;見過於師,方堪傳授”,高陽地下有知,看到《大唐李白》書成,或者要與你喝一大瓶了。
張大春:閲讀和教養範疇無可比較,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相反的,受惠於西學,也可能無明於舊學。
你提到艾柯的作品,的確影響我很大。有論者曾經提及:這是一種“知識型的小説”,帶有濃重的“炫學”況味。我只能笑説:來説炫學者,直是被炫人而已。即使稱之為“知識型小説”——也就是指小説作者在演述情節、塑造人物、刻畫背景……的時候,提供或調度了許多常識層次以外、較具專業門道的知識,對於原本不熟悉的讀者而言,也許會提高了理解門檻,但是,這會是出於作者用以自矜的動機嗎?我大大不以為然。
讀小説本來就是遊戲,一個gentlemen's club,作者與讀者共享的世界有一種“嚶其鳴矣,求其友聲”的召喚。作者期待他的讀者對於那些充滿着知識趣味的內容有着更強烈的好奇,也隨之而獲得知見上的驚喜或滿足。然而這還不是我如此操作的全部動機。
在這裏我必須提到另一本書,那是史景遷(Jonathan D. Spence)的《胡若望的疑問》。這是一部篇幅不太大的學術論著,但是我從頭到尾讀了好幾遍,反覆欣賞、研究、學習,得着了前所未有的閲讀小説的趣味。
在此,我要立刻回到所謂的“小説本行”來問一個問題:為什麼小説要寫得像小説?為什麼小説不能寫得像學術論文?在形式的探索上,我過去曾經作過嘗試(包括收錄在《四喜憂國》《本事》裏的一些短篇),但作得都還不夠,尤其是對古典詩、詩論、人物生平或者是還原理解千年以前的社會生活與精神面目。這些想法湧溢而出,驅使我重新以説故事的形式鍛鑄一番,邀請我的讀者進入這個《大唐李白》的俱樂部——那不只是一門一門冷硬的知識,還是開啓我們想象詩歌、歷史與人情的迷宮。
《胡若望的疑問》英文書名是The Question of Hu,Hu字一語雙關,實則也就是Who(胡若望究竟是什麼人呢?);我恰好也想如此提醒:面對全然不像坊間小説的長篇敍事作品,什麼人會有興趣呢?我相信為數眾多。人們(特別是讀者)對小説的寫作方式必須有持續的不滿足,這個行業才能活下去。你所説的“見過於師,方堪傳授”應該不是在説後世之作者如何超越前代,而是這種持續推動小説變貌的情感和意志。
傅月庵:小説不是“故事”,而是“説故事”,我向來如此認為。這個“説”字,變幻莫測,不同的作者總有不同的“説”法,甚至,東西方的説法也不一樣。譬如,中國的章回小説,雖也有情節人物,但結構相對寬鬆,一回自成一個頭尾,有人説那是因為脱胎於“説書”的關係。《大唐李白》的成書,確實沿襲這傳統,先在廣播説過,再形之於文,前三冊,尤其第一冊,此種影響很明顯。
然而,正在寫的第四冊,卻是“用一百個篇幅約在兩千五百字到三千字之間的短篇,鍛接出李白二十七歲到五十歲的生平,以及開元中葉到天寶中葉的唐代背景”,聽起來,似乎又偏向西洋形式,譬如《坎特伯雷故事》《十日談》,乃至《天方夜譚》等。自然,內容決定形式,這樣“才能讓較多的民情風物浮竄到詩人和詩篇的表面”,但形式同樣會影響內容。東西還沒寫出來,我們不得而知,但不免會想知道,你將如何平衡這前後不同的形式,讓讀者沒有“違隔”之感?或者説,使用這些“技術”時,你的考慮點會有哪些呢?
