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曼前夫王賡:前妻再婚他送上這份大禮,離婚十多年後再入圍城
民國才子輩出,但若要問這一眾才子中誰的履歷最拿得出手,那曾出任過民國交通部護路軍副司令的王賡定是能排得上號的。
王賡生於1895年,祖籍江蘇無錫。其祖父王谷生系浙江湖州知府,浙江總兵,顯赫一時。
幼年時,王賡便因學習出眾被選為中國第一批公費派往美國的中國留學生。1918年,王賡在全世界各國精英雲集的西點軍校當屆畢業中排名是第14名。這個名次,沒有任何東方人曾刷新過。
相比後起的胡適、徐志摩等才子,王賡最大的特點是:他文武雙全,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全才。1921年,中國文學研究會成立時,王賡還是最早期的會員,他的編號是34號,瞿秋白編號是40號,而徐志摩則排到了93號。
也恰是因為一個“文”字,王賡才與徐志摩成了至交好友。當時的王賡與徐志摩淵源頗深,他們還都是梁啓超的學生。
王賡與徐志摩雖是摯交,但兩人的脾性等卻截然相反,徐志摩飄逸,而王賡則極其沉穩。徐志摩對工作沒甚熱情,他的興趣愛好全在文學和情愛上,而王賡卻是個工作狂,他對情愛似乎天生不那麼熱衷。
陸小曼與王賡婚禮報道
如果沒有陸小曼,王賡的人生定會另外一種樣子,他的人生和徐志摩前妻張幼儀一樣,是不湊巧地被一個女人、男人帶入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軌跡。
人生之最悲哀莫過於此,我本來要走那條路,卻不小心被帶入了另外一條路。王賡的人生被帶入另一條路,竟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
當王賡察覺到這一切時,一切都為時已晚。猛回頭時,王賡才意識到,自己對朋友和妻子的過度信任已將他的婚姻推到了懸崖邊。
也只在知道真相的那刻,王賡才恍悟自己平日委託朋友徐志摩去陪妻子,真是一個最可笑的笑話。他是火,她是柴,自己竟還放心地把他們放在一塊兒。
徐志摩與陸小曼的婚外情被曝光後,外界對這段感情起先都是指責,可很快,隨着事情的進一步發展,隨着一批鼓吹“新思想”、“自由戀愛”的文人的攪弄,這場違背道德的婚外情,竟開始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這些支持者中,有陸小曼的老師劉海慄,有大文豪胡適,甚至還有文化界的老前輩。王賡怎麼也沒料到事情會出現這般的反轉,但相比這些,他更詫異的是:自己這個受害者竟頗有點變成“壞人”的嫌疑。
愛情來時如洪水猛獸,這話王賡在妻子陸小曼出軌後才有了深切體會。為了阻止兩人繼續發生關係,王賡不準陸小曼與徐志摩再見,即便再見也只有五分鐘的時間限制。他沒料到,這非但沒能讓兩人的感情淡下來,反而越發讓他們的感情變得濃烈起來。
王賡開始明白,在洪水猛獸面前,他即使管得住陸小曼的人,也已管不住她的心。在家裏時,他和她説話,她字字句句都聽着卻字字句句都只是聽着,每個字句都進不去她心裏,因為那裏全被徐志摩佔了。
在王賡與陸小曼離婚前不久,徐志摩為避風頭前往歐洲。王賡和陸小曼親自前往送行,那天,徐志摩走時,陸小曼眼巴巴地望着,而徐志摩則每走三步回一次頭。王賡站在那兒尷尬極了,他甚至恍惚,他們才是受害者,而自己則是那個拆散一對愛人的壞人。
王賡心裏滴着血、流着淚,但他臉上卻沒有表情,徐志摩一步三回頭地走遠後,他看也不看陸小曼只問:“你哭了吧,你很難過吧!”陸小曼聽着丈夫這話,只覺他分外冷漠,卻不知那一刻他已被傷到了極點。
後來的故事,世人都知道:王賡放手了,1926年徐志摩與陸小曼再婚時,作為前夫的他還備了份賀禮送去。隨這份賀禮奉上的,還有王賡寫給新婚夫婦的一張字條,上書七字:“苦盡甘來方知甜!”
