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 | 等足一年,總算把哪吒他姜師叔給盼來了
文 | 阿 布
“姜子牙,你可知罪?!”一年前,國漫爆款《哪吒之魔童降世》末尾彩蛋,短短一分鐘的預告,讓人對中國神話宇宙的下一部《姜子牙》充滿了期待。
《哪吒》票房破50億元,秘鑰足足延期到2019年9月底,而今,又是一個9月底,倏忽一年已經過去,在這電影命途多舛的2020,連小哪吒都蓮開二度了,可他姜師叔還是千呼萬喚,從春節檔等到國慶檔,這才姍姍來遲。
一年前,我們萬萬沒想到會看到哪吒和敖丙組成“藕餅”CP,如今等待我們的會不會是更大的魔改,比如説,姜子牙和九尾狐妖組CP?
帶着這樣的問題,我和《姜子牙》的兩個爹:導演李煒、程騰聊了聊。
姜師叔可能有點強迫症?
不,以現實情況來看,導演才是那個有強迫症的人。
當年《哪吒》的劇本,餃子導演前後改了66稿,如今《姜子牙》也不遑多讓,光是劇情大方向就調整7次,細小的修改更是不下百次。第一版剪出200分鐘,一邊慢慢做減法,一邊又有新的奇思妙想加入,最終成就瞭如今的110分鐘,1700多個鏡頭。
改動最多的,果然就是主角姜子牙的性格人設——作為一個歷史上有真實人物作為本源、又歷經百年戲説演義的人物,怎麼才能既讓觀眾有新鮮感,能共情,又不會太過偏離經典本來,劇組在這方面花了大量的精力去尋找平衡。
從“我命由我不由天”到“做自己的神”
姜子牙最著名的一個意象,莫過於“直鈎釣魚,願者上鈎”。
如果説魔童哪吒帶給觀眾的最大共鳴是少年頑皮、青年熱血,那麼他姜師叔會是一箇中年人——“我可能把自己的中年危機也‘夾帶私貨’進去了。”李煒説,“他的那一句‘做自己的神’,不是代表叛逆,而是對自己所相信的東西的堅持。”
相比哪吒的“燃”與“熱血”,這位姜師叔的人設甚至顯得有點兒“不那麼痛快”,他的潔癖,更接近於精神潔癖。
如果説“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哪吒代表的是人的“超我”,那麼姜子牙“做自己的神”更像是人的“本我”——他不是完美的神,而是被貶到凡塵,和你和我一樣是有困擾的人。
國漫不缺英雄
以往國漫爆款,大都是拍的英雄——大聖、哪吒,一個齊天,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天,都充滿了超人的味道。
但是這次,姜師叔這位神話裏的“眾神之長”、負責“封神”的人物,卻特意被塑造出一個不那麼神化,缺少英雄氣概的故事。
在導演看來,中國其實有很多傳統文化形象被改編成了國漫裏的中國式英雄,國漫不缺英雄。而他們想做的,是怎麼“把姜子牙做得更像我們自己”。
“我們在生活中都有被欺負的時刻,都會遭遇不公平。也許平時出於‘要恰飯’的考慮,不敢去推翻這些東西,做不到像齊天大聖大鬧天宮那樣,但我們依然在尋求改變,會去邁出那一步,走出迷惑,走出信仰缺失,從無所適從,到再次找到自己的方向。”
在程騰導演看來,傳統神話今時今日能夠再度打動觀眾,一定是因為他們被賦予了與時代精神吻合的價值觀,“我們的故事會從封神演義之後開始——眾神之長姜子牙被‘去神化’,被貶下凡,尋找自我。從他的視角去重新思考人對自己的定義,還有對自己身處環境的定義”。
有必要再介紹一下《姜子牙》的兩位導演:李煒與程騰——他們其實是一組師徒搭檔——程騰2007年考入中國傳媒大學動畫學院讀本科,而李煒曾是他的指導老師。
李煒老師20年前就曾是國漫經典《寶蓮燈》的主力原畫師,這些年來的國漫爆款他也參與了許多,比如《大魚海棠》就曾由他擔任執行導演。
而程騰導演自傳媒大學畢業後,又赴美國南加州大學影視藝術學院攻讀碩士,曾獲得美國第41屆學生奧斯卡動畫單元銀獎,還曾在夢工廠動畫擔任聯合導演。
這幾年我們看到不少國漫爆款崛起,但爆款的背後也有一些風格固化的問題,比如説,有些國漫會給人日漫的感覺,還有些國漫的畫風則讓人感覺偏美國系,與美國大製片廠的動畫風格不無相似之處。
在程騰導演看來,有時這樣的相似性是技術造成的,很難避免:“尤其是做三維動畫,角色設計、模型、綁定、動畫、渲染和後期合成,這一套流程體系都是從美國學的,就特別容易做得像美式動畫。”
而《姜子牙》在美術設計上顯示出了特別的追求——儘可能地區別於美式三維動畫,尋找國漫真正的國風,而這國風也不能沿襲以往的仙俠玄幻氣息,為此,兩位導演從國畫藝術的“計白當黑”之中尋找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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