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看哭!《我的姐姐》:我只有你了,你跟媽媽一個味道

由 司徒元基 發佈於 八卦

昨天是清明節,學校圖書館沒有開放,正巧忙裏偷閒和朋友一起去看了最近熱映的電影《我的姐姐》,可以説被賺足了眼淚。《我的姐姐》講的大概主要是一位失去雙親的姐姐在追求自我還是撫養弟弟的問題上做出艱難抉擇的故事。為什麼説大概,因為這部影片想要表達的,通過這部影片我看到的不只是這些,看懂的也不僅僅是姐姐。姐姐,難就難在小時候是“姐姐”,長大了還要是“媽媽”。

我們都説“媽媽不是生下來就是母親”,可姐姐不一樣,電影裏張子楓飾演的姐姐有一句台詞説“我是姐姐,從生下來那天就是,一直都是!”的確是這樣,她出生的那一刻,“性別”就註定了她將是個“姐姐”,就註定了她還會有個“弟弟”。而為了讓父母有個能給她生“弟弟”的權力,她還要被迫陪父母演戲,丟掉漂亮的裙子,假裝成一個患有小兒麻痹的瘸子,當謊言被揭穿的時候,父親一邊打她一邊斥責她“誰讓你穿裙子了”……這麼看來,同樣都是老大,因為不是“兒子”,姐姐遠比哥哥難做……姐姐是什麼?姐姐大概就是放棄,是犧牲的代名詞吧。“長姐如母,你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把你的弟弟好好養大。”

這是電影裏張子楓飾演的姐姐安然最初為了夢想所抗爭的,也是最終所選擇的。在夢想與愛情面前,安然放棄了愛情,放棄了相戀五年的男朋友;但是最終在夢想與親情的抉擇裏,安然卻還是選擇做一個姐姐。

而這一切就只因為長姐如母,弟弟説,她和媽媽是一個味道。

其實在這部電影中我最心疼的不是安然,而是安然的姑姑,那個為了弟弟讀中職而放棄就讀西師俄語系的姐姐,那個為了撫養弟弟的女兒,讓弟弟有機會生兒子,被媽媽一通電話從俄羅斯召回的姐姐。因為她是姐姐,她兩度放棄對人生夢想的追逐,活成了世俗裏最平庸的清苦模樣。關於姑姑,有兩個鏡頭讓我感覺最揪心。一個是姑姑在咖啡店將安然沒喝的咖啡倒進保温杯帶走,倒完之後還不忘用嘴巴抿一下杯口的細節;另一個是她看着當初從紅場帶回的套娃,滿眼遺憾地自顧自説出那幾句俄語的鏡頭。如果她不是姐姐,坐在咖啡店的她一定是飽讀詩書,精通俄語的優雅女士;如果她不是姐姐,她能觸碰的俄羅斯不會僅僅是淚眼中斑駁的套娃,也不必自顧自地帶着遺憾和過去的自己用俄語對話;如果她不是姐姐,她的人生便不會這麼多遺憾......

可是沒辦法,她就是個姐姐。是啊,因為大幾歲,因為是姐姐,便要早早地學會忍和讓。

現在偶爾看到姑姑家兩個孩子爭吵,特別是兩個人搶一個東西的時候,大人們總會去勸住老大或哄或訓斥地説“你大他小,你讓讓他嘛,孩子叫你個姐姐了不是?”是啊,因為“孩子”叫你個“姐姐”了,所以彷彿你就不再是個“孩子”了,你就應該懂事,你就應該學會忍讓,可是我們都忘了,“姐姐”不是“孩子”的對立面,姐姐也僅僅只是大幾歲的孩子罷了……

每當看到這樣場景的時候,我還總想為姑姑家的老大挺身而出,為她作為孩子的事實和特權爭一爭,可每次我的底氣都不是那麼的足,因為我一直以來,也是個弟弟,也曾是那個剝奪了姐姐很多做“孩子”權利的“罪魁禍首”……其實我一直知道姐姐的童年有被我遮擋的陰影,因為每當媽媽看到姐姐給我買東西,為我思慮的時候,媽媽都經常拿那件往事來戲謔姐姐説:“小時候看都不願看,現在倒拿他挺好哩。”

我出生的時候,很多人拿“你媽媽生小娃娃了,以後就不疼你了”這樣的話來逗弄當時年僅八歲的姐姐,所以當媽媽喊她過來面前看看襁褓裏的我時,姐姐總是倚靠在門框上,一臉傷心和倔強的説“我在這就看到了……”。第一次聽媽媽這樣説的時候,我竟覺得心裏有些委屈,委屈那時的姐姐竟然不想親近我。可現在想想,真正該委屈的是姐姐。

我的出現不僅僅搶走了她過半的零食和玩具,瓜分了爸爸媽媽的愛,更剝奪了她作為孩子的權利,將“姐姐”的枷鎖硬生生的扣在了她幼小的身軀上。特別是在我這樣不太富裕的家庭裏,“姐姐”不僅僅是一個稱謂,更是一個責任,一副重擔,一個童年的終點……我姐姐曾經不止一次看到女兒對別人家的小寶寶很親近,於是也便問過外甥女,想不想媽媽再生個小寶寶,可當時外甥女卻哭着説:“你不知道我一個人有多開心”,那時我覺得又驚又好笑。可是現在,我好像也慢慢地能夠理解那些“拒絕爸媽要二胎的”老大們,只是可惜,多年前的那些“姐姐們”,並沒有人問她想不想要做“姐姐”,想不想要個“弟弟”。

《你好,李煥英》裏賈玲對媽媽説,下輩子換她來做媽媽,那姐姐,現在和以後我都是咱家的男子漢,除了姐夫,我也可以為你頂起一片天。下次,下次我來做老大,你來當妹妹,彌補這次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