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凡爾賽”的梗讓你笑,但法國貴族生活你真瞭解嗎?

由 納喇曉枝 發佈於 休閒

弗朗索瓦·布歇(Francois Boucher)《布魯內特·奧達裏索》(The BruneOdalisque),布面油畫,53×64cm,1745年
近日,“凡爾賽文學”紅遍網絡,激起了關於拜金和炫富的討論。這個詞語的靈感來自日本漫畫《凡爾賽玫瑰》,書中描述了18世紀末法國的宮廷生活。今天,時尚芭莎藝術帶你領略18世紀法國貴族女性的日常,走近真正的法蘭西玫瑰。
梳妝打扮是頭等大事
在18世紀,法國社會充滿對女性美的稱頌與崇拜。宮廷之中的貴族女性對自己的造型妝容格外上心,不惜耗費大量時間精力。她們每天都要花4-5個小時進行兩次裝扮。第一次裝扮是在早上10點起牀後。在這一次梳妝中,貴族女性會在侍女的幫助下打好雪白的底妝、塗抹潤髮膏並噴灑發粉,完成基本的妝容和髮型護理。
弗朗索瓦·弗拉門(Francois Flameng)《18世紀宮廷女性的沐浴》(Bathing of Court Ladies in the 18th Century),布面油畫,90×115cm,約1888年
讓·安託萬·華託(Jean-Antoine Watteau)《梳妝》(The Toilette),布面油畫,45.2×37.8cm,約1716-1717年
第二次裝扮從中午11點持續到下午3點。塗抹火紅的胭脂、貼上俏皮的美人痣、打造高聳髮型和穿戴複雜的服飾都是在這次裝扮中完成的。與第一次梳妝不同的是,這次是面向公眾開放的表演,具有社交性質。這些宮廷女性會在慵懶又嫵媚的梳妝過程中展現自己的女性誘惑力。
弗朗索瓦·布歇《蓬巴杜夫人梳妝》(Madame de Pompadour at Her Toilette),布面油畫,81.2×64.9cm,1750年
沒有什麼比在男性面前穿衣打扮更性感的了:柔軟的身軀在輕薄的家居服下若隱若現,纖纖玉手在蕾絲、絲綢與刺繡之間穿梭,膝蓋小腿與吊帶襪相映成趣……繚繞的香氣、婀娜的身姿、眉眼間的調情糅雜在一起,成為空氣中湧動的無限風韻。
弗朗索瓦·布歇《梳妝》(La Toilette),布面油畫,52.5×66.5cm,1742年
裝扮、調情、社交……這一切都圍繞着一個小小的梳妝枱進行。法國宮廷女性的梳妝枱極盡奢華,往往以金銀打造,桌上鋪滿了蕾絲、珠寶、瓷器、香水、化妝品,還有各式精美的化妝盒。這些造型講究、裝飾繁複的梳妝枱不僅用於梳妝打扮,還展示着女主人的財富與品位。
派對動物夜未眠
對於生活奢靡的18世紀法國貴族而言,夜夜笙歌是生活常態。各種舞會、戲劇、聚會在凡爾賽宮和貴族的私人宅邸輪番上演。
安託萬·華託《愛的快樂》(Pleasures of Love),布面油畫,60×75cm,約1718-1719年
安託萬·華託《舞會的快樂》(Pleasures of the Ball),布面油畫,52.7×65.7cm,1714年
其中最如火如荼的是化裝舞會。這個時期,法國的化裝舞會一般有着特定主題。古典神話、寓言故事、民間歌謠或者外邦特色都是當時流行的題材。在派對上,男男女女穿着奢華奇異的服裝四處遊走交談,在熱鬧的舞池中盡情玩樂,直至夜深才離開。科欽的一幅版畫就記錄了凡爾賽宮盛大的化裝舞會。在畫中,鏡廳人聲鼎沸、燈火通明,華麗的室內裝飾與貴族的奇裝異服互相映照,形成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查爾斯·尼古拉·科欽一世(Charles Nicolas Cochin I)《Decoration for a Masked Ball at Versailles》,版畫,47.6×76.8cm,1764年
查爾斯·尼古拉·科欽一世《Decoration for a Masked Ball at Versailles》(局部),版畫,47.6×76.8cm,1764年