“苦盡甘來方知甜”,這段話的意思是祝福他們終於得以衝破一切束縛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樣的話,從王賡口中説出,其意義自然非同一般。想來,收到這樣一份特殊祝福的徐志摩與陸小曼心裏,也定是欣喜的。
這便是王賡,即便是被離婚也沒有撕扯,聽過去倒很有成全的意思。
喜歡是放肆,愛,是剋制。以此看,王賡對陸小曼是愛,是深愛。
也正因此,即便後來陸小曼徹底成了與他沒有關係的人,他也經常去看望陸小曼母親,表面上,他是去聽她絮叨幾句,實際上,他是想去那兒打探陸小曼的近況。
1931年宋子文當財政部長時,王賡被任為"税警總團"第二任總團長,中將軍銜。此時的他,人稱“王將軍”,這年,他年僅36歲。
這一年的年底,徐志摩遭遇飛機失事身亡。徐志摩死後的第二年春天,王賡想穿越邊界線去看陸小曼,途中卻誤入日本人之手並被誣為“間諜”,很快他便因此被撤職。
這是王賡的人生第二次因為陸小曼栽跟頭,第一次,他婚姻被挫,第二次,他的事業受挫且失去了人生自由。直到1935年,他才被平反,這期間多少辛酸,只他一人自知。
被平反後,恢復名譽的王賡被委任為國民政府兵工署昆明辦事處長,專責補給抗戰後方物資。這個差事相比王賡以往的差事是個苦差,因為當地條件艱苦,他一直過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由於王賡有嚴重的心臟病、腎病,他的一日三餐都得單獨開伙,很快,他便與一個小自己三十多歲的廣東姑娘結了婚。
王賡第二次結婚的時間是1937年,距離他與陸小曼的第一段婚姻已經過去了整整15年。從一座圍城到另一座圍城,他用了十多年。但這一次,相比頭一次,似乎更像搭夥過日子。
平日裏,王賡依舊是忙於工作的他,而妻子則如他所想,是個安安靜靜在家裏料理家事的女人。他在左,她在右,他們幾乎很少説話,但她從來不鬧騰,兩人相安無事。
這一次婚姻,王賡所選的女人如他心裏所想,只是,那樣的他和她快樂嗎?答案無人知道。
世人只知道,最終的王賡定是開悟了的,他對情感也在終極的傷痛裏透徹了。後來,在被問及與陸小曼離婚一事時,他很從容地總結到:
“愛情是人類最崇高的感情活動,它是純潔而美好的,並不帶有半點功利俗念,也不等於相愛必須佔有。真正的愛情應以利他為目的,只講無私奉獻,不求索取。既愛其人,便以對方的幸福為幸福。我是愛陸小曼的,既然她認為和我離開後能覓得更充分的幸福,那麼,我又何樂而不為?又何必為此耿耿於心呢?”
王賡對愛情的這段理解,恰好完整闡釋了“愛是成全”那句話。只是,這樣的成全背後,全是血淚!
1942年,王賡被任命為赴美軍事代表團團員,但途中他卻腎疾復發,並於當年4月於開羅逝世。北非盟軍協助葬於開羅市郊英軍公墓,這年,王賡年僅47歲。
可嘆,這位曾為北伐戰爭和抗日戰爭做出過重大貢獻的人物,最終竟埋骨異鄉。
更可嘆,王賡死後,他的妻子再嫁後,其一子一女不得不交由其胞弟王兼士撫養。後來,因為局勢動盪,其子王興安不知所蹤,其女王盛宏於1963年畢業於台大護理系,此後境況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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