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石屹的煩惱，SOHO中國首席財務官被調查，12年換了5任CFO

本文來源：時代財經 作者：童潔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SOHO中國從來不缺話題，不論是老闆潘石屹過去那些讓人津津樂道的地產故事，還是後來轉型、甩賣資產的風波，每一次SOHO中國出現在大眾視野裏時，總能聽到各種“抓馬”的故事。這一次，SOHO中國的CFO成了主角。

近日，有市場消息稱，SOHO中國CFO倪葵陽因涉嫌內幕交易被帶走調查，與此同時，消息還稱，公司還有多名高管正在被調查。

消息傳出後，時代財經嘗試與SOHO中國相關工作人員取得聯繫，但其始終未作回應。直到7月7日，SOHO中國發布公告，官方確認了倪葵陽因涉嫌公司股票內幕交易正在接受調查，但強調公司董事及其他高管均不知悉倪葵陽有關涉嫌內幕交易的情況，亦沒有被調查。

涉嫌內幕交易

倪葵陽上一次出現在聚光燈下已經是三年前。彼時，她以集團CFO的身份出席SOHO中國物業銷售推介會，為媒體和投資者解答有關財務方面的問題。

那也是倪葵陽自2018年10月上任SOHO中國CFO一職之後為數不多的公開露面，也因露面機會較少，外界對倪葵陽的瞭解並不多。事實上，倪葵陽是SOHO中國一員老臣，早在14年前就加入了SOHO中國，一直在財務部門工作，2014年升任SOHO中國集團副總裁，後擔任CFO。

在一些網友看來，CFO的身份給了倪葵陽謀利的機會。要知道，從2019年10月，第一次傳出國際資本巨頭黑石有意收購SOHO中國資產開始，幾乎每一次有出售資產或出售股權的消息傳出，SOHO中國的股價都會出現暴漲，類似的情形至少上演過5次。

2019年10月，SOHO中國分批出售核心物業的消息流出，有媒體報道稱，當時SOHO中國計劃打包賣掉八個核心項目，交易對價最高或達到600億元人民幣，而買家是黑石和新加坡國有控股的GIC公司。消息傳出的當天，SOHO中國股價一路狂飆，盤中漲幅達到27.07%。

到了2020年3月，“SOHO中國出售資產”進一步演變為“黑石私有化SOHO中國”，來自資管界的消息稱，黑石為潘石屹報出每股6港元的報價，整個交易的對價達到40億美元。該信息一經傳播，SOHO中國股價應聲上漲37.58%。

大約十天後，市場中又傳來黑石私有化SOHO中國交易達成的利好消息，SOHO中國的股價隨即直線拉昇，盤中曾漲超33%。

雖然後來因種種原因，黑石與SOHO中國的洽談陷入僵局，導致SOHO中國股價閃崩，但“一提被收購股價就暴漲”在SOHO中國身上屢屢應驗，即便是捕風捉影的傳言，都能達到如此效果。

2020年11月的一天，SOHO中國股價突然狂飆40%，在資本市場引發極大關注。那天，SOHO中國私有化有了新的消息，傳言高瓴資本接力黑石，計劃以20億美元的價格收購SOHO中國。最終在高瓴資本澄清“無意私有化SOHO中國”後，這次不尋常股價拉昇才告一段落。

去年，黑石最後一次嘗試拿下SOHO中國，再度引發SOHO中國股價劇烈波動。2021年6月，SOHO中國公告，黑石已向其發出全面收購要約，擬收購SOHO中國63.93%股權，總交易價格約236.57億港元。

公告發出之前，資本市場已經有了風聲。跟隨市場風聲，SOHO中國的股價提前進入“狂歡”模式，連續十個交易日上漲，到公告發出那天，SOHO中國的股價直接爬升到歷史高位。

不過，每次因收購消息股價暴漲後，SOHO中國又會因交易受阻而遭遇股價下挫。而反反覆覆的股價“過山車”也曾讓外界對SOHO中國提出質疑，在高瓴資本私有化SOHO中國的傳言被澄清時，就有資管人士向時代財經直言，這更像是一場“有預謀”的資本遊戲。

