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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的雪,在辛丑年的立冬時節,飄然而至。
望着窗外漫天飛舞,瀟瀟灑灑的雪花,望着那遠處山如玉簇,樹裹銀裝的原野,思緒也如這雪花組成的世界一般,紛紛揚揚,思若泉湧!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冬天,總盼着有一場靜悄悄的雪降臨人間。清晨,推開窗子,天地一片白,世間如玉雕,清冽甜潤的空氣輕拂面頰,渾身打一個俏皮的激靈!
從古至今,雪中有風景,有故事,有風雅人情。回想起來,這些年我寫“雪”的文章確也不少,粗算起來在報紙和收入集子的應有六七篇吧。我感覺,我與雪有緣,且情深義重。
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我在黃河之濱的一個縣委掛職,晚上,外面下起了大雪,室內爐火正旺,我與一位老北大畢業後分配到這裏,如今已是年過半百,兒孫滿堂的政協主席徹夜深聊,從各自的閲歷聊到生活的艱辛和快樂,更多的話題是文學,因為我們倆都是文學愛好者。
深夜時分,我們走出房間,被這黃河之濱的雪景迷住了,乘興來到雪中的黃河岸邊,成了兩個雪人,依然興致不減。後來,我寫了“沿着古老的黃河”一文,記錄了當時的情景,收在我的散文集《月野集》中。
2006年的冬天,我正在清華大學美院進修,也是一個雪花飛舞的日子,驚悉周而復先生仙逝。回想起交往的情景,特別是看到他為我的長篇小説題寫的封面:“蓼花河”,百感交集,淚如泉湧,疾筆寫了《又是雪花飄飄時》一文,發表在文藝報上。記述了在人民大會堂一次文藝活動中,作家周明先生請他為我的長篇題寫封面。當時,他已是92歲高齡了,很愉快地答應了。第二天,我便得到了題款,筆墨雄逸超然,字若其人。那時他談吐儒雅,幽默風趣,頭腦清晰,舉止靈活,步出大會堂時,正是漫天飛雪時。
魯迅是南國人,他在北國看到雪,並賦予它獨到的深意,他在《雪》一文中寫道:“孤獨的雪,死了的雨,雨的精魂”。他的本意是通過對江南雪景柔美和北方雪景壯美的細緻的描繪,寄託他對美好生活的憧憬,體現了他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不屈不撓的戰鬥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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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朝書法家王羲之在距今1700多年前,一場大雪突然而至,又旋即停住,面對驟雪初霽的天氣,心情好極了。乘興揮毫,給朋友“山陰張侯”寫了一封信札:《快雪時晴帖》,筆下神采飛揚,萬花搖曳。信札沒有什麼實際內容,主要表達自己大雪初晴的愉快心情,再道聲問候而已,就像貝多芬寫《田園交響曲》時的感受。然而,這種純粹的默契,由一場雪引發的風雅之事,流傳千年,仍為今人樂道。
一場大雪中,沏一壺暖茶,三五摯友,或獨坐寒窗,思念知音親人,這應該是冬天的儀式,見與不見,又何必在意呢。
作者簡介:鄭峯,山東淄博人,筆名關山海、金川、雪巖,別號山海堂主,雲鶴齋主,田園草堂主人,蓼河子等。為政多年,筆耕不輟。著有長篇小説《蓼花河》,《鄭峯中短篇小説選》,散文集《夢縈是鄉情》、《月野集》、《山水飛鴻》、《鄭峯散文選》、《田園丹青》、《可可托海—我們遠方的家》,書畫集《田園牧歌》等;主編《淄博名人、名景、名物》系列叢書、《淄博民間故事大全》、《淄博歷史名人》;大型報告文學集《般陽新潮》;電影《石頭村》、《空山》編劇等。其書畫作品多次參加海內外重要展覽;作品被多家紀念館、展覽館、大學圖書館收藏。現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協會會員、淄博師專、山東理工大學特聘教授、清華大學訪問學者。
壹點號鄭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