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家鄉》票房漲勢強勁,後來居上 、成功反超,3天斬獲8.01億票房(截止10月3日下午7時53分),觀眾反饋熱烈,上一秒被諸多笑點戳中、下一秒又被走心情緒感動哭。
一,方言的加分效應。
《我和我的家鄉》的故事中,方言是必不可少的內在肌理、也是有效的加分神器。
首先,落地質感和鄉土氣息。
甯浩導演的《北京好人》中,一口河北方言的張佔義大叔上線,他整個人的姿態,來京打工的狀態,以及這一口地道的方言,都非常真實。
倘若換掉方言、消掉口音,統一換成字正腔圓的配音,落地質感會被大幅度削減。
如果説《平原上的夏洛克》裏張佔義等“非專業演員”本色出演了一出鄉間偵探歷險記、無奈又温暖,那麼《北京好人》裏“土”色的張佔義和略帶“油”氣的葛優,一進一退、一收一放,恰好構成了很有意思的二元圖鑑。
其次,方言是笑點加持器。
開心麻花團隊的語言類作品之所以能打,固然離不開他們對喜劇段落的打磨、把控能力,同樣離不開方言的增色。
沈騰、馬麗東北大碴子味一出,觀眾自然而然就想笑。
“嗯呢”“不的了”等語氣詞,似乎都自帶笑點。
再次,方言是反差萌的有效承載。
豎版小畫面裏,黃渤歪着腦袋土巴巴(褒義)出現,把UFO讀成“油愛撫偶”,發音瞬間戳中笑點。
科幻概念大多以正劇或高冷麪孔出現(電影裏被cue的甯浩前作《瘋狂外星人》是例外),這樣鄉土的喜劇本身就是相當有意思的消解。
吳京裹着頭巾、操着陝北方言上線,賣着二百八一碗的湯,很有反差萌。
電影五個片段之間的串場,是素人們關於家鄉的回憶。
天南海北的口音、形態各異的面孔,説着距離家鄉有多遠、最喜歡吃什麼家鄉食物、美好的家鄉愿望是什麼。
聲音潮水一般湧來,嘈嘈切切、密密麻麻,滿滿的人間煙火氣,很真實、很温暖。
二,短篇幅背後的隱藏功力。
《我和我的家鄉》、《我和我的祖國》都是典型的拼盤模式,這種模式的優點非常清晰,製作週期短、成本低,主旋律、風險低,收益高、回報高。
全明星陣容自帶亮點和熱度,光是“認人”這一項就已經可以聊很久。
這種模式潛在的短板在於,客串人員過多、人均上線時間短,沒有足夠時間入戲、是否容易叫人出戏?
目前這兩部電影的“入戲感”都在可控程度之內,背後的根本原因是強大的隱藏功力。
比如《最後一課》中,張譯、於和偉、雷佳音等人,分別演村子裏的書記、村長、鄉村企業家等角色,戲份都不多,但這些演員真的就是有“演什麼是什麼”的本事,你就會相信,那是他們村子裏的故事。
最絕的是範偉,他讓我完全被代入故事的情感中。
中年階段第一個鏡頭,我甚至沒認出來這也同樣是範偉,換髮型如同換頭、在同一個小故事裏分分鐘展示判若兩人般的表現。
中年時的辛苦,老年時的惦念,很打動人。
另一個故事裏,閆妮飾演的帶貨主播回母校,踩着恨天高爬山找到啓蒙老師高媽媽的墓。
簡簡單單幾句“我最近一直夢到你,找不見我了”,演員呈現非常走心、讓人瞬間淚目。
沈騰和馬麗的橋段,更是充分展現了開心麻花團隊對這種喜劇小段落嫺熟的駕馭能力,節奏順暢、笑點密集。
你以為《我和我的家鄉》製作週期僅僅是實際上的幾個月嗎?
從某種意義上説,這是演員們數十年功力、導演們多部作品累積、團隊多年磨合的共同成果,自帶“隱藏超能力”。
三,有趣的戲內彩蛋。
事實證明,當電影品相過關時,頻繁出現的客串明星,非但不會讓人出戏,反而是有意思的戲內彩蛋。
比如三位導演和他們的太太。
徐崢《最後一課》裏,飾演他老婆的不是陶虹而是盧靖姍。
鄧超在飛機上鬧事時,孫儷作為空姐上線。
這個角色她來客串,比任何人都有效果。
少年彭昱暢長成中年黃渤,錯失愛人(不是因為顏值)。
佟麗婭飾演的董阿花美美從山巔走過來,觀眾一片驚呼。
陳思誠這一段《天上掉下個UFO》,隱藏了很多彩蛋。
拉風的背景音樂裏,王寶強和劉昊然帶着墨鏡出現,偵探的風衣雖然換成了馬甲,但這顯然是夾帶唐探的私貨啊!
村民們看戲的時候,播放的是黃渤主演、甯浩導演的作品,王硯輝還直接吐槽“沒看電影是因為演員長得醜”。
提到的電影還包括《外星愛情故事》,這不是在cue他執導、發掘劉昊然出道的《北京愛情故事》嗎?
從某種程度上説,這種玩梗和隱藏彩蛋,也是讓影片內容更有趣的可愛聯動。
不論是被掛在窗簾上的葛優,還是人造雨裏一臉苦相的小胖娃,抑或是沈騰在戲裏展示的“一秒定格、視頻通話卡了”,都能分分鐘戳中笑點,更重要的是,笑過之後又有淚點、有更美好的期許。
《我和我的家鄉》,一部電影裏看見萬千惦念,月圓人團圓,願這份美好一直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