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 楚科奇 2019
既然身體不能在路上,心靈必須要在雲端。雲旅行的美好,等待着每個人開啓。
著名環球旅行探險家谷嶽,20多年的旅行經歷,7大洲90多個國家。2003年在美國金融行業工作,谷嶽已經看到退休的他,決定選擇一個自由的生活,於是賣掉所有家當,歷時兩年零一星期在世界各地揹包流浪,最終回到出生地——北京。谷嶽説:“如果不出去走走,你會以為這就是整個世界。”在他的分享中,很多人在遇見美景的同時,也遇見了那個美好的自己。
谷嶽去年就開始準備今年春節的行程了。1月中旬,谷嶽帶着家人和親戚去了斯里蘭卡,原本計劃在那裏待不到一個月,結果因為疫情一直待到3月20日之後才回來。那段時間,谷嶽的主要生活就是衝浪,還有就是在那邊兒看看地,他一直想在斯里蘭卡買塊地,建一座自己夢想中的別墅。
斯里蘭卡南部 2020
3月中旬的時候,谷嶽聽説斯里蘭卡要開始戒嚴了,國際機票越來越少,他擔心回不來,就買了斯里蘭卡飛香港的機票,然後又從香港飛回北京,到了北京經歷了14天的酒店隔離。一開始,谷嶽覺得14天在酒店房間裏不能出門,一天三頓有人來送飯,自己可能會瘋掉,但是真正經歷了以後,他發現其實還好,每天反而多了很多時間可以做自己的事情。隔離的經歷讓谷嶽意識到,人的適應能力還是挺強的。這14天也成為他20多年旅行生涯中最獨特的一段人生體驗。
4月初,谷嶽隔離結束,北京也逐步開始回到正常生活。他回到自己在鼓樓附近衚衕兒裏租的小院兒。彼時,後海和鼓樓這邊兒還不讓外人進出,只有當地居民手持出入證才可以出入。作為這裏的原住民,出入證谷嶽自然是有的,他每天都會去後海跑步或者散步,感覺好像回到了上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初的北京。那會兒後海還沒有變成一個景點,大夥兒吃完飯,都去什剎海邊兒上遛狗、下棋、釣魚,特別安靜,特別北京。
大多數觀眾認識谷嶽,是從2009年旅遊衞視的紀錄片節目《搭車去柏林》開始的。那一年,他和搭檔劉暢在 88位熱心司機幫助下,從北京一路搭車去往柏林看望當時的女友。第二年,谷嶽和劉暢又來到美洲繼續過“搭車癮”,從阿拉斯加一路南下搭車抵達阿根廷的最南端。從此,谷嶽成為中國觀眾心目中最著名的旅行家之一。
作為一個有着20多年旅行經驗、知名度頗高的職業旅行家,谷嶽對於旅行的初心,還有疫情之後的旅行心態與方式,都有些自己的看法。
斯里蘭卡南部 2020
Q 作為自由行的鼻祖,大家看你的節目其實也是跟隨你一起“雲旅行”的方式。你怎麼看待“雲旅行”,也就是通過網絡以及各種在線形式享受旅行的美好感受這種形式?
A 我覺得“雲旅行”,就跟讀書一樣,我們都是希望能夠通過一些途徑,能把自己帶到另外一個人的生活裏或者另外一個地方,我還是挺贊同這種方式的,尤其在疫情期間確實很需要這種方式去感受美好。很多時候我們沒法出去,比如説沒有假期,或者家裏有老有小,或者疫情原因,可能沒法自由出去,而通過看視頻節目或是讀書的方式,夢想自己在另外一個地方,也是一種放鬆的方式。其實這也能提醒我們,這個世界還是很大很美好的,有很多特別值得去的地方,等疫情過去之後,也許大家更想去看遠方吧!
Q 現在你已經完全把旅行當作職業,你的每一次旅行都備受關注,你也會考慮觀眾的喜好來安排旅行計劃。對你來説,這樣是否會比出名前單純的旅行有壓力?你更喜歡自己成名前純粹的那種旅行,還是現在邊工作邊旅行的狀態?作為職業旅行家的優缺點各是什麼?
