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鯨專訪|索元生物CEO:站在巨人肩膀,讓失敗的三期藥物“起死回生”
日前,精準醫療企業索元生物宣佈完成人民幣5.9億元規模的C輪超額融資。本輪融資由中金資本領投,現有股東久友資本、分享投資、中信證券投資及仙瞳資本參與,新加入盈科資本、國中資本以及開投瀚潤投資等股東。
在疫情籠罩下的低潮環境中,索元生物卻獲得近6億元超額募資,還連續獲得中金資本、中信證券投資兩大券商的青睞。
這家不到一年時間裏就完成了近10億元融資的醫療企業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對此,藍鯨財經專訪了索元生物創始人兼董事長羅文。
索元模式:讓失敗的三期藥物“起死回生”
羅文在生物醫藥產業裏已經耕耘了20多年,曾經擔任美國Ligand Pharma公司臨牀生物標記物和生物基因組主管、美國最大的基因公司Incyte Genomics公司高級生物信息研究員。
事實上,索元生物的誕生與羅文這段工作經歷有着密切關係。他曾就職的創新藥廠的重磅藥物的臨牀III期宣告失敗,想嘗試挽救的羅文為此開發了一個平台,期望能找到新的生物標誌物,無奈的是之後公司經營方針發生了重大改變,已經有所進展的羅文因此被迫終止了自己的研究。
但這次的嘗試卻讓羅文看到了另一種可能,被宣告臨牀III期失敗的藥物可能還有挽救的機會,這個平台也成為了之後索元生物的核心技術。
讓已經宣告失敗的三期藥物“起死回生”正是索元生物核心的商業模式。羅文介紹,我們的商業模式非常特殊,可以説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最核心的技術平台是一個逆向全基因組掃描生物標記物平台,並基於該平台系統性地尋找可以預測藥效的生物標記物;通過獲取在較後期臨牀試驗中對混雜人羣未達預期療效的新藥全球授權,並利用生物標記物技術重新對該藥物進行開發。
這樣做的好處是非常明顯的,羅文説,傳統藥物研發從臨牀前臨牀一期二期三期,所需要的時間是15年以上,所需要資金投入是十幾億甚至超過20億美元。現在索元收購國際大藥廠晚期失敗藥物通過自己的平台重新研發,可以直接從三期臨牀開始,每個項目週期大概在3-5年,是原有的1/3不到,極大的縮短了研發進程。
而且收購國際大藥廠失敗藥物的成本極低,甚至可能沒有前期費用,第二步尋找生物標誌物的成本在100萬-200萬美元之間,後期臨牀試驗成本大概是2000萬-5000萬美元不等。
相比於10億甚至20億美元的研發投入而言,索元生物的研發成本直接降至1/20。
1/3的研發時間,1/20的研發成本,索元生物似乎過於輕鬆了一點。但羅文卻表示,並不是像看起來這麼輕鬆。尋找有效的生物標誌物是非常非常困難的,他説,人的基因組中有30億個鹼基對,解讀它們猶如天書一般,索元生物是要從這30億個鹼基對中尋找到和藥效相關的生物標誌物,可以説是大海撈針。
強大、高效的搜索能力才是索元生物逆向全基因組掃描生物標記物平台的核心能力。即使如此,索元生物的DB102項目找到標誌物也花了1年,DB104項目則花了2年時間。
難關還不止這一處,羅文還表示,雖然國際大藥廠三期藥物失敗的消息是公開的,但找到相關的決策人,去説服他,是完全另一回事。DB102項目僅僅收購就談了2年,對國際大藥廠而言,索元的模式過於顛覆,需要一個消化的過程。
他表示,能成功收購國際大藥廠的三期失敗藥物正是索元生物重要的起點,國際大藥廠在前期收購過程中索取的費用是極低的,但會要求藥物研發成功之後的小部分權益,正是索元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情才真正獲得了他們的認可。
如果説成功收購DB102項目是索元生物的開始,那麼現在DB102項目即將到達終點對索元生物而言意義重大。
30億美金“重磅炸彈”或迎終點
目前索元生物有6個全球首創新藥(First-in-Class)在研發管線已開發至臨牀後期,合作的原研藥廠包括禮來、強生等。其中從禮來收購的DB102項目已經完成90%以上患者入組,主要終點的結果評估預計在2021年第二季度完成。其用於治療新診斷的腦膠質母細胞瘤(GBM)的國際多中心臨牀試驗,也已獲得美國藥品監督管理局(FDA)及中國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NMPA)的批准,並將於今年啓動。
羅文説,DB102項目的適應症是瀰漫性大B細胞淋巴瘤(DCBCL)和腦膠質瘤,這款藥物的峯值銷售預估在29億美元左右,算得上是藥物裏面的“重磅炸彈”。而且由於國際大藥廠三期藥物基本都是面向十億美元級別的大市場,索元生物每成功一個藥物都可以獲得豐厚的回報。
與此同時,索元生物用於治療精神分裂症的DB103項目的國際多中心臨牀試驗二期獲批,DB104項目在全球範圍內首次找到抑鬱症對應的生物標誌物。
接連不斷的項目取得進展,羅文博士認為索元生物已經構建起良性循環,現在已經不斷有藥廠主動向索元尋求合作,其中DB104和正在洽談的DB108項目都是主動上門的。未來DB102的項目如果成功,索元生物將走上一個新的台階,DB103、104的項目如果順利進行,那時的索元生物可能就擁有百億美元級的藥物管線,成為一個Globa Pharma也是可能的。
當然他也承認,做全球首創藥物(First-in-Class)回報是巨大的,索元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尤是,但其風險也是一樣的,顛覆式創新的索元生物從沒有輕鬆過,最初不論是收購管線還是跟投資人的交流過程都稱不上順利,他直言自己這個項目在每個投資組裏都意見分歧很大。
但索元堅持下來了,他認為,索元模式不同於以前的零和博弈,我們是把0做成了1,在沒有蛋糕的地方創造了蛋糕,而且選擇的方向都是很多年沒有取得突破的方向,可以説做的是最難的藥,治的是最難的病。在融資之後,索元不會在銷售方向方向傾斜資源,仍然是要把錢花在推進研發管線,不斷收購補充研發管線。
羅文説,我們可能已經接近一個階段性的終點了,C輪的超額募資也説明索元正在受到各方的認可,但我們還得繼續跑下去,未來真正做到全球領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