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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鉛筆道，作者 | 張旋，編輯 | 吳晉娜
女生們瘋搶的HPV疫苗，又捧出一家上市公司。
近日，瑞科生物在港交所上市，成為“港股HPV疫苗第一股”。九價HPV疫苗正是瑞科生物目前重點推進的項目，並有望成為首款上市的國產HPV九價疫苗。
儘管距離疫苗預期提交上市申請的時間還有3年，但瑞科生物較為可期的發展前景已經讓資本市場沸騰。上市當天總市值一度突破120億港元。
在瑞科生物之前，資本市場已經見證過一場國產HPV疫苗帶來的造富神話。隨着HPV疫苗的國產替代趨勢越來越明顯，一家家國內疫苗廠商正前赴後繼奔赴IPO。
數據顯示，我國HPV疫苗的市場規模在2020年增至135億元，並預計到2030年將達到690億元，2020年到2030年的年複合增長率為17.7%。
據醫療行業媒體的不完全統計，目前市場上涉及HPV疫苗研發的機構超過15家。不過在行業人士看來，國產HPV行業格局基本已定。
“接下來就看誰能率先完成九價HHPV疫苗的III期臨牀試驗。臨牀試驗做完之後，還要解決產能的問題。除了保證產能，降成本也是企業要面臨的一大問題。”長期關注疫苗行業的投資人表示。
國產HPV疫苗玩家跑步IPO“每個女性都需要這針防癌疫苗。”
“九價HPV上岸指南。女生一定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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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小紅書，搜索“HPV疫苗”就可以看到24萬+篇筆記。博主們用醫學理論或者自身經歷，來科普關於HPV疫苗的種種。隨便點開幾篇介紹如何預約九價HPV疫苗的筆記，點贊量與收藏量都雙雙破千。
女性用户們瘋搶的九價HPV疫苗，不僅可以用於預防人乳頭瘤病毒（HPV）感染引起的宮頸癌，可以預防其他生殖道相關部位的癌前病變及癌，保護力度可達90%以上。
限量供應、搖號抽籤預約、超過26週歲就失去接種資格……自從2018年美國醫藥巨頭默沙東生產的九價HPV疫苗進入中國大陸地區以來，一“針”難求始終是常態。
HPV疫苗的熱度不止存在於社交平台，在資本市場上也順利捧出了一家家上市公司。3月31日，創新型疫苗生產製造商瑞科生物在港交所上市，成為“港股HPV疫苗第一股”。
瑞科生物實際上已經創立11年，創始人劉勇今年49歲，是中國協和醫科大學的病原生物學博士。瑞科生物也是為數不多可以自主開發新型佐劑的公司，公司共有12條疫苗管線，包括HPV疫苗、新冠疫苗、成人結核病疫苗、手足口病疫苗、流感疫苗等。
九價HPV疫苗正是瑞科生物目前重點推進的項目。據其招股書披露，瑞科生物核心產品九價HPV疫苗REC603已進入III期臨牀試驗階段，所有受試者已完成入組，有望成為首款上市的國產HPV九價疫苗，預計將於2025年達到臨牀研究的主要終點並提交上市申請。其I期臨牀試驗中表現出良好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且實現了HP病毒樣顆粒的高產及穩定表達，使其更適合作商業化生產。
儘管距離疫苗預期提交上市申請的時間還有3年，但瑞科生物較為可期的發展前景已經讓資本市場沸騰。其上市發行價為24.80港元/股，當日開盤股價便上漲至25.25港元，總市值一度突破120億港元。
在瑞科生物之前，資本市場已經見證過一場國產HPV疫苗帶來的造富神話。
2019年，中國首富鍾睒睒帶領的萬泰生物，研發出“首個國產HPV疫苗”，萬泰生物也成為繼默沙東和GSK後，全球第三家HPV疫苗供應商。據中泰證券的研報信息顯示，萬泰生物研發的國產二價HPV疫苗“馨可寧”自上市銷售以後，共計簽發163批次，銷量達到1010萬支，已有效覆蓋全國約2500家區縣疾控中心和約18000家社區醫院。另據一份公開的會議紀要顯示，二價HPV疫苗是公司銷售收入佔比最高的產品。
在HPV疫苗的銷量帶動，以及新冠疫苗的紅利影響下，2020年4月，萬泰生物順利登陸上交所主板，發行價8.75元/股，並且在上市以後的兩年時間裏，萬泰生物的股價、成交量、市值一路水漲船高，其股價曾一度暴漲30倍，如今市值高達1682億元。
就在瑞科生物上市的前兩天，3月29日，康樂衞士發佈公告稱，公司收到北京證券交易所出具的《受理通知書》，北京證券交易所已正式受理公司向不特定合格投資者公開發行股票並上市的申請，公司擬公開發行不超過4453萬股，擬募資約35億元，用於HPV疫苗研發項目、重組二價新冠疫苗研發項目等。這家公司此前已經獲批進行首個國產十五價HPV疫苗臨牀試驗。
隨着HPV疫苗的國產替代趨勢越來越明顯，一家家國內疫苗廠商正前赴後繼奔赴IPO。
一個700億新興市場在國產HPV疫苗出現之前，疫苗一直是國內生物醫藥行業中的一個小產業。
“之前國產疫苗是沒有什麼銷售量特別大的品種的，主要就是狂犬、流感、流腦、百白破、乙肝之類的疫苗，銷售額能上個二十億，就已經算非常大的品種了。”曾參了瑞科生物2019年A輪融資的東方富海投資總監張智星向鉛筆道解釋到。