張大春:事實上,《大唐李白》第二冊的第一章,還有第三冊的第一、二章都是最後寫了拼貼上去的,我這麼説的用意是指出:再縝密構思的結構都可能在一二十萬字的推擠之下顯得鬆散或動搖,必須歧出枝派以為鞏固。
回到你説的《大唐李白·長相思》為什麼改採短篇串流?把它當作是這系列的結構之一部看,就會比較合理:它的第一個字,已經是全書的第六十五萬字了,到了這個長度,設若讀者又是一次從第一冊讀到此處,應該讓他獲得某些調劑,也就是不一樣的閲讀感受。豐富情節推進的技術,在於提高懸疑、意外、驚奇和滿足的頻率。至於不同形式之間“如何平衡”,這個問題不存在,只要有了一致的語感,敍事工具的改變並不會導致結構失衡。
傅月庵:但我還是最想聽聽你對“章回小説”的看法?因你是真正“説”過“書”的。這種“小説”形式,如今被認為過時了,幾乎無人搭理,可我始終覺得裏面養分特多,值得汲取。譬如,我很欣賞的金宇澄的《繁花》,明顯受到這一敍事形式的影響。多談一點,“六經皆為我腳註”,未必一定得向西看,也算是給後來者的一點啓發吧。
張大春:在書場中,故事可以無限延伸,説書人縱使一部書説一輩子,也可以時翻新變,日出機杼。而且每説一次,都可能會因為書場中當下的氛圍而改變。書面文本沒有這個條件,也就在深刻的層次上失去了這種技藝與美學。《紅樓夢》經曹雪芹“批閲十載,增刪五次”,而作者卻沒有一次公開説講、隨機應變的經驗,也就是説,此書沒有書場上的實兵演習,遑論後世的現代小説家了。
實則,“講”尤其是有眼光接觸的現場,作(講)者最能夠從臨場的反饋中得到關於作品的真實意見,因為人在聽故事的當下不會撒謊。故事蕪雜、無趣都會立即反映在讀者的臉上,令讀者迷失還是迷惑,也可能只是一線之隔,但是敏感或經驗豐富的説書人自能體會、揣摩。
我有時會不厭其煩地將一個尚未寫出的故事説給不同的朋友或家人聽,察其顏色、觀其動靜,很能得知這故事值不值得寫出以及應該如何使用“可喜可愕”的手段寫出,也有些時候,講個三五次,越説越無趣,還會徹底拋棄寫作的念頭。
就像不該有一盤下到天荒地老而仍沒有戰果的棋局,規模長大的小説,反而更該隨時給讀者“這就是結局了”的錯覺。這種錯覺,會讓讀者在強攻一段漫長或艱難的段落之後,得到放鬆的趣味。但是當這放鬆感容或會讓讀者放棄閲讀的時候,作者就得施以離題的手段,令讀者踏上看似下一個、全新的好奇旅程。
説來都是簡單的道理,困難的是分寸如何拿捏。比方説:“李白來到銅陵,遠望羣山,坡間長滿了香薷之花。他知道,此間地下有銅,這或恐正是上清派道者向天子請修宮觀的本意。”
這一段出自還沒有出版的《大唐李白·長相思》。我跟人當故事説了好幾次,效果都不好。除非我先讓聽故事的人知道:香薷(銅草花)有吸附土壤中含銅的特性;但是,怎麼讓唐代人表述出他知其然卻不知所以然的化學知識呢?這是對説書人最有趣的考驗。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語錄”:坐等新出
網友“天元處士”:小説是虛構(fiction),歷史小説卻無法全然虛構。它有點像“考古”,在有限的遺蹟、遺物上,恢復舊貌。
網友“天元處士”:“以今度之,想當然耳”
(1970-01-01)
“百名紅通人員”之一的張大偉(第一排左一)主動從美國回國投案自首。
10月5日,在中央反腐敗協調小組國際追逃追贓工作辦公室的統籌指導下,雲南省追逃辦協調指揮,雲南省人民檢察院紮實工作,成功規勸潛逃美國的犯罪嫌疑人張大偉回國投案自首。
張大偉,男,1970年11月出生,原雲南雲電同方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教師,涉嫌貪污犯罪,2013年9月逃往美國,國際刑警組織紅色通緝令號碼A-11790/3-2015。
其實,國際追逃追贓工作的開展,離不開國際刑事司法合作,而引渡就是一種國家間進行國際追逃的重要合作形式。在打擊貪官外逃方面,中國除了引渡之外還主要依靠遣返、勸返等引渡的替代措施。引渡通常要求兩國之間締結引渡條約或協議;遣返不具有也不承擔司法合作或協助的功能,但其客觀上能起到幫助其他相關國家實現境外追逃的作用,常用於難民或非法移民;而勸返就是勸説外逃人員自願回國自首。