12年換了5任CFO

上市後CFO職位頻繁換人一度是SOHO中國的“槽點”之一，除了倪葵陽之外，閻巖、王少劍、唐正茂、林戰都曾擔任過SOHO中國CFO，而這些CFO們與SOHO中國的愛恨情仇亦滿是看點。

SOHO中國登陸資本市場後第一次更換CFO，就是由王少劍接任。在接受潘石屹的邀請加入SOHO中國之前，王少劍曾在華友世紀擔任過總裁、首席運營官兼代理CFO。有消息稱，潘石屹十分認可王少劍的財務管理能力，尤其是王少劍在提高資金運用效率方面的突出表現，讓潘石屹下定決心要將他招入麾下。

然而，王少劍的心思終究不在地產行業，2009年SOHO中國的高歌猛進也讓追求穩健的他感到不安。於是，2010年，入職SOHO中國不到兩年的王少劍向潘石屹遞上了辭呈，轉身走向熔盛重工。

和王少劍一樣出走其他賽道的，還有2014年成為SOHO中國CFO的林戰。林戰是審計師出身，早年間在一家國際審計師事務所及多家國際投資銀行工作逾10年，加入SOHO中國後，似乎有些難以適應，入職僅一年，便選擇辭職。

離開SOHO中國後，林戰更換賽道，進入零售業。2015年12月，香港時尚服飾零售商I.T宣佈委任林戰為財務總裁，但不到兩個月後，林戰再宣佈轉會，安踏體育成為他的新東家，但林戰在安踏體育也只堅持了一年半。

相比王少劍和林戰，唐正茂、閻巖對SOHO中國的感情要複雜許多。唐正茂曾兩進兩退SOHO中國，2002年，從海外歸來的唐正茂首次進入SOHO中國，潘石屹看中她多年海外銀行的工作經驗，先後將SOHO中國的財務管理、投資者關係及企業融資交給唐正茂負責。

2010年王少劍辭職，唐正茂成為潘石屹心中新的CFO人選。唐正茂也沒有讓潘石屹失望，在CFO這個崗位上一干就是三年多，直到2014年，SOHO中國一次大規模人事震盪期間，唐正茂心生去意。

唐正茂再一次出現在SOHO中國的公告中是兩年後。2016年5月，SOHO中國在公告中宣佈：“唐正茂女士重新加入本公司，並獲委任為本公司執行董事及財務總裁”。為了讓唐正茂迴歸，潘石屹給她開出了198.84萬元年薪，此外還承諾每年根據其表現給予額外的花紅。

但是，2016-2018年，SOHO中國的日子不太好過，出售資產成為常態，新押注的SOHO 3Q業務亦遲遲未能步入軌道。作為CFO，唐正茂的壓力不言而喻，2018年，唐正茂第二次提出辭職，徹底作別SOHO中國。

閻巖是SOHO中國曆任CFO中最關鍵的人物。還在“萬通時代”，閻巖就已經陪着潘石屹一起打拼，從一線項目拓展做起，一路走到SOHO中國核心管理層，成為SOHO中國執行董事及總裁。

在潘石屹眼裏，閻巖是一塊“萬能磚”，每當CFO位置懸空的時候，閻巖就會在第一時間頂上。例如，王少劍上任之前，閻巖就有了CFO的頭銜，在那期間，她幫助潘石屹一起完成了SOHO中國的上市；2014年林戰離巢到2015年唐正茂迴歸期間，CFO職位同樣由閻巖兼任。

2018年3月，閻巖結束了她23年地產生涯，從SOHO中國離職。她的下一站是黑石，擔任亞洲房產部董事總經理，雖然還是負責房產投資，但角色和身份已然與從前在開發商有所不同。而閻巖的這一次跳槽，更是為後來SOHO中國與黑石的交易埋下伏筆。

“黑石挖角閻巖一方面是信任她的投資能力，另一方面，當時黑石對SOHO中國的資產非常感興趣，閻巖加盟後可以起到牽線搭橋的作用，對於交易的順利進行有很大的幫助。”一位資管人士如此説到。

此後，還有消息稱，收購SOHO中國就是由閻巖牽頭負責。可惜的是，幾番嘗試後，這筆交易還是以失敗告終，閻巖也在2021年從黑石離開轉投高瓴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