高雅風尚點綴生活
除了喜歡載歌載舞,法國貴族女性還對高雅風尚抱有興趣。在啓蒙思想的照耀下,婦女也逐漸加入了文學、藝術、哲學的討論,貴族女性可以自己主持沙龍,聚會主題、參加人選都由她們決定。
在沙龍上,她們憑藉得體的社交禮節和舉止談吐巧妙地周旋在藝術家和知識分子之間,不僅展現了自己的個人魅力,還接觸到最前沿的思想文化、結識到最優秀的有識之士。因此,當時的法國宮廷婦女普遍希望能有一場屬於自己的沙龍。
阿尼賽·萊門尼(Anicet Lemonnier)《A reading of Voltaire's tragedy L'Orpheline de la Chine in the salon of Madame Geoffrin》,布面油畫,35.6×52.1cm,約1812年
在熱衷參加沙龍的女貴族當中,最有名的莫過於路易十五最寵愛的情婦蓬巴杜夫人。她經常舉行小型沙龍,在入宮以後甚至把凡爾賽夾樓裏的醫務室開闢為沙龍,專門接待自由派人士。
弗朗索瓦·布歇《蓬巴杜夫人肖像》,布面油畫,212×164cm,1756年
莫里斯·Q·德·拉圖爾(Maurice Q. de La Tour)《蓬巴杜夫人像》,紙本粉彩,175×128cm,1749-1755年
除了舉辦沙龍以外,蓬巴杜夫人還是狂熱的藝術愛好者。她尤其喜愛洛可可藝術粉嫩的色彩和布歇的繪畫。在她的贊助下,布歇成為了御用畫家,洛可可藝術也成為了法國宮廷最炙手可熱的潮流,影響到整個歐洲的時代審美。
弗朗索瓦·布歇《維納斯梳妝》,布面油畫,108×85cm,1751年
弗朗索瓦·布歇《戴安娜離開浴場》,布面油畫,56×73cm,約1742年
談情説愛,
雪月
風花
18世紀,法國貴族聚在一起過着無憂無慮、聲色犬馬的生活,談情説愛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在凡爾賽宮,年輕男女戀愛、調情的身影隨處可見。
安託萬·華託《愛情島朝聖》,布面油畫,120×190cm,1717年
讓·霍諾雷·弗拉戈納爾(Jean Honore Fragonard)《音樂比賽》(The Musical Contest),布面油畫,62×74cm,1754-1755年
久拉·本丘爾《路易十五和杜巴里》(Louis XV and Dubarry),布面油畫,80.5×66cm,1874年
弗拉戈納爾的名作《鞦韆》就描繪了一個香豔的調情場景:少女在鞦韆上踢掉了一隻高跟鞋讓情人去撿,而情人則在窺探她露出的襯裙和褲襪。在弗拉戈納爾的筆下,少女的表情俏皮又魅惑,情人的眼神熾烈而欣喜,男女之間的慾望巧妙地交織在一隻小巧性感的高跟鞋上。
讓·霍諾雷·弗拉戈納爾《鞦韆》,布面油畫,81×64cm,1767-1768年
除了面對面調情,書信來往也是常見的戀愛方式。宮廷女性在日常會花費大量時間寫信,其中不乏一封封情書,寄託着戀人間的愛意。
讓·霍諾雷·弗拉戈納爾《情書》(The Love Letter),布面油畫,83.2×67cm,約1770年
除了矢志不渝的愛情,在凡爾賽宮,偷情也是屢見不鮮的事情,忠貞不渝並非貴族們的追求。在這個崇尚女性魅力的時代,貴族女性擁有婚外的禁忌感情也是個人魅力的證明。
讓·霍諾雷·弗拉戈納爾《偷吻》(The Stolen Kiss),布面油畫,45×55cm,18世紀80年代後期
讓·霍諾雷·弗拉戈納爾《秘密會面》(The Secret Meeting),布面油畫,317.5×243.8cm,1771-1773年
18世紀法國貴族女性享受紙醉金迷的生活,追求自身的個性表達。但這種凡爾賽生活的對立面卻是平民百姓的困苦。“凡爾賽玫瑰”從百姓身上吸取養分而生,是妖冶的,也是脆弱的,註定會隨着法國大革命的到來而枯萎。
編輯、文 何璦彤
本文由《時尚芭莎》藝術部原創,未經許可不得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