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我們最熟悉的陌生人,越南在上千年的時間裏和我們經歷了內屬、藩屬、兄弟、宿敵再到陌鄰的轉變,是和我們關係最糾結的國家之一。
而近年來的越南,再度令我們糾結了起來,因為越南改革了。
理論上説,古今中外國家改革的案例不勝枚舉,越南作為普通國家的一員實施改革自然也無可厚非,但問題在於越南不僅是我們欲罷不能的鄰居,從1986年開始越南還全面效仿我們實行革新開放。
在亦步亦趨全面效仿我們的同時,越南卻在改革方面大刀闊斧並跑在我們前列,這不能不令我們汗顏,也難怪無數的公蜘叫獸會不厭其煩地吹捧越南的改革了,很多人甚至將越南的改革與上世紀日本的明治維新相提並論,並高調預言越南必將在不久後的將來成為下一個像日本這樣的發達國家。
真的是這樣嗎?當然真的不是。雖然謊言説1000遍就成了真理,但鴨子再怎麼努力也成不了天鵝,這無關努力,只因基因。
平心而論,國土面積33萬平方公里,人口9000多萬的越南,真的註定成不了發達國家嗎?當然不是,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尤其是歐洲有太多比越南體量還要迷你的國家都已經發達了好多年。
但問題是,越南的區位,以及大刀闊斧改革的時機,註定了越南幾乎不可能一飛沖天。
就像那句“橘生淮北則為橘,橘生淮南則為枳”,一樣,越南雖然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熱帶無強國”的定律,但卻改變不了國人慵懶、基礎薄弱等弊病,而這正是越南崛起的最大障礙。
而且就像那句“選擇比努力重要”的俗語一樣,從我們幾十年來的發展歷程來看,”艱苦奮鬥固然不可或缺,但合適的歷史機遇也至關重要。日本明治維新的巨大成功,除了日本上下同心的努力,當時的國際環境也為日本的崛起提供了良好契機。而且日本雖然在二戰期間被揍得遍體鱗傷,甚至還捱了兩顆原子彈,但日本的工業體系基本得到了保全,而且因為在戰後成為美國事實上的殖民地,日本也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扶持,除了第一波產業轉移和專利轉讓的近水樓台先得月,朝鮮戰爭帶來的軍火訂單也讓日本經濟的東山再起如虎添翼,於是日本經濟一鳴驚人,尤其是1968年一躍成為資本主義世界僅次於美國的第二號經濟強國。
而當下的越南,因為長期的戰爭,已經至少錯過了三波世界範圍內的產業轉移。而越南之所以亡羊補牢為時已晚,是因為越南遇上了我們這個恐怖的競爭對手。
得益於建國三十年的雄厚積累,我們建立了世界上最強大而完備的工業體系,對幾乎所有產業都有強大的吸納能力,再加上我們人民勤勞、政策給力、法制相對完善等,這是吃肉連湯都不給越南留的節奏,這也註定了越南不僅難以複製日本和亞洲四小龍的奇蹟,複製亞洲四小虎都非常艱難。
所以理論上説,即便越南再努力,它的明天也不會美好。很多人總認為改革是越南脱胎換骨的良藥,卻從來不去想古今中外的改革從來都是敗多勝少甚至九死一生,而且改革的背景無不是“不得不改”。
説白了,越南之所以要改革,是因為社會危機已經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其改革力度和危機程度呈正相關。可以説越南的改革不僅不是崛起的捷徑,更像是越南挽救危機的不得已而為之。
雖然在我們和蘇聯的支持下,越南陸續打敗了法國和美國侵略者,但越南南北分裂的局面並未因越南統一而改變,時至今日越南高層依然有“北書記,南總理,中主席”的潛規則,這意味着越南內部根本就沒有戮力同心,這是國家發展的大忌。
而比內部的各懷鬼胎更要命的是,越南與周邊國家依舊存在着隨時會爆炸的邊界爭端。可以説西方化的改革之路本質上就是越南改換門庭投靠西方的投名狀歷程。
這樣的心術不正雖然可以和日本相媲美,到想要成為下一個日本談何容易?
所以,就像如何評價明朝檢驗一個人的歷史素養一樣,如何看待越南改革,同樣也能考驗一個人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