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 島 遊 記
◎劉華順
初秋時節,海風習習。這個方圓二點五公里、六百餘户、兩千餘人囗、四面環海的小漁村,迎來了不少遊人。拜妻提議所賜,我們一家老小七口,也置身在了其中。
桑島,位於龍口北部,與東海旅遊景區隔海相望。島上地勢平坦,槐林鬱茂,環境近乎幽寂。全長十華里、看上去有點窄小的環島路,好象是遊覽車的專線,循環徐徐而過,互不相識的人們,時而友善地打着招呼。島的西面,是一個不大的天然海水浴場,有大人和孩子在那裏游泳嬉戲。太陽傘下,一位來自濟南的老婦人,在其家人陪伴下,悠閒自得地陶醉在海邊景色之中。乘車東去,來到島北面的火山熔岩地貌景點。一眼望去,那些大大小小的黑褐色巖體,宛如羣牛奔浴,蔚為壯觀。億萬年前,這裏火山噴發,玄武岩地質地貌由此而生,這不禁使人充滿遐想、流連忘返。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我在江蘇上學,學的就是地質專業,見到了不少代紀不同、形態各異的內陸地質自然景觀,象桑島海邊這樣極富地質特徵的玄武岩地貌,尚屬首次親近,可以説眼界大開。
近海處,想找個最佳位置來張自拍,遂站到了一個滾瓜溜圓的巖體上。就在我擺好姿式、即將開拍之際,不料左腳一滑,還沒等反應過來,整個身子便瞬間滑落下去。這驚險一幕,恰好被站在旁邊正在錄相的小妹不經意間給記錄了下來,那樣子真是狼狽極了。旁邊的人見狀,不由發出驚呼,連忙伸出援手。所幸巖體不過半個身高,而且表面奇光滑,沒怎麼傷着,只是虛驚一場,有驚無險。爬起來後,方才弄明白,原來是巖體表面一層薄薄的青苔作祟。其時潮已退去,經風吹日曬,便不易察覺,故沒太在意,結果就發生了這個小小的失足意外。雖然只是左胳膊肘劃破一點點皮,但教訓還是有的,出遊須謹慎,千萬莫走險。
中午時分,來到一家瀕臨碼頭的“漁家樂”,準備在這裏就餐。只見餐廳座無虛席,三四個服務員不停地忙碌着。點菜備桌,我們等了一會兒才安排上。菜餚還算可口,價格也能接受。就餐過程中,我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東西緊挨着的兩家"漁家樂",西邊我們就餐的這家可謂門庭若市,而它的東鄰卻是門可羅雀,最後才上了五六個客,顯得特別冷清,與西鄰形成鮮明對比,讓人覺得很尷尬。更可笑的是,遊覽車司機師傅竟然給我推薦了東邊這一家。反差如此之大,竟究是經營誠信問題,還是遊客從眾心理所致,也許兩者皆有之,抑或是偶然現象,杞人憂天,誰又知道呢!無論如何,還是希望東鄰漁家找找癥結,對症下藥,因地制宜,因情施策,儘快擺脱蕭條窘境,與西鄰比翼齊飛,同樣也火起來。
吃罷午飯,便準備回返,決定坐大船出島。進島的時候,事不湊巧,大船剛剛啓錨離岸。為了趕時間,我們只好上了一艘快艇,我和倆外甥(二妹的兒子、小妹的女兒)坐在前頭,妻子帶着孫女、小妹陪着老孃坐在後艙。海上風大,快艇乘風破浪,忽而衝上浪峯,忽而跌下波谷,擊打得水面啪啪直響,在強烈的撞擊中跳躍穿行,不過四五分鐘的航程,我被折騰得夠戧,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有意思的是,八十五歲的老孃卻很鎮靜,若無其事一般;孩子們則覺得超刺激、很好玩,孫女直嚷嚷着回去還要坐;我是熊了,説什麼也不坐了!兩點多鐘,我們上了一艘滾裝船,感覺就不一樣了。坐在平穩舒適的客艙裏,可以瞻前顧後自由活動了,也可以到甲舨上照個像看看景色,倍爽!
我這是第二次上桑島。第一次是在二OO四年,當時正在佈局北皂礦海域煤田開發勘探,時任龍礦集團辦公室主任的我,跟隨集團公司主要領導海域視察調研,我們分乘兩艘快艇,在終端順便登上了桑島。我們在岸邊作了片刻停留,連走馬觀花都談不上,不過看上去還是有種荒涼的感覺。這次上島是專程遊玩,粗略瀏覽了小島全貌,從以前已不太清晰的印象中,還是感覺出了一些變化。十幾年暑來寒往,也應該有些變化了。尤其隨着道路交通等硬件設施的改善,旅遊開發力度明顯加大,人氣是不能同日而語了。
時下,正是旅遊旺季,也是休漁期末。碼頭上,一艘稍大漁船靠岸而泊,七八個漁家女正在摘網。下月初就要開海了,顯然,有漁民已提前開始熱身了。這裏的漁民主要是打魚為生,靠海吃海。不過,從剛剛摘網的星星點點的對蝦魚蟹中,我們還無法預測開海後的捕撈收成,但願海富四方,漁歸滿艙!
(編輯:高一平)
(本文圖片作者提供)
作者簡介
劉華順,1959年出生,山東安丘人。在龍口礦業集團工作,已退居二線。近年來,偶有散文、詩歌見諸媒體報端。現為煙台市散文學會會員,《煙台散文微刊》編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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