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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一個地方首先要從瞭解那裏的歷史和風土民情開始。光緒二十二年(1896)九月,盛京户部待郎良弼和兵部侍郎溥顧奉旨來西豐圍場負責招墾一事。良弼和溥顧帶着人馬首先對圍場內的各種動物進行大量捕殺,拆除了原圍場內的所有兵營設施。10月初第一批墾荒人入住西豐。這次來了只有一百多人,大多是從山東逃荒和遼南蓋州、鳳城來的單身漢。他們每年二月來,十月返鄉,千里迢迢,寒風露宿,就這樣往返數年辛苦開墾了4方餘畝荒地。
雖然第一批人沒有太大的收穫,但為後來的大規模墾荒奠定了基礎。下面就講講當年開荒的那些事。當時清朝政府派來一批官員專門管理來這裏開荒的漢民,這些人一律是旗人,手中握有土地分配的權利。其中不乏有滿人蔘與利益分配,通過圈地等手段再轉給賣苦力的漢人開墾,從中漁利,階級分化嚴重。隨着開荒規模的不斷增大,有些地方自然形成了屯落。趙家街就是這樣形成的,而李家窩棚自今沒有形成屯落,原因是那個地方偏僻,土質不好。
這些事我都是聽屯裏的趙四爺説的,因為他的太爺爺就是從山東來的拓荒者,因跟鳳城來的一户人家旗人結了兒女親家,得以庇護才發展起來。趙家街有150多户人家,分上下屯,後來不知讓哪位先生改成恩光屯。這個名字聽上去不錯,也很文雅。聽屯裏的蘇老道説,這個名字取得不好?我問為什麼?蘇老道説:“這是個窮地方啊?你想啊,恩光,不就是一點光也借不着的意思嗎?”當時我還小,沒太明白。
村裏的老太太不讓我聽蘇老道的,説:“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蘇老道是別人給取的外號,他沒事的時候總愛拿一本《麻衣神相》,他説自己能掐會算,很多大人物都背地裏請他看事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也沒見他有什麼正經事,誰家死人的時候都到外村請劉瘸子,沒見有人找他看事兒的。
趙四爺70多歲了,山東口音説話有點胯兒,但身子很硬朗,他的三兒子在城裏工作,他們家的傳統觀念很強,四世同堂還在一起過。家裏大小事都聽老頭説的算,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在全鄉也找不到一家,也正因為這個老頭在屯裏人的心目中威望很高,誰都給老爺子點面子。
有些時候村幹部調節不了的事兒老頭一出面就能化解,這是趙家街的傳統,宗族勢力大!屯裏百分之七十都姓趙,外來姓氏只佔百分之三十。大家都是親戚套親戚。有一年,他的侄子小成子在外面惹了禍,據説要判刑,也不知趙四爺動用了什麼關係,愣是把事兒擺平了!小成子只是蹲了幾天拘留就被放了出來。
我最愛聽趙爺講他爺爺開荒時的事,他説他爺爺哪輩子哥三個,都是棒勞力,由他太爺帶領在趙家溝開了500多畝荒地,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小地主,山東老家的親戚聽説紛紛來投靠他,來解決吃飯問題。但萬萬沒有想到,新來的知事大總管看他們家有這麼多地來氣,就在朝廷清查土地的時候,盤剝去200多畝地,老頭咽不下這口氣,一股火一命呼呼。
趙四爺講當年旗人有絕對的權力。由於清末時局動盪,土地年年升科,動不動官府就來一幫人重丈量土地。這一丈量就有説道了,是搜刮民財的好機會。當官的筆頭子一揮,把下則地説成上則地就是一句話的事,到時候就要多交租子!而丈量土地的過程説道就更多了,旗人分的都是好地,漢人乾瞪眼兒。那時候不像現在有儀器,用一根綁記號的繩子,由兩個人扯直,另一頭的人插好標記,這頭的人以插好的標記為中心飛快跑向遠處,然後插好標記,就這樣往返數次。這是個良心活兒,如果不事先打點好,一天讓你丟個二三十畝一點勁都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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