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利康或將960億美元收購吉利德,兩公司上個月已就潛在的收購事宜進行了初步接觸。
對此傳言,E藥經理人第一時間聯繫了阿斯利康和吉利德官方。阿斯利康中國和吉利德中國一致表示,對目前的市場傳言不做任何評論。
近年來,生物醫藥的併購金額是越做越大。2018年武田640億美元收購夏爾,2019年艾伯維630億美元收購艾爾建,BMS以740億美元收購新基。如今,又傳出這960億美元的併購交易,這個傳聞的可信度究竟有多高?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什麼?阿斯利康與吉利德目前都處於什麼狀態?
01 同是天涯“淪落人”
2014年5月,阿斯利康確認拒絕輝瑞1170億美元的收購。彼時,阿斯利康認為,收購要約極大低估了公司應有的價值。當時輝瑞提出收購時,阿斯利康的境遇非常尷尬:因為埃索美拉唑、喹硫平和瑞舒伐他汀三大核心產品面臨專利懸崖,銷售額大幅下滑帶動整個公司營業收入和淨利潤連續下滑3年。
當時,阿斯利康總裁Pascal Soriot揚言,要讓阿斯利康銷售額在未來十年翻一番。至2019年,時間已經過去一半,阿斯利康的銷售額不僅沒有增長,反而下降了近30億美元。
雖然收入一直處於下滑通道,但阿斯利康一直在加大研發投入,2015年以後阿斯利康研發效率開始大幅提升,上市了幾個重磅品種,譬如奧希替尼、德瓦魯單抗,暫緩了青黃不接的狀況。
得益於奧希替尼的大幅增長,阿斯利康收入和利潤從2019年開始止跌回升。目前的阿斯利康也只是剛剛擺脱下滑,離實現翻一番還有較大距離。
吉利德方面亦是如此境遇。一方面,業績步入下滑通道。2006年-2015年,吉利德經歷了一段業績中高速增長期,2015年業績開始下滑,至今仍未止跌。另一方面,吉利德的一大波產品受到專利懸崖威脅,其中包括恩曲他濱、利匹韋林、替諾福韋等在內的所有艾滋病用藥均在2020年前過期,大多數是2018年就已經過期。除抗艾藥之外,包括治療丙肝的替諾福韋地索普西、以及心血管用藥的兩款產品均已全部到期。
在吉利德丙肝神藥丙通沙退場後頭部品種較少,僅有HIV藥物Biktarvy一匹黑馬,2018年上市後迅速打開市場,成為第一大品種,2019年銷售額達到47.38億美元,同比增長300%。然而由於丙肝市場的持續萎縮,僅靠該產品仍無法扭轉業績下滑。
有意思的是,同樣境遇下的兩家企業的teamleader,阿斯利康現任CEO Pascal Soriot和Gilead現任CEO Dan O'Day,他們之前都曾就職於羅氏製藥擔任高管。
02 “八竿子打不着”的產品線
境遇相同,但質地卻完全不同,現有產品幾乎沒有重合交叉。
阿斯利康現有產品收入主要來源於四大塊:抗腫瘤用藥收入貢獻佔34%,代謝用藥佔26%,呼吸科用藥佔21%,其他領域藥品佔19%。
而吉利德現有產品收入主要來源於艾滋病用藥,該部分比例佔到74%,其次是肝炎用藥佔到16%,心血管用藥、抗腫瘤用藥分別佔到4%和3%。
研發品種儲備上,阿斯利康主要是在抗腫瘤領域,Lynparza已在FDA獲批用於治療胰腺癌,用於治療SCLC適應證的申請也已經提交;用於治療非小細胞肺癌的Imfinzi已經獲批,以及用於治療胃癌的曲妥珠單抗ADC藥物目前也已公佈臨牀3期數據。
而吉利德目前的研發品種儲備上主要是用於類風關適應證的filgotinib已在美國NDA階段,用於R/R MCL 適應證的KTE-X19在美國和歐洲進入BLA階段,用於治療R/R BCL適應證的mavrilimumab在美國FDA進行到臨牀2期。
03 看好or不看好
正因如此,傳聞一出便引發熱議,很多業內人士第一反應便是不可思議。
雪球大V Stevevai1983認為,完全沒道理,業務上沒有協同性,AZ未來5年以上增長無憂,合併反而拉低自己的增速。
微博大V伊洛牧認為,AZ吃下吉列德?感覺挺難。瑞德西韋炒作加成,現有市值就有970億美元,手裏還有現金200億美元。吉列德現有產品主要在抗病毒 收購的Kite Pharma細胞治療血液腫瘤,HCV曇花一現,細胞治療難堪大任,現在超7成收入還來自於抗HIV治療。目前佈局產品線主要在抗病毒、炎症疾病、腫瘤。
有業內人士也表示不太看好,為美國會投反對票,受經濟環境影響,如果同意合併,那可能發生税收流失。
“如果一個市值1400多億美元的要收購900多億美元的,會是什麼效果?話説吉利德保持獨立比較好,製藥行業的吉利德有點類似汽車行業的特斯拉,特立獨行,卻也能取得商業上的成功……”一位來自雪球的二級市場投資人認為。
但也有支持方認為,阿斯利康和吉利德目前都處於下滑通道,即使有程度不一的上升,但所面臨的處境極為相似,通過收購來擴大規模,阿斯利康歷史上就是這麼過來的。
也有行業分析師認為,這個事情有些誇大了,可能就是雙方互相來往交流了,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沒有協同才正常,有協同反壟斷不好過,本就是為了擴大規模拉高估值降低容錯率,至於增速什麼的,都是虛的,只要不出什麼大幺蛾子,譬如重磅產品臨牀失敗、質量問題等等黑天鵝,財務勾兑下增速前一年都能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