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張向陽 實習生 於喆
她在16歲的花季年齡就患上了類風濕性關節炎,全身關節變形,不能下地行走,重度殘疾……20多年來,女作家鍾倩憑藉頑強精神和執着追求,發表將近400萬字的內容,出版三部作品。她的自強不息感動了數萬讀者,成為殘疾人和青年人的勵志榜樣。
文學就是與苦難抗爭
鍾倩上學時就養成了愛閲讀的習慣。2005年,在她疼痛減輕時,朋友送來一本張海迪的《輪椅上的夢》,主人公方丹的故事引人共鳴,紅色的扉頁像一束火焰,點燃了鍾倩心底的夢想。
對鍾倩來説,張海迪、史鐵生是對她影響非常大的作家,“海迪大姐是我永遠的榜樣,史鐵生的作品讀了讓人安詳、沉靜與深思,他們的人生經歷更不容易,對我是莫大的鼓舞和激勵。”
從2008年起,鍾倩開始用筆表達她對世界的認知和思考。“文學就是與苦難抗爭,身處困境讓我堅持獨立思考和內省,身處困境讓我尋找生命的意義。”鍾倩説。
她的稿件開始見諸於各報刊,雖然開始只是小豆腐塊,但也足以讓她和家人感到欣慰和高興。再後來,發表的作品越來越多,她成了很多讀者喜歡的作家,如今,她已經寫下了近400萬的文字,成為中國作協會員,她的作品也多次獲得全國和省內的文學大獎。
執着筆耕結出碩果,鍾倩已經出版有《含淚的綻放》《泉畔的眺望》《金薔薇與四葉草》等三部文學著作。中國殘聯主席張海迪曾執筆力薦她的新書《金薔薇與四葉草》,並讚譽有加。“經歷了生命或思想煉獄走出來的,這樣的人才能看到文學的境界,並採擷到最美味的漿果。在這本書中,輪椅上的女孩兒鍾倩寫出了特別美好的文字。我想,這是她給讀者捧出的果實,超越了痛苦的文字也許更值得品味和深思……”
採訪中,鍾倩一直強調深度閲讀就是深度活法,“要怎麼寫作就怎麼活着,要怎麼讀就怎麼活。”在她的散文中瀰漫着一種詩的意境,她認為文學是一種心靈事件,其最高境界就是詩歌,詩歌是最硬核的核。“詩歌能夠滋養我們的精神世界,可以使我們心胸開闊,可以抵抗平庸和物慾以及看似堅不可摧的各種壁壘。它是靈魂的保鮮劑,心靈的葉綠素……”
鍾倩筆下越來越多的表現了一些生活中的小人物,這些生命個體,他們的困境、他們的色彩、他們在生活中搏擊的姿態都深深吸引着她。在寫作和閲讀中,她對個體的認識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悲憫,對筆下的人物感同身受,深入肌骨。面對這些“微塵般的人物”,她想起一位作家的話,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放棄任何一個生靈。
泉水是濟南人的皈依
“她的文字流暢如水,最為難能可貴的是飽含了生命的激越感情。這種激越有強大的感染力,而這力量絕不是靠虛擬得來的,所以也就變得更加不同凡響了。”在她的《泉畔的眺望》中,中國作協副主席張煒為她寫下了這樣的序言。
張煒在序言中所説的“生命的激越”,讓鍾倩感同身受,她認為這就是生活的源動力,是文學創作的源泉。
濟南是鍾倩最熟悉的地方,患病之後她與這個城市隔開了一段時間,病情稍有恢復,她就感覺像經歷了一次重生,城市裏很多曾經熟悉的景象都讓她感到新鮮和美好,她似乎重新認識了濟南,她要讓濟南在自己的筆下生動一次。“越是熟悉的地方越不好寫,作為一個80後的濟南孩子,我對家鄉深懷感念,我該用怎樣的新視角審視自己成長的城市?”寫濟南她有三個原則:別人寫的不寫,史料堆砌的不寫,人云亦云的不寫。
寫作的過程也是悟的過程,從家鄉的泉水、街巷、老建築,到生活的感悟、見聞,都變成她心底的聲音,從筆下流淌出文字。“不經意間一些經歷會觸動你,讓人油然而生許多打動人心的東西,讓你突然睜開心靈的眼睛,恍若醍醐灌頂。”
她用一些細微的視角審視着家鄉鉅變,徜徉在泉畔,她更喜歡那些並不出名、少為人知的泉子,這些泉水默默流淌、有很多故事和經歷,“他們是泉城的肉身”,鍾倩這樣比喻它們。“這個城市是寫不盡的,泉水本來就是詩,是每個濟南人的皈依。”
帶去暖意與光明
2020年初,新冠疫情的爆發牽動了鍾倩的心。醫護人員、基層工作者、志願者,戰鬥在防疫第一線,守護着城市的健康。疫情發生以來,鍾倩從未停止閲讀和文學創作,以筆為援,創作了大量關於抗擊疫情、宣傳抗疫英雄的文學作品,傳遞滿滿的社會正能量。
2020年,她創作並發表大量抗疫主題和精準扶貧報告文學,如《“王自在”的心願》《王自在抗疫記》《社區裏的“逆行者”》《雪落黃岡》《80後作家致敬90後白衣戰士》《90後女護士楊雪回信了》《你們守護大家,我來温暖你們》等。她説:“那些基層抗疫工作者和援鄂醫療隊醫護人員的故事讓人感動,一個作家在國家有難時不能無動於衷,我覺得坐不住,有一種責任感要書寫他們,謳歌這些抗疫的戰士們。”
“病痛很磨人,生活有意想不到的艱難或多難,只有更努力的閲讀寫作,堅持自己生命個體的色彩,才能保持生命原初的激情。”鍾倩説。她的作品深受廣大讀者喜歡,這是她最大的欣慰,很多“粉絲”收藏和整理了她多年來發表在報刊上的文章,聊城的一位老讀者還在她每篇文章旁寫下了評論,連以前給她打針的阿姨也關注她,對她來説這都是莫大的鼓勵。
讀者的讚譽是褒獎也是壓力,在寫作的路上,鍾倩不想重複自己,希望有新的突破。雖然寫作改變不了她的困境,但是能給別人帶來暖意與光明。“像一束光的明亮,一眼泉的甘甜。”她説。
這些年來,她在齊魯晚報發表了多篇文章,談到多年來與齊魯晚報·齊魯壹點的結緣。她説:“晚報厚重的文化氣息和平實儒雅的文風也影響了我,是晚報的鼓勵和包容才有了我的成長和進步,可以説,我與晚報一起成長。文學之樹常青,我與晚報共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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