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考培機構訓暴雷之後，粉筆上市能否破局？

如果要用一句話來形容2022年的公考培訓市場，無疑是“公務員考試火爆，公考培訓暴雷”。作為公考培訓市場佔有率第一的上市公司，中公教育欠薪的話題在微博上持續發酵，投訴平台上的相關發帖也不勝枚舉。深入瞭解還會發現，深陷困境的中公教育不過是公考培訓市場遭遇寒冬的一個縮影，據行業自媒體“公務員考試答疑君”總結，去年出事的不僅有中公，還有粉筆裁員、導氮跑路、格然關門、小麥易主。

而就在行業失速的當下，粉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粉筆”）於日前通過港交所上市聆訊，花旗、中金（香港）和美銀證券為其聯席保薦人。

這是繼今年2月首次遞交IPO招股書之後，粉筆再次向港交所遞交招股書。招股書顯示，截至2022年6月30日，粉筆在線平台已積累約4320萬註冊用户及4930萬在線付費人次，建有覆蓋31個省、自治區及直轄市共計220多個城市的營運中心線下網絡，累計超過190萬線下付費人次。

數據顯示，粉筆的核心收益來源於在線培訓、線下培訓、教材及輔導教材的銷售三大板塊。2019年-2021年及2022年上半年，粉筆分別實現總營收11.60億元、21.32億元、34.29億元以及14.51億元；期內利潤分別為1.54億元、-4.84億元、-20.46億元以及-3.92億元。

也就是説，粉筆兩年半淨虧損超29億元。同時，粉筆的毛利率走低，2019—2021年分別為46.2%、23.0%和24.5%。粉筆對此解釋為，為支持線下擴張，增聘新講師及其他人員而在前期產生招聘及培訓成本，僅在線下培訓課程推出及交付後才開始產生收益。因此，短期內整體盈利能力不受影響。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招股書顯示，2020年粉筆的員工規模從上年的1592名增加至1.28萬名，至2021年3月達到頂峯。相關開支也一併飛漲，2020年和2021年，粉筆科技員工福利開支總額分別為11.73億元和27.19億元，佔同年營收約80%。

然而，從2021年第二季度至2022年上半年，粉筆開啓了大刀闊斧的裁員模式，截至2022年6月30日，員工人數已鋭減至7388人，較2020年年底最高點減員超5400人，18個月內，行政運營人員減少61.23%，講師及教學人員減少46.88%，製作教材及輔導資料人員減少41%。

在脈脈、微博、豆瓣等社交媒體上，“粉筆裁員”的話題曾引發熱議，甚至一度登上微博熱搜，不少試用期新員工、實習生反映被要求主動離職且沒有賠償。留下的員工也不好過，薪酬下限一降再降，師資崗位工資結構改為基本工資和課時補貼，非師資崗位則發放70%基本工資和30%績效工資。

這在當初是讓外界非常驚訝的消息，畢竟就在裁員消息曝出的幾個月前，該公司剛剛完成了3.9億美元的A輪融資，也是粉筆成立以來首次公開融資。彼時，粉筆CEO張小龍表示，融資資金將用於“擴大師資的招聘和培訓規模。”但事實卻是大規模裁員。

而我們如今再回頭來看這件事就不會覺得意外，粉筆一開始就選取線上為主要授課場景，依靠大班直播課的便利和在線模式的高性價比，在短時間內迅速打開市場，但隨着在線教育的線上流量爭奪日益激烈，且由於線上課程客單價低，較低的利潤率成為以線上為主的培訓機構主要的瓶頸，公考培訓市場的主要利潤仍然來自線下，粉筆便將目光轉向線下。

據悉，融資過後，粉筆加速下沉至各個地市、縣區開設“學習中心”，並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挖人”運動。公開信息顯示，截至2021年6月，粉筆已在全國各地市建立起396個學習中心，且縣城已出現年營收5000萬元規模的區域機構。

急速擴張的同時，越來越多的管理問題暴露出來，不僅粉筆的產品和服務質量遭到質疑，退費投訴不斷，在第三方平台關於粉筆教育誘導消費、虛假宣傳的投訴貼快速增加，甚至有用户質疑粉筆的協議班是“騙局”。加之受疫情影響，容易造成考試延期、門店不定期關閉等情況，為公司運作增加難以準確預估的風險，粉筆不得不匆匆裁撤網點，裁員也就順理成章。

如今公務員考試雖然火爆，但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上，幾乎各個地市都有區域性的千萬級別營收的公考機構，在巨頭觸不到的角落，地方中小機構也早已憑藉本地化優勢，搶佔了大部分線下市場。另一方面，線下培訓課程中大部分是可以部分或全額退款的協議班，現有中公教育的前車之鑑，用户很難再與公考機構建立起信任。

面對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講，擺在粉筆面前的，都是更多難關和更高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