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BT財經 常倩倩
2020年1月,荔枝剛一上市即遭遇破發,從11美元的發行價,一度跌至2美元左右。而近期受海外音頻平台Clubhouse迅速走紅的影響,荔枝從2月起股價不斷攀升,2月2日股價一度上漲90%。3月16日,荔枝開盤直接拉昇6%,並觸發熔斷,截至收盤,荔枝上漲29.51%,報收13.65美元。
另外,大空頭香櫞還給予荔枝30美元的目標價,原因是,荔枝旗下的Tiya應用程序( APP)在全球70多個國家的社交媒體APP榜單排名前10。該APP曾經專注於遊戲領域,目前已擴展到約會領域。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因荔枝本身的業績以及盈利模式並不突出,此次大漲絕大部分是受利好消息的影響。
荔枝“勉強”盈利之路3月9日,荔枝發佈2020年財報顯示,其2020年全年營收15.03億元,同比增幅為25%,淨虧損8220萬元,與2019年的淨虧損1.33億元,同比增長38%。雖然荔枝仍處於虧損狀態,但虧損額度已有所收窄。
實際上,如果不按美國通用會計準則,荔枝從Q3開始已經實現了盈利,Q3和Q4的淨利潤分別為60萬元和540萬元。
追溯荔枝過去三年的業績發現,其營收一直在增長,上市一年就開始盈利,至少可以説明荔枝的商業模式是可行的,但是細看其營收組成,荔枝的這種盈利模式是值得商榷的。
財報顯示,荔枝的收入是由音頻收入、廣告、播客等部分組成,而其中98%的營收是音頻收入貢獻的,且音頻收入的主要收入是對主播打賞的抽成。
這種收入組成意味着,主播黏性以及用户的付費意願對荔枝極其重要,沒有主播意味着沒有內容生產的保障,用户不願意付錢,又會導致荔枝營收的直接下降。
然而,荔枝的付費用户數據並不樂觀。截止2019年為止,荔枝的平均月度付費用户為43.41萬,同期的活躍會員數是5190萬,付費用户佔活躍用户的比例為0.84%,ARPU為0.12萬元。
到了2020年,財報數據顯示荔枝的付費用户為42.24萬,同期的活躍會員數為5840萬,付費用户佔比為0.72%,相比2019年,付費用户的相關數據還稍微下降了。
付費用户的下降直接影響到公司的營收增速,荔枝Q3、Q4的營收同比增速分別為10%和23%,而一二季度,荔枝的季度營收同比增速是42%和56%。
由此看來,荔枝營收增速放緩的主要原因是盈利模式過於單一。不過,為了把故事講好,去年12月荔枝宣佈與小鵬汽車達成音頻方向的合作,隨後荔枝股價一直上揚。
荔枝對小鵬合作抱有很大期許,但小鵬汽車Q4的銷量只有一萬多台,對荔枝的貢獻並不算多,原因很簡單,司機收聽荔枝大都是在開車時,主播打賞想必不會太多,這也意味着該類用户轉化成付費用户也比較難。
堅持初心or轉變商業模式目前,主營音頻內容的平台主要有四個:荔枝、喜馬拉雅、蜻蜓和企鵝,喜馬拉雅的用户滲透率為62.8%,荔枝、蜻蜓fm、企鵝FM合計的用户滲透率僅佔33.5%。
荔枝區別其他音頻平台的是,其一直堅持UGC的商業模式,即通過用户充值購買的虛擬禮物和打賞抽成獲取營收;而喜馬拉雅、蜻蜓等平台則採用PGC的商業模式,通過資金投入製作高質量的內容獲取用户,以廣告和內容付費的形式收回成本。
這兩種方式其實各有利弊,UGC因為靠主播自制內容產生收入,因此內容成本少,風險低;弊端就是營收模式單一,受制於主播及用户付費億元,可控性較差,收入不穩定。PGC模式的弊端是,前期內容的成本投入會比較多,但後期流量變現較為容易,收入模式多元且穩定、可控。
儘管喜馬拉雅、蜻蜓利用PGC模式實現了不錯的發展,荔枝仍在虧損邊緣徘徊,但從目前來看,荔枝並沒有改變商業模式的打算,這種堅定主要和創始人開始的創業理念有關。
2013年荔枝成立之前,其創始人賴奕龍是廣播電台的忠實聽眾,他大學畢業前的一年每天睡前聽一檔心理情感類廣播節目,其中一期是關於作家三毛,賴奕龍被流浪和探求的主題深深打動,生平第一次提起筆給主持人寫了一封信。
幾天後,主持人在廣播節目中讀到了這封信,還引起了聽眾頻繁的電話互動,賴奕龍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聲音帶給人們的交互慾望。
在這樣的經歷背景下,賴奕龍成立了荔枝,其特色是以社交為主,儘管行業都在尋找了其他有效的變現模式,賴奕龍也不改初心。
然而,商業是沒有情懷的,現在除了上述所講的四大音頻平台,閲文、B站早已經開始動手佈局,打下良好基礎,騰訊音樂、網易音樂、字節跳動等互聯網巨頭近期也紛紛宣佈佈局長音頻領域,行業競爭持續加劇,荔枝堅持單一盈利模式,勢必有些身單力薄,不探索有效的盈利模式,又如何在行業立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