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瞳視界|萬竹簌簌動秋聲——品味一座園林的滄桑
文/空瞳
初秋,天色清朗,適合做許多事:比如去藍天下陽光裏舒展下,比如去看看撒了歡兒的趵突泉,再比如信步在那種着萬竿翠竹的園林,驚歎下它的精緻,憑弔番它的滄桑…
明媚的秋日陽光被迎門充做影壁的一大蓬竹林和庭院裏的參天大樹遮沒了個七七八八,從竹葉縫隙漏下的幾線陽光,照着藤蘿巴掌似的葉片和刻着“XX愛XX”“XX到此一遊”的斑駁竹竿,很像舞台的布光,帶着些許戲劇誇張的腔調。
“瘦”、“透”、“秀”的太湖石,大約是張懷芝當年花大價錢置辦的,此刻,它卻不尷不尬地戳在庭院角落,滿身不合時宜。不過,拍照片時把它的“透”,當照片的前景,石中窺人倒也別緻!
百度説,萬竹園集了南北園林大成,南方園林的細膩別緻之外也不失北方園林的豪邁方正。可不管你是南方還是北方的,誰又見過正房和跨院間隔着泉池、來往須過橋穿榭的?
小橋的橋墩上竟也刻着繡像人物故事,滿滿江南園林的細膩精緻!不過看了半天也沒看懂這到底是個啥故事!
雕花窗不知是否仍為舊物,被油漆塗抹多次的痕跡,遊離於陳舊嶄新間,頗有熨帖的煙火氣,配合懸垂的爬山虎藤蔓是北方老四合院的風味,一時令人忘卻這曾是叱吒近代風雲梟雄的公館。
重重菱花門間重重院落,暗忖下一秒是否會有民國裝束的閨秀,握一卷《牡丹亭》,倚楹柱,痴痴吟哦——“賞心樂事誰家院!…”
這典雅、富麗充滿文采、匠心的宅邸,主人竟是位赳赳武夫,而它前身通樂園的主人,雖是明代嘉靖、隆慶兩朝大學士殷仕儋,卻也是文人中的莽夫——曾在紫禁城痛毆同僚高拱,打完人,這位殷閣老瀟灑遞上乞骸骨的致仕奏章,回故里、在這兒築一座川上精舍,養老耍子去也…
時局動盪裏,這宅院又幾易其手,做過日偽的棉紡管理機構辦公點,也做過國民黨的機關駐地…可謂千年田地八百主。若非生逢這個時代,我輩平頭百姓又有何機緣在這高官顯宦的私宅徜徉遊逛呢?若這庭院有感有識,又將如何感想呢?那刻在東高泉壁上的“濠上之機”,大概便是這庭院的獨白——觀魚濠上河梁,何必度量魚是否歡樂,一切忖度不過是以我心度它心。數百年滄桑,悲喜已做雲煙,剩下的只有感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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