最正規的追逃:引渡
一國應外國請求,將位於本國境內而被請求國追訴或判刑的人移交請求國審判或處罰的行為即是引渡。引渡的法律根據有兩種,即國際義務或國內法規定。引渡的國際義務體現在條約中,可以是雙邊引渡條約或是區域性引渡公約,也可以是包含有引渡規定的一般性國際公約。在第二種情況下,即使國家存在有關引渡規定的法律,如果不存在國際義務,國家仍可以拒絕引渡。
目前,中國對外締結的引渡條約已達39個,其中已經生效的條約有30個。1993年8月,中國與泰國簽署了雙邊引渡條約,這是中國對外締結的第一個引渡條約。新近生效的有中國與法國之間的引渡條約,中法引渡條約於2015年7月17日正式生效。通過簽訂條約使得引渡合作成為一種國際義務,大大提高了中國引渡的成功率。比如,原為吉林省遼源市東遼縣農業生產資料公司滿洲里辦事處主任的王德寶,在其任職期間攜公款潛逃俄羅斯。2002年2月,最高人民檢察院致函俄聯邦總檢察院和國際司法局,請求俄方引渡王德寶,成就了中俄司法引渡第一案。
雖然引渡是中國國際追逃工作的一項重要措施,但在辦案過程中卻存在着諸多實踐困難。究其原因,首先是在中國對外締結的39個引渡條約中,與發達國家簽訂的只佔小部分,美國、加拿大等發達國家還未與中國達成引渡條約,因此在實踐中不能將逃往這些發達國家的犯罪分子引渡回國。引渡條約的缺位使得引渡實現困難,這是“條約前置主義”的體現;其次,死刑問題制約着引渡的實踐。雖然中國刑法大幅度削減了死刑罪名,但如今大多數國家都直接或間接地廢除了死刑制度。因此,中國在對外簽訂引渡條約或具體適用已簽訂的條約時,有極大可能會遇到 “ 死刑犯不引渡”的問題,從而制約着中國引渡請求的實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遣返等引渡的替代措施逐漸在國際追逃中發揮着重要作用。
遣返:靠外國自覺
遣返是指一國為維護本國的國家安全和社會秩序,將非法入境、不具有合法居留身份或在本國實施犯罪的外國人或無國籍人遣送出境的行為。從性質來看,遣返屬於一個國家的內政行為,不具有國際司法合作的功能。
位列中國百人紅色通緝令名單榜首的楊秀珠,目前正在進行美國的遣返程序。2003年4月20日,時任浙江省建設廳副廳長的楊秀珠攜女兒、女婿及外孫從上海機場途經新加坡出逃美國。2004年2月,浙江省檢察機關通過國際刑警組織,發出了"紅色通緝令"。2015 年 5 月底,美國國土安全部移民及海關執法局以楊秀珠“違反免簽證項目的規定”為由,要求美國移民法庭將其遣返回中國。2015年6月9日,楊秀珠“違反簽證規定”一案在曼哈頓移民法庭開庭。
楊秀珠案適用依據美國國內法的遣返程序,而不適用國際刑事司法合作中常用的引渡程序,主要是因為中美之間還未簽訂雙邊引渡條約。而遣返無需條約為依據,遣返措施只是一個國家在實施本國的行政管理行為的同時客觀上幫助了相關國家的國際追逃而已。因此,雖然目前中國不能將逃往美國的楊秀珠引渡回國,但是通過美國的遣返措施將其追回也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方式。
引起遣返程序的原因除了非法入境、不具有合法居留身份之外,還有被遣返人觸犯躲藏地國的刑事法律。2001年,涉嫌共同貪污犯罪的鄺婉芳外逃至美國,案發後中美兩國加強司法執法合作。2006年2月7日,鄺婉芳等人因涉嫌貪污挪用中國銀行公款近5億美元、並通過拉斯維加斯賭場洗錢、欺詐等15項罪行,被拉斯維加斯的一個聯邦大陪審團起訴,並在美國被成功定罪併入獄服刑。2015年9月24日,在中央反腐敗協調小組國際追逃追贓工作辦公室的統籌協調下,中國司法、外交等部門與美方密切合作,將潛逃美國14年的貪污賄賂犯罪嫌疑人鄺婉芳強制遣返回中國。
