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瑞晟智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瑞晟智能”）將在6月15日召開的科創板上市委員會審議會議中迎來大考。
在此之前，上交所對公司依賴單一行業、2016年至今並未取得新發明專利、大客户變動較大等分別提出問詢。種種問題背後指向一個痛點——公司可持續經營能力不足。
而這也預示着，瑞晟智能近年扶搖直上的業績，可能無法成為本次IPO的通關鑰匙，畢竟致使業績增長的真正原因，在監管層面前已一覽無餘。
本次IPO，瑞晟智能擬募資3.97萬元，逾2萬元用於工業智能物流系統生產基地建設項目，其餘為研發及總部中心建設及補充流動資金。
雖美其名曰“智能物流”，瑞晟智能的產品卻看起來並不“高科技”。譬如智能懸掛系統，這一技術以懸掛方式將加工物料傳送到具體工位，讓製衣流水線的工作更高效。
上交所因此提出質詢：“智能”等詞是否符合公司業務的實際情況、行業內的慣用名稱等，並要求公司刪除“領先”、“先進”等不合適話語。
作為一家細分領域的物流系統供應商，瑞晟智能的業務基本集中於服裝行業：“公司已成為阿迪達斯、耐克、HM、優衣庫、海瀾之家、夢潔家紡等國內外知名服裝、家紡品牌自身工廠或者其代工廠的智能化建設實施單位。”
儘管坐擁眾多明星客户，瑞晟智能的營收規模卻不大，2017年以前一直低於1億元。經過三年的突飛猛進，2019年公司營收已達到2.47億元，但在行業內仍不具備優勢。
招股書顯示，瑞晟智能的同行上市公司有今天國際、東傑智能、音飛儲存、德馬科技等，四家公司2019年營收均超7億元。
瑞晟智能所面臨的困境不僅是依賴單一行業，更為致命的是其市場競爭力。上交所因此在問詢函中指出：“前五大客户中除大楊集團、海瀾之家、蘇州海誠外變動較大，説明是否存在大客户流失的風險、公司產品是否具有核心競爭力。”
“訴訟”阻礙研發腳步
與營收相對應，瑞晟智能近三年淨利潤突飛猛進。2019年公司歸母淨利潤同比增75.8％至4470萬元。
另一面，經營活動現金淨流量則“曝光”了公司真實盈利水平，2019年這一項目剛超過1800萬元。往前追溯，自公佈數據以來，瑞晟智能的經營現金淨額便連年為負值，2013年至2017年合計約-2365萬元，直到2018年才勉強轉正，此時公司已成立9年。
“現金流量淨額小於淨利潤的最大因素是銷售收款與採購付款的週期不同。”瑞晟智能在招股書中解釋稱。但從其應收賬款過高的情況來看，更大的原因或在於下游議價權較弱。
近幾年來，瑞晟智能應收賬款連年增長，2019年已達到1.05億元，在流動資產中佔比達到近六成，公司因此在招股書中提示應收賬款壞賬風險。
究其根本，瑞晟智能的研發已經很久未取得實質性的進展了。上交所因此要求回答：“説明2016年至今並未取得新發明專利的原因”。
瑞晟智能坦言：“公司受讓取得的發明專利皆為從聖瑞思機械取得。由於發明專利的授權時間較長，2015年之後多項正在申請的發明專利尚未獲得授權。”
聖瑞思機械曾是瑞晟智能的母公司，因2014年該公司專利訴訟密集到來，瑞晟智能於是承接了母公司的資產與業務，以求避開可能存在的專利糾紛。
隨着未來更多“專利”推出，相應的糾紛或也接踵而至。招股書披露，2020年4月28日瑞典伊頓系統有限公司訴聖瑞思自動化（瑞晟智能子公司）一案開庭審理，前者認為聖瑞思自動化的S100型懸掛生產系統侵犯了其專利權，法院尚未作出判決。
除此之外，公司關聯方聖瑞思機械也存在未決訴訟。
多領域發展受阻
佈局服裝領域處處碰壁，多領域發展便順勢而出。
早在2017年，瑞晟智能就進入了新零售商超行業，客户有美團等；2018年，公司進入汽車零配件領域，吸納了延鋒集團等。
但直到2019年，公司在縫製行業上的銷售佔比依然達到97％。除本身的產品劣勢外，瑞晟智能主營業務產品均為根據客户個性化需求提供的定製化產品，這使得公司業務難以大面積鋪開。
如果本次順利過會，一上市就業績下滑將是公司很可能面臨的情況。
“隨着國外疫情的持續蔓延，下游行業的需求收縮、公司新簽訂單金額相比同期降低、海外部分合同實施受限。”公司預計，2020年上半年營收最大降幅將達到41.3％至6500萬元，扣非淨利潤最高同比下降83.3％至500萬元。
未來，隨着服裝行業生產逐漸轉向海外，瑞晟智能目前的問題將更加凸顯，業績重挫或將接踵而至。
公司在招股書中提示風險：“智能非懸掛式倉儲分揀系統面臨眾多的國內外競爭對手。隨着智能物流裝備市場需求的增長，未來新競爭者的加入，將會使得市場競爭日益激烈。公司存在未來不能適應行業競爭、落後競爭對手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