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普500指數從3月23日低位快速反彈26%之際，華爾街看衰美股的聲音明顯多了起來。
索羅斯昔日軍師德魯肯米勒、知名對沖基金經理大衞·泰珀這兩天輪流發出警告。美股經歷了短短一個多月的快速反彈之後，又要掉頭向下了嗎？
關於快速復甦的冰冷現實
上一輪反彈期間，市場對於美聯儲和聯邦政府的大規模刺激措施非常樂觀，投資人高呼“不要跟美聯儲作對”。但隨着放寬封鎖提上日程，投資者開始意識到一件事：經濟可能無法快速復甦。
德魯肯米勒本週直言，美國V型反彈只是一種幻想；疫情的經濟影響可能會持續很長時間，導致大量企業破產。
隔夜，美聯儲主席鮑威爾描繪了一個悲觀的前景：疫情將導致經濟在較長時間內保持疲軟，國會應就提供更多財政支持達成一致。鮑威爾提及了該病毒在未來的爆發能否得到控制，以及疫苗或療法開發速度等憂慮。
高盛也於週三更新了最新預測，稱美國二季度GDP摺合年率料將下滑39%，比此前預測的34%還要糟糕；預計失業率短期內將達到25%的貶值，遠高於此前的預期15%。在高盛看來，重啓經濟並非易事，特別是如果出現第二波疫情高峯的話。
前方的不確定性不止一種
經濟風險之外，還有政治風險。交易員已經開始計入6個月後標普500指數的大幅波動——正是美國2020年大選前後。民意調查顯示，特朗普與民主黨提名候選人喬·拜登之間將是一場勢均力敵的競爭。
萬一拜登獲勝，民主黨人控制美國參議院，特朗普的企業減税政策會變得很懸。正是這項在2017年底實施的税改推動了美國企業的利潤迅速增長，同時刺激了大量的股票回購。
説到股票回購，那也是支撐美股史上最長牛市的一個重要力量。但如今，根據高盛的估計，2020年美股回購規模將回落50%。
金融大佬們的高頻詞：高估值
然而，雖然存在着種種不確定性，美股的估值在經歷一輪迅速反彈之後來到了極為高估的狀態。Refinitiv的數據顯示，標普500指數目前的預期市盈率已經達到了22.5倍，是2000年10月互聯網泡沫以來最昂貴的估值。
早在4月底，“華爾街狼王”卡爾·伊坎就指出，未來過多的不確定性，令標普500相較於2021年盈利預期17倍的估值無法自圓其説。
這也是德魯肯米勒、大衞·泰珀都擔心的一點，美股被嚴重高估了。泰珀稱，當前美股估值是史上第二高，僅次於1999年。德魯肯米勒稱，持有股票的風險回報是他所見過的最糟糕的水平。
其他一些重量級投資大佬也都在採取防禦性的立場。都鐸·瓊斯在5月初向客户表示，為了尋求避險，他正在投資黃金，甚至買入了一小部分比特微。卡爾·伊坎在囤積現金、做空商業地產。
即便是特朗普經濟顧問委員會成員之一的馬克·庫班，也同意的德魯肯米勒的看法。“股票被高估了，在我們看到聯邦政府出台一個統一的檢測計劃之前，不存在風險回報這回事。”
警惕！投資者已經開始用腳投票
另一個發出警告的信號是，美股的上漲多集中在一小撮科技股和互聯網股上，比如微軟、蘋果、亞馬遜，掩蓋了其他領域的低迷表現。
無論是多種不確定性背景下的高估值，還是標普500指數與實際經濟的脱節，市場似乎都無法繼續視而不見。從4月下旬起，投資者開始用腳投票。德銀的數據顯示，股票型基金已經連續三週遭遇資金流出，流出規模達到300億美元。相比之下，債券基金已經連續四周流入資金，吸納了近470億美元。
經歷了此前的一輪反彈之後，投資者也應該變得更加謹慎，因為上漲將使股市更容易受到壞消息的影響。正如交銀國際洪灝所説，“不要在推土機前撿鋼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