一般來説,出逃境外的犯罪嫌疑人往往採用虛假的證明文件等非法入境方式,騙取出入境手續以逃入躲藏地國。因此追逃國可充分利用躲藏地國的移民管制法對外逃人員實施遣返,為不存在引渡條約情況下的跨國追逃提供了可能。通常,追逃國只要向躲藏地國提供外逃人員觸犯該國法律的證據即可。因此,追逃國應當在證據線索方面給予躲藏地國積極配合,如協助對方來本國取證、為有關的訴訟提供證據材料以及安排本國證人前往該國出庭作證等。可見,遣返措施存在着成本高、代價大的特點。
為什麼追逃愛勸返
勸返也是一種引渡的替代措施,是指追逃國在躲藏地國的配合下對外逃人員進行説服教育,使其主動回到追逃國以接受法律制裁。相比引渡和遣返措施而言,勸返不僅在操作上更為便利,而且在成本上更加經濟,因而近年來備受中國的重視。
2007年的胡星案,是中國在國際追逃工作中成功運用勸返措施的第一案。2007年2月17日,雲南省公安機關辦案組趕赴胡星潛逃的新加坡,在胡居住的酒店咖啡廳裏與他進行了面對面的交談,説服其回國投案。最終,胡星接受了辦案組人員的勸説,自願回國接受審判。
受此案啓發,2008年最高人民檢察院正式提出了勸返這種追逃模式,即派出人員到躲藏地國直接與出逃人員接觸,通過教育、談判等方式動員其回國接受法律制裁。自2015年啓動“天網行動”後的一年多來,中國的國際追逃追贓工作成效顯著,縱觀這些成果不難看出中國十分重視勸返措施的運用。
2016年3月27日,在中國外交部、公安部和駐秘魯使館全力配合下,潛逃境外17年的“百名紅通人員”第63號張麗萍被成功勸返回國。這是第25名到案的“百名紅通人員”。此外,“百名紅通人員”中涉嫌詐騙犯罪於1998年逃往美國的朱海平,和涉嫌受賄犯罪於2010年逃往澳大利亞的郭廖武,在法律威懾、政策感召和親情感化下,分別於2016年7月13日從美國、7月15日從澳大利亞回國投案自首。朱海平和郭廖武的歸案,標誌着“百名紅通人員”已有三分之一落網。
中國國際追逃工作的最新進展,是2016年10月5日的"百名紅通人員"張大偉回國自首案。原雲南雲電同方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張大偉,因涉嫌貪污犯罪於2013年9月逃往美國。在中國中央反腐敗協調小組國際追逃追贓工作辦公室的統籌指導下,雲南省人民檢察院成功勸返張大偉回國投案自首。
勸返是一種新興的引渡替代措施。從中國的國際追逃實踐可以看出,許多外逃人員已經通過勸返的方式回國接受法律的審判和制裁。但由於缺乏法律支撐,勸返的適用條件尚不明確,尤其是勸返承諾和經勸返回國自首認定上爭議頗多,使得勸返在實踐中的運用遭遇重重困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跨國追逃的進展。要解決勸返所處困境,充分發揮其在國際追逃追贓工作中的積極作用,應逐步完善中國的勸返制度。(王璐 中國政法大學國際法學專業碩士研究生)
(原題為《張大偉回國投案自首,為什麼追逃愛勸返?》)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Superhäschen”:看成大張偉的請自戳雙目
網友“好學者”:談判專家會找你心理弱點下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1970-01-01)
張大德
2月10日,鞍鋼集團公司在攀鋼南山賓館召開攀鋼幹部大會,宣佈鞍鋼集團公司關於攀鋼領導班子調整的決定。
鞍鋼集團公司黨委決定,張大德同志任鞍鋼集團公司總工程師,不再擔任攀鋼黨委書記、董事長職務;段向東同志任攀鋼黨委書記、董事長,不再擔任攀鋼總經理職務;劉傑同志擔任攀鋼黨委常委、副總經理。
(原標題為《鞍鋼集團調整攀鋼領導班子》)
(197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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