A 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還是有我自己的興趣,也正是我的個人興趣引導我去哪兒旅行。比如説我喜歡騎摩托車旅行,喜歡去一些特別小眾的地方。現在的旅行類自媒體,網上不管叫網紅也好,達人也好,看得最多的還是去西藏的題材,因為大多數人還沒有去過西藏;出國的話,還是要去巴黎,去倫敦。但是我對這些地方沒有太大的興趣,我不會為了吸引更多的眼球去做更大眾的東西。
作為一個職業旅行者,做內容的時候首先我會選擇對我有吸引力的東西,但是這個壞處就是會比較小眾化,我覺得我做的內容還是挺有深度的,挺純粹的,但是肯定不會是所有人都會喜歡的。
俄羅斯 楚科奇 2019
之前我沒有把旅行當作工作的時候,在某些方面我是沒有壓力的,我甚至都不會帶相機去旅行,不會拍東西、發東西,完全是屬於自己的享受。當旅行成為我的工作的時候,我會想,OK,我得分享一些內容啊,要這樣弄那樣弄,要互動要分享,然後在路上我就花了好多時間在各種平台上更新內容,跟粉絲互動,我覺得這確實會影響對純粹旅行的享受。
我覺得這些年來,大家對於旅行的初心好像變得不一樣了,不只是專業旅行者,越來越多人旅行的初心好像在於曬朋友圈,曬小紅書或者其他什麼,就是想得到其他人的贊,而不是為了自己去發現什麼體驗什麼,之前目的是一半兒一半兒的。我旅行有 20 多年了,那時候還沒有社交媒體,完全是為了自己而旅行。而現在這個年代,專業旅行家也好,業餘旅行家也好,自己愛玩兒的人也好,現在都是花很多時間在社交媒體上了,也不是説不好,但給我的感覺,為什麼都變成了一種打卡旅行了呢?因為 OK,我打了卡,別人才能看到,我才能得到贊。所以最後大家都變成了追求最後的那張照片,或者一個抖音視頻,而不會太注重過程,我覺得這個是挺可惜的。
Q 對你來説旅行會有疲憊期嗎?如果有,你是用什麼方法克服疲憊,重新找到興奮點的?
A 疲勞期肯定有,尤其是那種長期旅行,出去三個月以上的話,你肯定對任何風景都會審美疲勞了,這是避免不了的。
對我來説嘛,我總是好奇,在世界各地,那些小地方的人生活是怎麼樣的?他們是怎麼看待這個世界的?和我有什麼不同?我喜歡通過溝通交流去發現,這些事挺有意思的。包括當地的一些歷史,所有這些細小的微觀的細節拼湊起來,能慢慢讓我對這個世界形成更完整的看法。在某方面旅行跟讀書一樣,如果你總是能有新的發現,就不會疲勞,我覺得這是很重要的。
俄羅斯 楚科奇 2019
Q 介紹一下你準備在斯里蘭卡安的家進展如何了吧!
A 因為疫情,斯里蘭卡從3月末到6月初一直都在戒嚴狀態,現在才開始恢復,所以我現在準備開始談,把我看中的地買下來,然後看看什麼時候再過去,再開始找建築設計師。慢慢一步一步的吧,我現在的希望就是這個夏天能把地買下來,然後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過去,找建築設計師,建一座自己夢想中的度假別墅。
我在斯里蘭卡也在看一些茶園呢,斯里蘭卡的紅茶很有名,我覺得跟中國文化也挺接近的,我看了一些野茶園,挺好的,那邊氣候好,污染也少,經常能看見各種猴子呀、刺蝟啊、蜥蜴啊什麼的,很自然。
Q 你覺得疫情之後,大家的旅行觀念和方式會有變化嗎?哪些變化呢?
A 其實我最擔心的是,疫情之後各國人之間的互相信任和友好,尤其是出國,會不會他人對亞洲人會有排斥心理?我相信大多數人不會這樣,但是總會有些少數人。
我相信跟自然相關的户外旅行會越來越多,因為大家意識到了,其實户外還是很安全的,而且也很美,尤其是在家呆了這麼久之後人都喜歡去户外。然後這次我也看到了在北京的很多公園,像朝陽公園,到週末一些九零後九五後零零後喜歡在公園聚會野餐,喝點兒酒,放着音樂,之前年輕人挺少這樣的,可能都在家裏玩遊戲什麼的,現在越來越多人想出來了。我想估計近一兩年,大家可能會在國內玩兒得多一些,接下來的話可能會選擇去一些島嶼國家,比如日本、斯里蘭卡或者其他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
還有一些變化,可能我們的行程安排要更加隨機應變一些,更靈活一些,我們可能從心理上準備上都要給自己的行程安排得更靈活一些,以防出現突發事件,萬一有變化的話,也能有準備。
達洛爾凹地 埃塞俄比亞 2019
文 康犖
編輯 韓哈哈 王筠琪(實習)
圖片提供 谷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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