HPV疫苗的出現，則成了個例外。中國疾控中心統計數據顯示，國內宮頸癌每年新增發病數超過10萬，約佔全球宮頸癌新發病總數20%。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宮頸癌也是人類歷史上首個病因明確的癌症，而HPV即人乳頭狀瘤病毒，就是引發宮頸癌的主要因素。
儘管近年來HPV疫苗逐步推廣，接種率依然非常低。根據華西證券研報，目前國內9-45歲女性人羣數量約3.81億人，但目前HPV疫苗接種在適齡女性中的滲透率僅約7%。根據東方證券的初步測算，預計在目前滲透率基礎上，到2025年9-15歲女性滲透率有望提升40%、16-26歲女性提升25%、27-45歲女性提升15%。
對應到國內HPV疫苗市場，空間廣闊。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我國HPV疫苗的市場規模在2020年增至135億元，並預計到2030年將達到690億元，2020年到2030年的年複合增長率為17.7%。
中國HPV疫苗市場產值，圖源@瑞科生物招股書
其中，HPV九價疫苗市場或將在2030年的HPV疫苗市場中擁有最大的市場份額。“從消費者的角度，大部分有條件的都會優先選擇打9價，需求量和存量市場都非常大，但目前覆蓋的人口還很少。”張智星解釋。
目前，九價HPV疫苗依然被美國的默沙東壟斷，國內的上市公司智飛生物是默沙東四價和九價HPV疫苗的獨家代理商。由於默沙東要供貨給全球70多個國家，且一支九價HPV疫苗的生產週期要3個月以上，因此產能嚴重跟不上爆發式增長的需求。公開信息顯示，由於產能限制，默沙東曾多次斷供部分地區的HPV疫苗。
國家統計局最新數據顯示，九價HPV疫苗的適齡人羣（16~26歲）約1.2億。而按照智飛生物2019年九價HPV疫苗批簽發量332.4萬計算，能夠接種到該疫苗的人數還不足總數的1%。如果按照10%的核心人羣滲透率，以1298元/針、每人3針計算，國內九價HPV疫苗的市場體量將超過467億元。
打不了九價，很多人退而求其次選擇打四價或性價比更高的二價。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HPV二價疫苗市場預計將快速增長，鑑於HPV二價疫苗通常更加實惠，可供負擔能力有限的更龐大人羣接種。
而在二價HPV疫苗市場上，國產替代正顯現出明顯的價格優勢。默沙東和GSK的HPV疫苗均為三針法接種，GSK的二價疫苗為580元/支，全程花費1740元；默克的四價和九價疫苗則分別為798元/支、1298元/支，三針需要2394元和3894元。而萬泰生物的馨可寧定價為329元/針，9至14歲接種全程658元，超14歲全程987元。
綜合來看，國內市場對國產HPV疫苗的需求十分強烈，中國HPV疫苗市場潛力未來可期。
格局已定，競爭加速據醫療行業媒體的不完全統計，目前市場上涉及HPV疫苗研發的機構超過15家。不過在行業人士看來，國產HPV行業格局基本已定。原因在於疫苗技術壁壘高、研發週期長，且研發成功之後還要經歷漫長的臨牀試驗階段才能有機會獲批上市，企業起碼需要投入約10-15年才有可能“變現”。
因此，先發優勢對於企業的競爭地位極為重要。上文提到的瑞科生物，早在2011年便已開始HPV疫苗的研發，但目前距離其產品真正實現商業化還需要至少3年時間。而萬泰生物的二價HPV疫苗早在2002年就進行了立項，從研發到進入商業化，也用了長達18年。3月24日，沃森生物全資子公司推出的重組HPV二價疫苗正式獲批上市，這款疫苗的開發也歷經了17年之久。
中國HPV疫苗研發情況，圖源@華夏時報
公開信息顯示，目前九價HPV疫苗已經做到III期臨牀試驗階段的，有萬泰、博唯、瑞科、康樂衞士這4家。“接下來就看誰能率先完成III期臨牀試驗。因為一款疫苗的上市週期十分漫長。如果現在還沒有做到III期試驗的企業，那後面想取得市場的先機就十分困難了。”張智星介紹。
臨牀試驗做完之後，還要解決產能的問題。“看誰能最先把產能放起來，供應量得保障上來，相對於國內巨大的需求，現在進口疫苗一年小几百萬支的量肯定是不夠的。”張智星説道。
以萬泰生物為力，其生產的二價HPV疫苗上市也已兩年多，即使年產量達3000萬劑，但面對3.81億人，每人兩劑次的“超級市場”，仍然顯得僧多粥少。
除了保證產能，降成本也是企業要面臨的一大問題。“對於很多人來説，默沙東的九價疫苗還是挺貴的，後面需要看各個企業怎麼去探索出更成熟的生產工藝，以更低的成本去降低價格。”張智星説道。
另外，面對生物製藥研發生產的週期漫長的特點，企業方與投資方都需要更多的耐心與堅持。瑞科生物創始人劉勇曾感慨，創業十年，瑞科差不多有8年時間是處在現金流極度緊張的一種狀態，“瑞科能活下來是個奇蹟，首先感謝我的團隊。”
“當時我們投瑞科的時候也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因為那時候對於這種持續燒錢搞研發的企業還沒有像現在港股、科創板這樣的退出渠道，資本市場上也沒什麼人關注疫苗賽道。單純就是覺得這個團隊不錯，方向、產品也不錯，大不了就等把疫苗做出來，到產品上市銷售，有收入利潤了再説。”張智星解釋。
除了HPV疫苗這個近700億的高增長市場，在疫苗行業的上下游也遍佈着諸多商業機會。張智星介紹，“比方説疫苗的關鍵原輔料，佐劑，以及疫苗生產中用到的培養基、純化用填料、色譜柱等的國產化，都有一些機會。另外，我們也在關注疫苗行業的一些新技術，比方説mRNA疫苗這塊，現在也是個巨大的風口，一二級市場都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